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朕要召幸你”
姜姒惊愕莫名,惶然叫道,“陛下!”
许鹤仪伸手便去解她腰间丝绦,姜姒慌忙阻拦,声音已饱含乞求,“陛下!”
许鹤仪喉结微动,“阿姒,你不愿?”
姜姒睫毛轻颤,她想到顾念念方才还讥讽自己水性杨花,可她一向谨规守矩,何曾水性杨花。
姜姒别过脸,声音发抖,“我已是有夫之妇,陛下......”
许鹤仪掰正了她的脸,瞳孔微沉,暗哑的嗓音克制着体内的暗潮涌动,“你是孤的良媛,你已然忘了吗?”
姜姒心中一震,他说的是“良媛”,称的是“孤”。他这样说话,倒似又回到东宫册封那日。
他待她好过,也有许多年。
许鹤仪眼尾泛起薄薄的红,轻叹道,“你跟朕十一年,朕从未碰过你,如今十分后悔。”
后悔又怎样,如今是万般不可。
姜姒费力企图挣脱躲开,他却单手扣牢她,将她的双手牢牢箍在地上。
姜姒记得,许鹤仪曾给过她一个十分温柔的吻,她便认定许鹤仪是十分温柔的君子。
她记得许鹤仪孤身立在那棵高高的梨树下,回眸冲她桀然一笑,她便认定许鹤仪是梨花一般清冷高洁的人。
他的眉眼与许之洐有几分相像,原以为脾性总是不同的。如今看来,他不过是比许之洐多了一层伪装罢了。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阿姒,这是召幸。”
姜姒愕然望着他,眸中便滚出泪来。
“朕要召幸你。”
她喃喃问道,“陛下还是当年的大公子吗?”
许鹤仪凝视着她,轻而易举便将她的三重衣衫扯开,淡淡道,“朕是天子。”
“你若不是跟他到了燕国,早便是朕的妃嫔了。”
姜姒潸然泪下,“陛下心里,也认定姜姒是那样的人罢?”
他手中一顿,“什么人?”
“姜姒从东宫出来时,被褫夺了封号,不久便沦为了奴籍,在军中受尽欺辱。后来在西安/门外,被当众剥了衣裳。蒙定国侯不弃,愿意护姜姒周全,求陛下给姜姒留一点体面。”
“你在怪朕没有护你。”
“不,我只想告诉陛下,姜姒已经十分肮脏,恐污了陛下龙体。”
许鹤仪望着姜姒,眸光愈发深沉,“你方才问朕,如何才能不杀许之洐。”
他一顿,“倒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姜姒心里大约猜到他要说什么,眼泪便似断珠一般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你留在他身边做朕的眼睛,仔细盯住他的一举一动,但若有任何不轨之心,朕便再不留他。”
实在讽刺。
最初是许之洐要她回东宫做眼睛,如今几年过去,许鹤仪又要她留在燕王身边做眼睛。这世上除了裴成君,再没有人真心待自己。
她这十九年,活得像个笑话。
她一时失了神,茫然道,“可我已是定国侯遗孀,如论如何都不会再留在燕王身边。”
他的声音亦是毫无半分情愫,“巫蛊之祸是谋逆重罪,许之洐插翅难逃。”
姜姒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可燕王不曾僭越呀!”
“你自己思量,但今日的召幸无论如何都免不了了。”
许鹤仪说罢,已推上她的抱腹,她腰间的朱雀印赫然在目。
他的手在她身上肆意勾画摩挲,他是天子,是帝王,他的召幸,姜姒不敢反抗。
他只顾得自己发泄痛快,没有丝毫温柔爱惜。
姜姒咬牙隐忍。
她想起顾念念大婚那一日,赵长姝命自己去云光楼守夜。她就跪在床榻之畔,那时云光楼春光旖旎,顾念念温声浪语。
那时她心里苦不可言。
这么多年过去,当真被许鹤仪召幸了,她亦是苦不可言。
许鹤仪的眼眸漆如点墨,似乎带着一丝愠怒,“被朕召幸,竟令你如此痛苦么?”
姜姒别过脸去,他偏偏要捏紧她的下颌,逼她正视自己,“回朕。”
姜姒声音发抖,“我不是陛下妃嫔,不该被召幸。”
许鹤仪的目光骤然变得冷漠无比,“天下女子,皆可为朕的女人,有何该与不该?”
姜姒再次别过脸去,她不愿再去看他。
她跟在许鹤仪身边十一年,日日相见,竟看错了他。
一时心如刀割,悲不自胜。
他猛烈撞击,她因十分不适抓紧了厚厚的地毯。
她的眼泪已然决堤而出,从前的尊重与爱护,原来都是假的。
他们许家的男子,皆是如此么?
只不过有的善于伪装,装作无欲无求,芒寒色正的模样。
有的不屑于伪装,正大光明地腹黑阴狠。
不,也并非全然如此。
单从建始十一年三月宫变来看,许鹤仪又岂是纯良君子。
再细想来,善于伪装的,是满腹的阴谋算计。
那不屑伪装的,内里却尚有一颗良善之心。
如今许鹤仪为帝三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克制隐忍的谦谦君子了。
怪不得世人皆爱攀权附贵,权力真真儿的能将人改变得面目全非。但若一朝得势,实在要比那不屑伪装的更为可怖。
也许他从都不是君子。
是自己识人不清,还是他太会伪装,姜姒不知道。
八岁那年。
她踮起脚尖伸手去摘梨花,可梨数太高,她够不着。
她仰着小脑袋还兀自发着愁,十八岁的许鹤仪将她抱起。她伸手摘下最欢喜的一朵,烂漫梨花,簪于髻上。
那时许鹤仪问她,“阿姒,你为何喜欢梨花?”
她笑得眉眼弯弯,大声说道,“因为梨花最干净呀!”
那一年,许鹤仪也不过刚刚弱冠。气度高华的美少年揉了揉她的脑袋,良久才说,“阿姒应该生活在一个干净的地方,那里开满梨花,也会有一个人陪着阿姒。”
小小的姜姒用脑袋蹭着他,“大公子会陪着阿姒吗?”
他微笑着看着她,却再没说什么。
那时的姜姒太小,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绪。
姜姒闭上眸子,多年来心中对许鹤仪的敬与爱,已然轰塌,四分五裂。
她喃喃道,“陛下再也不是姜姒心中的大公子了。”
许鹤仪一顿,摩挲着她的脸,目光森然,一言不发。
是不是从前的大公子,又有什么所谓呢?
他淡笑一声,片刻,又肆意发泄起来。
从前她的身子只属于许之洐,如今......如今真应了顾念念那句“水性杨花之人”。
许久,他总算翻身仰到一旁。见她身子发抖,目光空洞,许鹤仪起了身,“你放心,今日召幸不会计入彤史,无人知晓。”
姜姒拢紧衣裳背过身去,两行清泪滑过脸颊。
他虽面色清冷,但见她凌乱地蜷成一团,便想起了那个五岁时被他亲手屠戮了父母亲人的小女孩。
他对她向来全是利用,如今连她的身子也强要了来。
一时心里有些不忍,但不忍也不过薄薄几分罢了。
到底是轻叹一声,“朕方才与你说的事,你自己抉择,但朕不会给你们太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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