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准备回宫
陆渊捏着玉质九连环的手抖了一抖。
他有点不敢相信运气能这么好，又问了一遍，"你说大师叫什么？"
"鲁班呀。"
乔婉戳了戳九连环上的机关，圆润指甲盖泛着珍珠贝母般的光泽。
"吴家把他关在后院三年，逼着雕什么会飞的木鸢呢，扬州至少一半人都知道这事，但是吴家恶霸行为，我们也没办法。"
陆渊恍惚间思索起来。
这……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这次下江南，实在是运气爆棚。
上个月王猛刚在奏折里写"火炮射程百丈"。
这要是再不加以制衡，以后谁能谋反？
自己又什么时候才能飞升成仙。
若是有了这位大师，说不定还有机会。
"陛下想见见这位奇人？"
乔莹更会察言观色，将剥好的莲子放进青玉盏，试探问道。
陆渊刚要点头。
乔婉已经提着裙摆窜出去，叫住了要离开的郑明通。
"郑伯，快快把鲁师傅请过来，陛下要见！"
陆渊望着少女发间乱颤的蝴蝶金步摇，突然觉得这画面美极了。
心尖被攥在乔婉手里，偏要拽得满城流光都跟着晃悠。
一时间，身心荡漾。
他低下头，默念几句：色字头上一把刀！
才堪堪稳住！
半盏茶后，陆渊正研究九连环，忽然闻到股松木混着铁锈的味道。
却迟迟不见人。
乔莹笑了下，有些无奈："陛下，鲁师傅估计来了，怕是被什么东西绊住脚了，我们去看看？"
陆渊也不是摆谱的性格，跟着走了两步。
就见个穿粗布短打的老者蹲在廊柱旁，正用刻刀削着块木料，木屑簌簌落在青砖缝里。
"鲁大师？"陆渊举起九连环，"这锁扣......"
"左边第三环转半圈。"鲁班头也不抬，刻刀在木料上划出流畅弧线，"小老儿忙着修乔府的水车，陛下要问手艺，不如去翻《考工记》。"
晨光漏过紫藤花架，在鲁班花白的发髻上撒了层金箔。
老人脸上沟壑比御花园的假山石还嶙峋，握刻刀的手却稳如泰山。
最惹眼的是腰间别着的青铜矩尺，尺身隐约可见八卦纹样，看着实在是惹人注目。
"放肆！"乔玄山羊须气得翘起来，"怎敢对陛下......"
"无妨。"陆渊伸手拦住要起身的乔玄，饶有兴致地打量鲁班脚边散落的木零件，"朕就喜欢说实话的人——上个月工部呈的八宝转心瓶，非说瓶身嵌的翡翠是西凉贡品，结果朕拿火折子一烤......"
鲁班刻刀突然顿了顿，木屑在空中划出半道银弧："烤化了？"
"满殿都是松香味。"陆渊笑着把九连环还给了乔婉，"听说大师在研究飞天木鸢？"
老者终于抬头，浑浊眼珠亮得像淬了火的铁："若给老夫百斤铁木、三十斤鱼鳔胶，再配两个会凫水的巧匠，莫说是飞天，便是载人，也未尝不可啊......"
陆渊望着他指甲缝里的木屑，突然想起王猛捣鼓出来的那尊黑洞洞的火炮。
要是让这小伙子把古代黑科技都点满，等自己退位时——安排曹操带着火炮营，再把老头引荐给吴四桂，领着木鸢队，两波人在皇宫上空打得噼里啪啦......
"陛下笑什么？"
乔婉很好奇，"鲁师傅很厉害，他没被吴家带走前，给很多家做了这个风车，比寻常风车转得更有劲儿呢。"
陆渊听了，更是喜欢。
"大师可愿随朕回宫？尚方监存着南海檀木，听说最轻巧不过，库房里还有前朝留下的《天工秘录》......"
鲁班刻刀"当啷"掉在青砖上："《天工秘录》？传说记载着许多失传攻城器械的那本？"
"不止。"陆渊故意拖长音调，"还有地动仪详解，连弩拆解图......"
"去！"鲁班突然跳起来，腰间矩尺撞得叮当响，"现在就走！"
乔莹轻摇团扇掩住笑意："大师不是说要先修完我们府上水车？"
"让小徒弟修！"鲁班急吼吼地卷起图纸，"这又不是什么难事，老夫看他挺闲！"
陆渊望着瞬间年轻十岁的老头，突然觉得王猛的火炮营可能要迎来劲敌。
等两边打起来，曹操看到满天木鸢时，那张棺材脸定能吓活过来。
"陛下..."乔婉突然扯他衣袖，"带上我和姐姐好不好？我们和鲁师傅熟悉，也能帮着打打下手。"
陆渊低头看见少女鼻尖沾着的水珠，心说这哪是磨木头，分明是要把后宫掀个底朝天。
不过看到乔婉脸上期待的表情，便笑着往她眉心弹了片花瓣："准了。"
派下人去郑府传话的功夫，鲁班扛着工具箱在廊下来回转圈，腰间矩尺把紫藤花枝抽得啪啪响。
老头每转三圈就要扯着嗓子吼："陛下，到底什么时候回宫啊。再磨叽下去！老夫的墨斗都要长毛了！"
陆渊蹲在石阶上啃着桂花糕，看老头急得胡子翘成个"八"字，突然觉得这趟下江南像极了上辈子玩抽卡游戏。
五星奸臣吴四桂，五星乱世枭雄曹操，SSR鲁班、双黄蛋大乔婉。
再配上自己在朝廷上设下的乱局，回宫简直能组个亡国全明星阵容。
陆渊心情很好，让鲁班和大小乔回去收拾行李，最迟第二天出发回宫。
回了客栈，陆渊找了个吊椅躺着赏景，刚休息了一个上午。
"陛下……"和坤捧着刚摘的杏花枝凑过来，"鲁大师说再不出发，就要去研究一下怎么提高马车轱辘的效率了。"
陆渊吐出桂花糕里的枣核，看那核儿骨碌碌滚进石缝。
"让他研究，最好把车轱辘捆成风火轮——等到了京城，朕要亲眼看看淮昇郡的火炮和鲁班的木鸢谁先上天。"
话没说完，乔婉冲进客栈，抱着个雕花木箱"咣当"砸在青石板上。
少女粉面含春，像是在展示什么般，一打开便是两盘精致的小点心。
"陛下快看！之前您说府上的点心好吃，我和姐姐就一起给你做了这些，很多口味。"
"乔二小姐，真是一片衷心。"和坤笑眯眯递上丝帕，"您脸上沾了面粉。。"
陆渊望着帕角绣的并蒂莲，突然想起今晨乔玄耐人寻味的表情，心下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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