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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状元楼(二)


不是亲生的,怎会心疼呢?

张妈妈按着宁安的要求教导慧儿,不过短短几月,便将她调教好了。她有私心,又信何仙姑,何仙姑说苏瑜命中只有一个孩子,如今这个占着了,便不会再有了,她便生了将她“嫁”出去的心思。

这些事宁安一概不管,她说可以嫁了,那便嫁了,总归慧儿是有“亲生母亲”的,还轮不到她来操心。她只是在张妈妈搭桥牵线为慧儿定了“亲事”后,在衙门落了文书后,通知了慧儿的亲生父母。

苏朝的身体好,虽生产时受了罪,但不过几日便能下床了。她亲自哺育,一夜起来三四次,第二日还能精神奕奕。阿朱看了后惊奇,“祁夫人这般强健,真是少见。”

蓝姑姑笑了笑,将补身体的药材放在桌上。她这般强健,非天赋异禀,也非老天赐予,而是苦难锻炼了她,强壮了她。寻常百姓,穷苦人家的女人,不也多是这样吗,生了孩子,只在床上躺上两三日,便既要哺育孩子,也要下地干活。夏日还好,冬日便是凄冷刺骨的溪水,也是要下的。

碧涵抱着孩子,让苏朝赶紧躺着,“你别觉得现在身体好了,老了你便知晓了,有孕生子本就伤身,定要好好养着才是。”

苏朝笑道,“我的身体我知道,只是躺着难受,起来走走。”

碧涵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同苏朝闲聊,苏朝说起了慧儿,百般不是滋味。“那孩子的亲生父母当真这般狠心,我听说她被卖给了一个乡绅。”那个乡绅是隔壁县的,打死了不少妾室,原是看不上慧儿的,不过是听说慧儿有可能是摄政王的女儿,才生了攀附之心,还给了不少聘礼。“若她是,总归有摄政王在,他不敢做什么,可若她不是……”摄政王嫁女,却什么都没准备,也没有露面,一切均是让一个不是王府人的青楼老嬷嬷出面,已经惹对方怀疑了。

碧涵将孩子放在摇篮里,轻声道,“摄政王的事,咱们管不了。”夏侯宁安的手段,让她又惊又怕。她来湖阴城县也有多年了,接触过何仙姑,知道她的古怪以及执拗,跟没想料到夏侯宁安短短几日便将她收服为己用。她更想不到,夏侯宁安会对一个陌生的小姑娘,存了如此大的恶意。她眼睁睁看着张妈妈与苏瑜听信了何仙姑的话,眼睁睁看着她们将慧儿卖了一个好价钱,她甚至在后推波助澜。

苏朝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姑娘也有十一二岁了,已经不是孩子了,她既然配合苏瑜蒙骗,便要承担后果。”她拧着眉,虽明知一切都是她们自作自受,却也不忍见一个好好的姑娘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好在对方忌惮摄政王这三字,想必不会做的太过分。”

碧涵看着她,“可若摄政王公开说明,慧儿并非是他的女儿呢?”

苏朝顿了顿才道,“或许,摄政王夫妻二人,便是要看着慧儿的家人与苏瑜纠缠不休。”夏侯宁安,步步都是算计,步步都是必杀。收拾苏瑜,从来不用脏了她的手。

燕笑找到了状元楼。她一大早便抹粉施脂,描眉画鬓,奇情异致的打扮收拾起来,先是去了枳花楼,而后又到了状元楼,状元楼不让她进,她便蹲在门口一直等着。等到摄政王一家三口人走入,等到伙计疏忽,她便跑了进去,一间一间的敲门,一个人一个人的看过。终于找到人,她便妖妖调调,娇娇痴痴的问寒问暖,忽喜忽嗔。

“阿宁,你回来了,你来娶我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两把利刃横在眼前,她竟不知怕,伸手便推。星月与阿紫并不因她而退让,反而是又将剑往前压了压。

宁安沉着脸,轻哼一声,“不是都说傻子不知疼吗?”

