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发
耗子明眉头皱了皱：“他？不清楚。”
他娘的，找来的翻译都不清楚，骗鬼吧！那些鸟人的来路不说也就算了，那小子的也隐瞒。这是一点都不打算告诉我，还想叫我帮他们做事！
见我表情不悦，他说道：“那小子是去永胜的时候在路上碰见的，那些人见他在看东巴文古籍，又用纳西语和当地人交谈，觉得可能会派上用场，就临时雇佣做翻译，除了知道他外号叫布洛陀，其他的一概不知。”
那些老外这么随便，路边顺手捡个人来用，这他娘的叫我怎么信。我说：“贵州的时候怎么又找上他了？”
“从那个纳西鬼神的山洞出来后，又在丽江碰到他，留了个联系方式，知道懂好几个民族的语言，在贵州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找他了，没想到那小子身手那么好。”
说得有理有据，反正我是不信的。他这么藏着掖着，即便追问下去也吐不了几句真话。我又问：“你们要去什么地方，想要我做什么。”
只因为在北敨峒碰巧得到碎片，就专门过来找我办事，就算认为我知道些什么，这怎么说都有点莫名其妙。不得不怀疑他们的意图。万一又是人牲之类的情况可不妙。
“不用你做什么，只需要跟我们走一趟就行，”他顿了顿，补充道，“别说你想不通，我也不明白，不过拿钱办事，上头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
这就更奇怪了。那些老外到底有什么企图。
耗子明站了起来：“时间也不早了，既然你已经同意，我就先走了。”
我正要再问他地点的事，他道：“地方暂时不便相告，过几天会有人来接你。”
他看着我，眼里的意思是问我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我满脑子都是疑问，但是问这孙子估计也没几句实话，想了想，说：“这次会叫上那个翻译的小子吗？”
他道：“没必要，况且上次贵州的事后就联系不上了。”
上次因为我而得罪了那些老外，联系不上也是正常。我说：“我有个要求，帮我把那个小子找来。”
耗子明一双贼眼打量着我：“找他做什么，那小子身手可不得了，他三番两次的救你，你们不会是认识吧。”
“认不认识你别管，事我都答应你了，提个要求都不行？。”我说。
他眯起眼：“人我尽量找来，不过劝你别耍什么花样，不然的话……”他眼里露出几丝寒意。
我拉开门帘，打开店门，示意送客。他冷冷的瞥了我一眼，走出店铺，向马路斜对面的黑色轿车走去。之前在纳西鬼神山洞的仇我没忘，他铁定也是牢牢记着，好声好气说了这么久，心里指不定已经忍得牙痒。
上次布洛因为我得罪了那些老外，确实不该把他找出来，可是在火锅店里他那句话让我越想越觉得奇怪。“他或许害了你，只是你不懂。”听着感觉就像是知道些什么。这话没头没尾，也可能是我太敏感多疑。总之，先见上面再说，要真没什么古怪的地方也就算了。
陈淏从一旁走了过来，进到店里，告诉我书已经送过去了，刚才回来看到我们还在谈，就四处走走。
他看着我，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神采，有些激动的说：“王哥，你果然不是一般人，今后我要跟着你混。”
我疑惑的看着他：“混什么？我就是个开书店的。”
“刚才那人虽然外表上像个老学究，眼里射出的寒光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物，王哥，你不仅蹲过班房，还和这种人往来，之前找我麻烦的人还叫你声哥，还有早前你那带着大粗金链子的朋友，了不得。”陈淏说。
他记得倒是很牢靠，我说：“随你怎么想，除了雷子，我和那些人真没什么关系，过段时间我要出门一趟，不知道多久回来，倒时书店就摆脱你了，有空的时候过来开门，工资我给你多算。”
“这里就交给我，你放心去。”他笑嘻嘻的说。
因为不知道地点，我只简单收拾了一些外出用得着的东西。几天后，一辆黑色的轿车来接我，车上只有一人，是个毛头小子，染着黄毛，脖子上都能看到纹身，看人说话都要昂着头，让人感觉特不爽。车里的音乐开得震天响，什么话也不说，闷头往前开。
一直到火车站，票已经准备好了，等了没多久，就上了开往西安的火车。车上依旧没有其他人。合着所谓的接我就是这么个接法，找个人把我领到地方了事。我之前还真是高看自己了，耗子明那些人根本没把我当回事。如此一来，把我找过去就更奇怪了，得小心堤防。
