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侍奉好陛下
乔玄也是个老狐狸。
怕是以为他要效仿舜帝娶娥皇女英。
殊不知他是打算把这对姐妹花培养成祸国妖妃。
等她们把后宫搅得乌烟瘴气，御史台那些老古董还不得天天撞柱死谏？
"陛下笑什么？"
乔婉红着脸，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般，稍一低头便绽出朵金丝花。
陆渊神色温柔："回头让尚宫局给你簪子镶两颗东珠。你先回去吧，好好收拾行李，朕自然不会忘了你们姐妹。"
乔婉抱着首饰盒，面露羞涩，轻轻嗯了一声。
"陛下！"和坤突然压低声音，"您带两位姑娘回宫，朝臣们......"
"正愁没人参朕呢。"陆渊把小石子往空中一抛，看它叮铃铃滚进荷花池，"这回朕要让他们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骄奢淫逸！"
陆渊望着满院江南美景，仿佛看到御书房案头堆满弹劾奏折的模样。
等王猛等人来哭诉军费超支，曹操揣着数万军队来清君侧，吴四桂带着一帮土匪来复仇......
到时候他往龙椅上一瘫，这亡国之君的人设还不稳如泰山？
另一边，乔府。
乔婉回府后，跟乔莹一起收拾行李。
她把浅绿肚兜叠成朵莲花，又觉得不好看，拆开重新塞进檀木箱。
铜镜里映出绯红的脸颊："姐姐你说，陛下会不会让我住挨着御花园的宫殿？听说宫里莲花开得比扬州还艳......"
"婉儿。"乔莹按住妹妹乱晃的珠钗，"陛下允我们随行，是为鲁大师研造之术。"
菱花窗外漏进的月光，给乔莹侧脸镀了层银边。
她葱指拂过箱中那本书，这是白日里陛下离开时丢给她的。
想必，陛下的意思是说"女子也该读书"，特意赠的。
想到这里，乔莹对陆渊就更加佩服了。
陛下不像其他男子那般，认为女人只能绣花做饭。
乔婉转身扑到姐姐膝头，腕间银链磕在妆奁上叮咚作响："可陛下夸我做的杏仁酥好吃！还说等入宫后，要给我的簪子加两颗东珠，这难道不是喜欢我？"
不等乔莹回答，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般，叹了口气，颓废坐下。
露出半截雪肩，"姐姐你说，若是我比不上宫里那些美人该怎么办？"
"胡闹！"乔莹拽回妹妹衣襟，"陛下是明君，岂会……"
"明君会任由吴四桂活蹦乱跳？"乔婉歪着头把一只金步摇插进姐姐发髻，"要我说，陛下定是等着看那蠢货闹出大乱子，就像……就像爹爹等米价涨到顶再抛售。"
铜镜映出乔莹突然凝重的神色。
她想起陛下把玩九连环时的眼神——那不是看玩物的神情。
倒像是猎户掂量陷阱里的诱饵。
陆渊，高高在上的帝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乔莹很好奇。
菱花镜前，乔婉没注意到姐姐的沉思，把手上的丝绦抛向房梁，足尖轻点便跃上横梁。
"要是陛下不喜欢我舞刀弄枪，我就……"
"就怎样？"乔莹从凝思里抬头，眼神中满是宠溺，掩唇一笑，"把陛下用丝绦系在床头？"
"就收拾包袱回扬州！"
乔婉揉着下巴沉思片刻，说话间翻身落地，丝绦飘然飞舞。
"我才不学宫里那些木头美人，天天捧着一颗心，只会等陛下——"
她摇了摇腕子上的银链，甩向窗棂，正正钉住只扑棱蛾子。
"我们可是救过陛下，他如何会不喜欢我使暗器的模样！"
乔莹捏着书卷的手顿了顿。窗纸透进的天光落在她眉间，衬得那抹忧色愈发清冷。
"婉儿可知，陛下为何留吴四桂性命？"
"自然是要钓大鱼！"
"错了。"乔莹突然合上书卷，"陛下在养蛊。"
她起身推开雕花窗，细雨伴随着潮湿的泥土味涌进来："吴四桂是蛊虫，我们是饵料，满朝文武是看客。若你我当真住进挨着御花园的宫殿......唉，我只是想说，莫忘初心，你我和陛下结缘，是佩服陛下的圣明。"
"那就帮陛下看住满园春色！"
"没那么简单，我只希望能陪伴君主身边，做些能有利于江山社稷的好事。
乔婉扑到乔莹背上撒娇。
"我跟姐姐一条心，谁敢碰陛下一根头发丝，先问过我们！"
"荒唐！"
门外传来一声怒喝。
乔玄铁青着脸转出来，"莹儿你读的什么混账书！婉儿说的又是什么荒唐话！"
闻言，乔莹忙把乔婉护到身后。
却见父亲枯瘦的手已伸到眼前，一巴掌垂在半空，却迟迟没落下。
"女子无才便是德！陛下让你随侍研墨已是逾矩，还敢妄议朝政？"
"父亲！是陛下让我们姐妹入宫，他自然不会芥蒂这些小事。"
"小事？"
乔玄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漏出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青砖，"可知入宫之后，御史台参折，就能让你们坠入深渊！"
乔婉在姐姐身后探出个脑袋，"那才好呢！陛下说就爱看老顽固们气得跳脚！"
乔玄捂着心口倒退两步："孽障！乔家百年清誉......"
"清誉能当饭吃？"
乔婉美目流转间带了点鄙夷。
她虽然不如姐姐聪慧，但也绝对不是蠢货。
"父亲可知吴家为何倒台？就是因为他们不和陛下一条心，只要我们姐妹和陛下一条心，天下贤明，万民同乐，御史为何会参我们？"
天空被乌云吞没。
乔莹沉默着拉回有些激动的乔婉，才缓缓开口："父亲，陛下不是昏君。"
"昏君明君有什么分别！"乔玄攥住小女儿手腕，"婉儿你既得了圣心，就要侍奉好陛下，学贵妃独宠六宫，枕头风吹得勤了，我们乔家才能起来，你们在后宫里才有依仗，懂么？"
"父亲想当第二个吴老爷子？"乔婉甩开父亲的手，"父亲不如现在就把我送到客栈的床上，明日就让陛下封您做国丈！"
"你！"
乔玄扬起的手掌悬在半空，青筋暴起。
他看着小女儿倔强昂起的脸。
突然想起婉儿五岁那年，也是这般梗着脖子，一个女孩非要学什么武艺……
莹儿虽然性子柔，但认了理，只怕是比婉儿倔得更厉害。
最终，乔玄手掌重重拍在案几："滚去邀陛下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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