燕笑捧着出血的手掌对着肃宁哭,“阿宁,你快来看看我,我流血了,我是不是要死了……”她哭闹着,见肃宁不搭理她,才将视线移到了宁安身上。她伸手指着,指着宁安,气到直跳脚。“阿宁,是不是她,是不是她不让你过来,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我要杀了她……”话没说完,便是一声尖叫。

肃宁一手执剑,一手捂住了宁安的眼。“脏,别看。”

长姐燕贞、二姐燕雪寻来时,燕笑正抱着手凄惨叫着,满地打滚。地板上,两个指头孤零零躺着。

肃宁一脚踢开门,站在二楼围栏处,睥睨众人。他缓缓道,“今日既然有人找上门了,本王便说清楚。”他以剑指着燕笑,“本王与她从无关系,是她不知从何处知晓了本王的身份,意图攀附。”他的声音严厉,倨傲地看着酒楼中吃饭的众人,眼底是灼灼燃烧的愤怒。“什么下贱东西,也配跑到本王与王妃面前来大呼小叫。”他含笑,颜色却冷极,“你们一而再,再二三无中生有,以此攀附,是当本王好欺负吗?”

燕笑哭喊,“什么攀附,我不懂,你明明答应娶我的,你明明答应的。”

肃宁讥笑一声,看向燕笑,“今日当着应州百姓的面,若是我曾对你有任何应允,我、我妻子、儿女,我九族之内所有人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他笑着,可笑中分明山雨欲来,压迫得楼中诸人跪了满地,大气不敢喘一声。

良久之后,才有一人嗤笑一声,“燕家三女,也不知真傻假傻,傻了,还能找个最有权势的男人。”

宁安看向声音处,只见一楼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衫,挎着篮子,牵着孩童的女子。她身边的孩童拿着麦芽糖舔着,听了她说话,接了一句,“娘,郝大娘说她找了好多丈夫,夜夜做新娘。”孩童懵懂,仰头看着女子,“郝大娘说一个女子只能有一个丈夫,为什么她能找那么多?”

肃宁扬一扬脸,看向燕贞与燕雪,“你们的妹妹,找了百人欢好,应州城人人皆知,本王是什么腌臜东西吗,让你们三姐妹如此羞辱?本王是什么愚蠢之人吗,任由你们费尽心思将这等下贱东西塞入王府后院?”

燕贞脸上青白一片,她跪伏在地上,高声求饶,“王爷,民妇妹妹是傻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见摄政王不答话,便又道,“我妹妹她遭了恶,已经抱有衙门了,她也是受害之人。”说到燕笑前几月遭遇的侵害,她忍不住哽咽。

“哦?”肃宁面容阴冷,凉凉道,“你们可怜,她可怜,所以本王便要可怜她,便要成全了她吗?”

燕雪道,“我妹妹多年前曾见王爷一面,对王爷一见倾心,还请王爷怜悯。”

“怜悯?”肃宁眉头竖起,凌厉狰狞,“她可怜,本王便该怜悯她便该可怜她,便该成全了她的心意?”他顿了顿,“还是说,你们见苏瑜仗着多年前之事无人作证,不知从哪儿跟何人生了个孩子出来,跪在门前本王让她入了府,便以为你们也可以。”他额角青筋跳动,已然是真的动了怒。“还是你们应州之人,人人觉得本王好欺!”他猛拍围栏,围栏应声而断。别说是旁人,便是宁安都吓了一跳。

她站到肃宁身边,握着他的小臂。“王爷,我怕。”围栏断裂掉落,没了防护,只是一眼,便让她眩晕。更让她害怕的是他毫不掩饰的怒火。

肃宁微微回头看她,见她眼中忧怕,深吸了一口气,揽着她往后退了几步。“别怕。”他贴着她的额头,在她耳边低声安抚。

想想抱着他的腿,拉着他的衣摆要抱。“想想也怕怕。”

肃宁伸手抱起想想,缓缓扫了众人,眸色如剑,锋锐几可见血,他呵笑一声,揽着宁安离开。

人还没回到府中,事已经传来了。苏朝问碧涵,“这燕笑是何人?”

碧涵摇头,“我也不知。”只是听说是个傻子,多年前对王爷一件倾心,这些年应州城的人一应帮着说谎哄着她。

苏朝不解,“她是何种出身,竟让整个城的人作假哄着她?”