坐的硬卧，车上那黄毛小子一直用手机放音乐，引得同车厢的其他乘客十分不满，乘务员说了几次都不听，我也说了他，压根不理我，最后乘警来了才了事。心里很不爽快，这就是耗子明那些人找人办事的态度？越是如此，越让我怀疑他找我过去的意图。
到达西安后，原以为到了地方，结果还他娘的要转乘。来到候车厅，远远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高大壮硕的体型，不是雷子是谁。他坐在椅子上，旁边坐着耗子明和老李头。他也没死在洞里。这下子上次去永胜的人除了死掉的那几个都齐了。
看到我雷子摇手招呼。我走过去，老李头说：“小王，好久不见。”
我客套的应了一声，蹙眉看向耗子明，不是让他不要找雷子吗，怎么还是找来了。
他道：“怕你疑神疑鬼，给你找个伴。”
那黄毛小子在耗子明跟前点头哈腰，一脸谄媚。一路上的趾高气昂一扫而空。还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狗腿。耗子明管他叫文仔。
雷子把我拉到一旁，低声说：“你怎么跟那些人搅合到一块了。”
“是耗子明主动找的我，我也莫名其妙，但是和和忠的事有关，所以才跟他们走一趟。”我说。
“那龟孙子那么好心专程告诉你和忠的事，对待那种老狐狸可得多当心点。”雷子说。
我道：“他都能找到我，还把我的书店和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不答应还能有什么办法，不如以退为进，看看他玩什么把戏。”
文仔朝我们大声说要检票了。
雷子忧心忡忡的说：“你自己小心，上次骗你去做人牲，这次指不定又是什么。”
我应了一声，察觉一阵古怪，好像哪里不对劲，看向雷子，他已经向检票口的方向走去。我心说应该是自己的错觉。跟了上去。
是去往西昌的火车，到了火车上，这下是软卧，耗子明他们跟我们不在一个包厢，就我和雷子两人。他们也不怕我们中途跑了。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赫然是布洛，又带了条壮锦围巾，和在丽江的那条一样。另一个不认识，应该是耗子明他们的人，三十上下，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一看就知道不是简单人物。估计是忌惮布洛的身手特意找来的高手。
我有些心虚的打招呼：“又见面了。”
布洛面无表情，看都不看我一眼，爬到上铺睡觉去了。能感觉到他非常的不高兴，这也正常，莫名其妙被逮来这，换作是谁都不高兴。看这情形他估计知道是因为我才被找上。虽说这确实不太道义，可要是不这样我也找不着他。
跟着他的那人也上到另一边的上铺，我注意到他左手的小指少了一截。
雷子凑近我小声嘀咕：“那汉奸小子怎么也来了，你怎么好像跟他很熟的样子。”
之前苗疆的事我没跟他提到布洛，这时候在这里说也不方便，我示意他换个地方说话。
火车开动，车厢里的人也都找到了各自的铺位。我和雷子走出包厢，来到卫生间外的过道上，把贵州一行关于布洛的事简单跟他说了一遍。
雷子听罢沉默半晌，说：“哥们我说句不好听的，这世上没这么多好人，那小子放着真金白银的雇佣费不要，冒着被枪爆头的危险对付那些老外救你，他凭什么这么做。”
道理我也懂，可是我想不到那小子救我能图什么，所以只能归结于他够意思。
雷子说：“不管怎么说，凡事留个心眼总没错，对了，你说是你叫耗子明找的他，为什么。”
“还记得在海南火车站的时候，我说看到熟人不？就是那小子，我总感觉他有点不对劲，想要确认一下。”
坐了一天多的火车，终于抵达了西昌，走出火车站，彻骨的寒气迎面扑来，瞬间卷席全身，虽然西安换乘的时候更冷，但横竖没出车站。
走到马路边，径直朝两辆停在路边的车走去，两个开车的人从车上下来，点头哈腰的拉开车门。两辆车都是空空荡荡，没坐其他人。
耗子明看了眼，皱眉说：“人呢？”
其中一个开车的谄媚道：“说是晚几天过来，让我们找个地方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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