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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诱杀新帝


大军拔营了,许之洐率领三军要再回长安。

数日前方才将西北的白蛇教清剿出去,眼下回长安却又要面临重重关卡。许鹤仪下了诏令,要死守陇西,不许许之洐的兵马通过。

便有人劝许之洐趁新帝即位日短,根基不稳,直接反了。大将军、征西将军、虎贲将军原来皆是赵世奕手下,如今赵世奕以一己之力攻打下了张掖郡三大城镇,凭实力立足了威望,也不装了,直接摊牌了,当夜率三大将军前往中军大帐逼许之洐造反。

因甘州自春末开始便屡被白蛇教侵扰,先帝虽接连派军剿杀肃敌,但白蛇教神出鬼没,尤擅游击突袭,几位将军都力战不敌,连连败退。

自八月许之洐并三大将军入境甘州之后,西北局面才有所改善。白蛇教陆陆续续从陇西被驱退至阳关以外,失地接连收复,故此许之洐在整个西北也立足了威望。

乾朝建始十一年七月的易储之争及御前辩论,甘州之内几大郡城均有所耳闻。尤其“天生异象,星命转移”一说,早便以民间歌谣的方式深入乾朝的大街小巷。从前燕王邪佞暴戾的传闻不攻自破,因而甘州一境中,张掖郡、武威郡、金城郡、陇西郡,连同离长安最近的安定郡,一经游说便纷纷投了燕王。

甘州数郡,城门大开,三军畅行无阻,一路直驱长安城下。

但长安城城门十二座,固若金汤。许鹤仪自得知甘州造反的消息,便是日夜加固城墙,构筑防御工事。此外,更是调集了全国的兵力驻扎长安城郊三十里处阻击许之洐。

棘手的是,甘州反了,燕国作为许之洐的封国,也反了。代国原本作为阻隔燕国将来进犯长安的天然屏障,因为代王许平雁在陇西被许之洐挟持了,反倒不得不连同燕国军队一起参战。长安反倒腹背受敌,遭受东北、西北两面夹击。

对于谋反一事,许之洐是反对的。他的母亲如今是长乐宫太后,一旦起事了,他母亲的安危就直接掌控在许鹤仪手中。

他只想名正言顺地做这大乾朝的天子。

然而,赵世奕连同三大将军将他软禁在安定郡。计划攻下长安城后,直接为许之洐冕服加身,继天立极。

但攻打长安一战,十分艰难。

双方兵力不相上下,长安十二座城门似铜墙铁壁一般牢不可破,双方战事胶着,已经连续打了三天三夜了,僵持不下。

燕王三军征战日久,已是粮草不足,人疲马乏。

这日夜里在安定郡,白芙端着一方托盘推开了姜姒的门,那托盘上盛着的是胭脂水粉、赤金步摇与正红色的华丽锦袍。

她笑着看着姜姒,声色柔婉,“妹妹的伤养得差不多了。”

姜姒不愿看白芙,因而阖上眸子没有说话。

白芙放下托盘,跪坐在姜姒面前,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她脸颊上的擦伤已经看不太出来了。

白芙轻叹了一声,“这张脸呀,实在是美。”

她的指尖在姜姒脸颊脖颈上摩挲,继而又向下滑去,摩挲她的双锋与玉杵。

姜姒身子一僵,“姑娘要干什么?”

白芙便幽幽叹道,“殿下也是这样抚摸你的吗?”

姜姒往一旁躲避着,白芙倒也不没有再为难她,只是徐徐说道,“姐姐带了胭脂水粉来,都是殿下送你的,你看看。”

白芙素白丰润的指尖一点一点地摸过托盘上的物件儿,继而补充道,“他送你的,都是最好的。”

姜姒淡淡道,“奴不需要这些。”

白芙又是一声叹,“当初在陇西,我看不得殿下待你的好,同你说了许多狠话。如今想来,十分后悔。姐妹一场,不是你亏欠我,便是我亏欠你。往后日子还长,张掖的事,你也不要再与我计较了。”

见姜姒不说话,只是静静跪坐在一侧,白芙自顾自说道,“你我之间,到底是生分了。”

她说着话,便朝窗外看去。这时已是十一月,北风其喈,雨雪其霏(出自《诗经·邶风·北风》),整个安定郡覆上了白茫茫的一片雪,看不出这些屋宇原本的颜色。

静默许久,又道,“殿下如今被软禁在安定郡,长安城的战况僵持不下,我们人疲马乏,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将军们与军师商议,让我来劝你出面。”

姜姒遮住眼底的黯然,“十万大军都做不了的,奴能做什么。”

白芙道,“殿下多年筹谋,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因此军师提议以你为饵,西安/门外诱杀新帝。”

她的声音低回轻柔,便是说出这样的话来,亦仿佛只是在闲话家常。

姜姒静默半晌,才问,“是主人的意思吗?”

白芙顿了一下,随即悠然笑道,“自然。不是殿下的吩咐,谁敢下这样的命令。”

她继续劝说道,“你与新帝是多年的情分,对新帝来说你总是不一样的,你去引他出城,其余的交给几位将军便是。”

姜姒想起她与许之洐缠夹不清的这段日子,恍恍惚惚竟也似大梦一场。如今他竟要将自己当作诱饵,诱许鹤仪出城。

他总是高估自己在许鹤仪心中的分量,想着许鹤仪会为她拱手让出他想要的东西。许鹤仪若信她,就不会任她被皇后的人乱棍打个半死,唉,他又怎会寄希望于许鹤仪会因她便大开城门呢?

姜姒心如刀割,此时凄然一笑,她宁愿从不曾与许之洐有过半点情分。

白芙不由问道,“你笑什么?”

姜姒笑道,“就要见到陛下了,奴心里欢喜。”

白芙开始给她洁面梳妆,一边絮絮道,“给妹妹梳妆打扮好,我们连夜就乘马车出发了。攻下长安,你也算是立下大功,将功折罪,指不定殿下就废了你的奴籍呢。”

姜姒悲不自胜,轻笑一声,“奴何罪之有?”

是呀,她又有什么罪?

她什么罪都没有,又说什么“将功折罪”?

她闭上眸子,不再说话,任由白芙摆布。当初在陇西郡城,许之洐送她胭脂匣子的时候,她又岂会想到有朝一日竟用在这种地方。

髻拥春云松金钗,淡浓秋山羞镜台。重雪停未停?许郎来未来?(改写自元代徐再思《凭栏人·春/情》)

两行清泪缓缓滑下脸颊,冲走了将将敷好的水粉胭脂。

白芙给她擦了泪,劝道,“妹妹不能哭,为殿下做的事,怎么能哭呢?”

是啊,自她沦为了奴籍,她的一切都听凭主人处置,为主人去做的事,又则能哭呢?这样想着,倒也没什么好哭的。

能见到许鹤仪,这终究是件好事。她要问问许鹤仪,殿下的身子好些了吗?送给自己的那封信上写着什么?可还生自己的气吗?

末了,白芙拉她到铜镜跟前,仔细端量片刻,“妹妹,你看,你在这铜镜里,可能看到我们二人有什么相似之处?”

姜姒挣开眸子,镜中的自己画着最明艳的妆容。她从前是不施粉黛,不藏心机。如今画着这般明艳的妆容,竟与身旁的女子有几分相似之处。

姜姒心里冷笑,脱口便道,“奴不似姑娘那般无心无肝,奴与姑娘毫无相似之处。”

白芙怔了一下,一时语噎,便也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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