碧涵道,“我听关毅说是当年应州一战,她曾为百姓通风报信,让一部分百姓跑了出去。”具体什么情况她也不知,只是在湖阴城县时,有两次蓝姑姑同宁安说过这个名字,宁安毫不掩饰她的厌恶。“天子脚下,一城之人竟然如此齐心……”不知日后,他们会不会后悔因一个女子,断了前路。

夏日午后,宁安侧身靠在铺绒饰锦的长塌上,一双未着鞋袜的脚踩在肃宁的胸膛上,不时调皮的蹬两下。

肃宁以一手撑头,一手握住她一只脚把玩。他含笑看着她,白玉似的胴体压陷了垫褥,一看便觉柔软舒适。他顺着脚摸上宁安的腿,肌肤紧致,充满光泽,一双浑圆的腿虽不甚长,却极富肉感,是少女的娇腴。

宁安正迷糊,半趴半卧,湿发覆盖在面上,她却懒得动。肃宁将她的脚放到腿上,微微坐起,伸手轻捏翘起的雪臀。“别睡,你不是要同我说宗大的事吗?”他见宁安不动,干脆直接枕到了她的臀瓣上。“宗大怎么了?”他一边把玩浑圆浮凸的臀股,一面摩挲光滑裸肤,细细品味惊人的柔软与弹性。

宁安被他弄得烦,反手拍了他一下。“我好累,不要了。”

肃宁笑着坐起,将她抱起圈入怀中。宁安缩在他怀里,浑身泛红,激情还未完全褪去。“夫君,你抱紧些,我有些冷。”

肃宁拿过一旁的外衫,将她包裹起来。宁安缩着腿,“脚也冷。”她想将脚缩入外衫,却怎么都不得,最终只能气恼蜷着脚趾,一动不动,期待能聚集些热气。

肃宁亲了亲她的鼻尖,“孩子似的。”他伸手握住她的脚,“好了,这下不冷了。”他亲昵的亲咬她的唇,“去浴堂洗洗?”

“嗯。”宁安眼都未睁开,只是圈紧了他的脖颈。

浸在温热的水中,宁安舒服的吁出一口气。肃宁坐在池边,上半身出水。宁安见他闭目,一时玩心起,抬脚去踢他的下腹。还没伸到面前,便被一把抓住了。“这可是你的东西,踢坏了你可没得用了。”

宁安坐到他身边,他捧起她一双小脚,握在脚踝处,轻轻为她按着。宁安的赤足如其人,白酥酥、肉呼呼的,腴美娇润,极富肉感,趾圆如玉颗,微敛的模样似猫掌。

宁安被他按的舒服,又开始昏昏欲睡。没一会儿,突然哼了一声,猛然惊醒。失焦的目光乱飘,才慢慢凝起,迷蒙的眼睛望着肃宁半天,才问,“我怎么在洗澡……”似小猫酣睡方醒,极为惹怜。

肃宁笑着抱住她,“睡迷糊了吗?”他抱着她向下一层,让她除了头整个人浸入温热的水中。这些水并非寻常水,而是药汤,多泡泡能够润泽肌肤,亦有强身健体之效。他自幼便常泡,禾苗与想想也是隔几日便会泡上一次。“脚踝还疼吗?”

宁安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脚踝疼?”他突然来应州那一日,自己心神不宁,午膳后散步时踩了石子,扭了一下。

“你以前上下马车,都是右脚先,今日是左脚先。在状元楼上下楼梯时,将大多力气放在了左脚。”虽与平时没什么区别,但若仔细看,还是能看出轻微拖沓。

“这么仔细?”

肃宁道,“因为是你。”是你才会这么仔细,也因为是你,才会如此关心。

宁安看着他,两颊更红,双眸带涩。“油嘴滑舌。”

肃宁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你是我的命,如何能不仔细。”

待到两人洗完了澡,也快傍晚了,两人并肩坐在院子里晾着头发。肃宁又问,“你要同我说宗大何事?”

宁安坐直身体,神色凝重。“你可知宗大有妾四人?”

肃宁点头,“不是已经打发了吗?”

宁安道,“打发是打发了,可其中一人,偷偷生了个孩子。”如今已经有四岁了,比她的想想还要大上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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