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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盘问


裴母轻轻拍抚着她的手,笑道,“婕妤这么说就见外了。”

倒是一旁的许之洐开了口,“朕早便命人备好了。”

说着示意黄门侍郎去取了几个檀木匣子来。

殿内诸人忙转头朝许之洐望去,浅笑着欠身道谢,“多谢陛下。”

裴父道,“从前总有伯护卫跟着,怎的如今不见伯护卫了?”

姜姒心里一颤,没想到裴父忽然提起了伯嬴来。

恰巧裴昭时叫道,“母亲,昭时也想伯父了!”

裴昭时彼时正待在许之洐身旁,他的话许之洐必然听得清楚。

姜姒下意识去看许之洐,见他神色冷着并没有说话,她这才低声解释道,“父亲,伯嬴如今已是郎中令,宫中戍卫不得空闲。”

裴父便不再提起,裴母岔开话题说了些旁的事。见时间不早了,便打算告辞了。只是临走前,裴母寻机会单独与姜姒说了几句话。

她说,“婕妤过得好不好,母亲是能看出来的。母亲当你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免不了要叮嘱你几句。”

姜姒感激笑道,“母亲请讲。”

裴母叹道,“你当年带着昭时回裴家,我们高兴。后来你决定进王宫救陛下,我们也不能不应。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自然知道怎样活下去才是最好。”

姜姒不想令她担心,只道是,“我很好,母亲不必担忧。”

“你从前在陛下跟前是什么样子,母亲是见过的。因你赏了御史夫人一支簪子,陛下便册封其为国夫人,可见陛下对你的恩宠。”

姜姒垂眉,去岁的事,如今已是恍如隔世。

裴母将她轻轻抱住,声音极低,“母亲见你眼里没有光,在陛下跟前亦是有些畏缩,心疼得紧。”

姜姒鼻尖泛酸,她也是有人在记挂着、心疼着的,想到此处,眼泪刷一下便掉了下来。

“女儿家,要学会示弱。”裴母慈和地望着她,给她轻柔拭去了泪,“你哄好了陛下,自己便也过得好些。”

“那匣子古籍,都是成君留下的。我们把家当都搬了过来,想着古籍给你,也给你留个念想。”

姜姒眼眶一酸,方才擦去的泪又涌了出来。裴成君已经走了近三年了,然而时至今日,他的家人依然在想着她、记挂着她、爱着她。

她在此时心绪十分复杂压抑,她愧对裴成君,愧对裴哥哥,到头来依然嫁给了亲手杀死裴成君的人,后来一步步沦落到这地步,又能怪谁呢。

裴成君早就提醒过她,许之洐不是值得托付的人。

她偏偏因为许之洐是昭时生父,不忍他死,他便活得那么好,再也没有死。

她原本已经一次次跌进谷底,摔进泥里,可是裴父裴母来了,他们带着昭时举家搬到了长安,她知道了她依然是有人爱的,有人记挂的。

那么她这辈子,便不算白活,是不是?

姜姒含泪笑道,“若是阿姒从小就在母亲身边长大,该有多好呀。”

她无比羡慕裴初娉,出生便是侯府嫡女,自小有这么好的母亲养育照顾,如今嫁得好夫君互敬互爱,像活在戏文里的书生小姐。

姜姒没有裴初娉那么好的命。

裴初娉是她见过最命好的女子。

裴母温蔼劝道,“给陛下生个孩子吧,或许能好些。”

姜姒笑着点头,“阿姒听母亲的。”

但她知道自己的身子如今有多坏。

最初饮过一碗避子汤,不足一月的胎儿小产了。

后来在巴郡被卷进洪流之中,三个月大的胎儿又小产了。

再后来回了东宫,因皇长孙一案被打进永巷地牢受了冰刑,四肢百骸五脏六腑皆受了寒,染了一身怎么都治不好的寒湿邪症。

后来雪夜被军中欺辱。

继而寒冬腊月在大漠里拖行。

后来摔下点将台。

好不容易有了裴昭时,又难产了两天两夜,险些因血崩而死。

再往后呀,被赵世奕凌虐、活埋。

被锁进粮车,当做军女支。

被许鹤仪挟持到长安城外,她在长安十一月的寒冬里一身破烂麻衣赤足奔逃。

在椒房殿日日舂米。

朱雀殿内被豪夺强取。

她的身子早就坏了,近来许之洐每回侵犯,都会流出血来。

她不敢找医官看,只能期待他暂时不要再来。若定要来,便等她身子再恢复一些,等她不再流血了再来。

这样的身子,是不会再有孩子了。

待裴父裴母走后,许之洐命周叔离先带裴昭时去后殿玩,后殿有珍贵书画可以看,也有一些许之洐平素把玩的稀有宝贝。

裴昭时跟着周叔离欢欢喜喜地走了,似个小大人一样,迈着方正的步伐,走得有模有样。

姜姒知道许之洐有话要说,因方才提起了伯嬴,此刻心里便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许之洐倒没有提伯嬴的事,反而问,“你是以什么身份叫的父亲母亲,是以裴夫人的名义么?”

姜姒心里一凛,她垂着头低声道,“陛下恕罪,陛下曾颁下诏令命臣妾为裴家的螟蛉女。后来臣妾......”

姜姒心里阵阵泛酸,“后来蒙陛下不弃,臣妾进了宫,亦是以裴家养女的身份......”

再提起前尘往事的时候,她其实已不知该如何描述。要说“嫁给陛下”,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说出口了,何况很快又经“王后薨逝”,因而也只能说是“蒙陛下不弃”。

她不清白,她比谁都介意。

见许之洐不语,辨不明他的情绪,姜姒乖顺地跪了下来,垂头道,“若陛下不喜,臣妾......”

她说不出“臣妾不会再叫父亲母亲”这样的话,五岁之前的事在她脑中一片空白,她一点都记不起来。自有记忆开始,便没有叫过一声“父亲”、“母亲”。因而当裴父裴母愿意认她做女儿的时候,姜姒心里十分感激,也十分珍惜。

话至口边便顿住了,片刻才道,“臣妾待在朱雀殿,不会再出来见人。”

许之洐道,“朕没有怪你。”

少顷又问,“你在深宫之中,怎么会知道清风、明月?”

姜姒心里一颤,伯嬴为她与裴昭时送信的事,许之洐并不知道。她方才见了裴母高兴,一时大意了便说漏了嘴,此时声音越发低起来,“是伏姐姐告诉臣妾的。”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轻抚着她的脸,“阿姒,朕问你。”

姜姒浅笑道,“陛下要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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