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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朕偏喜欢强人所难”


许之洐是什么样的人,姜姒明明白白。

她十六岁那年因皇长孙一案受了冰浴之刑,他用储君之位将濒死的她从永巷地牢中换了出来。

那时他说,“我带你去晒太阳。”

他确实待她好过。

她少不更事,竟动了心。

后来,她屡屡失望,早便累了、倦了,但还是因了巫蛊之祸嫁给了他。

他是裴昭时的父亲。

他活着,裴昭时便有父亲。

他在,乾朝便在,裴昭时便能一世安稳。

因而她嫁了。

她并不愚蠢,她所作皆是为了裴昭时。

苏采女为了许怀信不惜算计杀人,她不像苏采女,她只是为了裴昭时有一个血脉亲人。

她自己身子不好,她不知道能陪伴裴昭时几年。但如果许之洐在,他会护好裴昭时。

也许也有那么一刻,她也想要与他好好过下去罢。

也许是有的。

但在西伐大营,她已心灰意冷。

细细想来,是那时便不爱了。

她与伯嬴相依为命,在永宁三年凛冬的风雪里往西奔逃。

她对许之洐全是怨恨,因而她厌恶肌肤之亲,极力避开他。

但她依旧逃不开他。

他似一个魔咒,无论她去哪里,这个魔咒都紧紧地跟随她,使她插翅难逃。

她如今在宫里委曲求全,不外是知道自己再离不开这高不见天日的宫墙。

离不开,只能活下去。

要活下去,便不敢再去忤逆他。

她知道自己的忤逆会换来什么。

然而,她只是说了一句“陛下息怒”,便不知再该说什么。

在他眼里,她做什么都是错。

就只是定定地望着他。

许之洐便也不愿再去问起坠子的事,只是一把将她拽了起来,往榻上拖去。

姜姒全身发抖。

她知道此刻许之洐要做什么。

他将她扔在榻上,扯开了她的袍子。

她瑟瑟不已。

许之洐眯起眸子望她,“你如此怕朕么?”

姜姒想笑一下,但她全然笑不出来,只是声音打着颤儿,“臣妾不怕。”

他伸手去解她的衣袍,他的指尖每每触到她身上,她便乍然起一身鸡皮疙瘩。

但姜姒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便不去做无谓的抵抗。

但她的身子出卖了她强装出来的镇静。

她的身子他是最了解的,她如今畏惧、惴栗、忐忑、惊怯。

她是跼蹐不安的。

她把他当成了施暴者。

许之洐停了下来,他摩挲着姜姒的脸,声音低沉,“是怕朕,还是心里另有其人?”

姜姒头皮发麻,她本能地吞咽口水,“陛下恕罪,臣妾身子不适,已经许久了......”

他捏起她的下颌,迫使她抬眸正视自己,“朕该信你么?”

姜姒不敢看他的眼睛,慌乱地垂眸噤声。

“看着朕。”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姜姒从他乌黑如墨的瞳孔中看见自己惶恐不安的样子,低声道,“陛下开恩,姜姒病体实在不适......”

印象中,她只有与人保持距离的时候,才会称起自己的姓名。

是决意与他如此疏离,还是的确心里另有其人了?

“病体不适。”他低笑一声,眸色阴翳,“朕偏喜欢强人所难。”

他正要进一步动作,偏偏外殿响起了崔瑾瑜的声音,“陛下,婕妤该喝药了。”

许之洐这才顿了下来,冷声道,“知道了,退下。”

外殿踟蹰了好一会儿,脚步声才退了出去。

许之洐打量着姜姒,神色十分复杂,半晌将那只琉璃坠子展现在她眼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姜姒凝神望去,那是她丢失已久的耳坠。

她记得有一只扔在了桂宫之外,另一只因为没有能配成对儿的,被她收在了木匣子里。许之洐赏赐的东西虽多,但她大多都只是收起来。若许之洐不满意,问起他赏赐过的某某物件儿,她便赶紧叫人摆出来,再不去碰。

除了上一回裴父裴母进宫,带进来一匣子古籍,一小匣子首饰,还有一箱子裴昭时的小玩意儿,她自己的东西不多,也没什么值钱的,这一对琉璃耳坠也是许之洐命人赏赐的。

她也不知道贵不贵重,只是见颜色素雅清淡,不那么招摇,便戴在耳上。

省得他总觉得她不稀罕他的赏赐。

如今他突然问起这只坠子,姜姒却不明白他的意思,是他已寻到那只丢失的,还是原本便是匣子中的?因而只是道,“是臣妾的坠子,有一只已经丢失寻不到了。”

“是么?”他嗤笑一声。

“朕便告诉你,那一只在伯嬴那里。”

他垂眸细窥她的每一个神情,连她的长睫颤动了几下他都审视得十分清楚,他素来喜欢赏玩她的难堪模样,因而又继续道,“他爱不释手。”

姜姒在他审视的眸光之中无处遁逃,那晚她丢下这只坠子便是为了引来伯嬴相救,伯嬴也确实因为发现了这只坠子才从顾太后手中将她救了出来。

她因为素来不会将这些身外之物放在心上,后来便也没有再问起过这只坠子,原来一直在伯嬴手中。

“他藏了你的耳坠,你藏了他的帕子,当真是‘两情相悦。’”许之洐冷笑一声,片刻起了身,“人总是贱的。”

姜姒最怕许之洐在她面前提起伯嬴,每次他主动提起伯嬴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她心绪不宁,仓促起了身拉好衣袍,又听他道,“朕要给伯嬴赐婚了。”

她垂着眸子,许之洐看不清她的神情。

“六月初六,是个还不错的日子。”

“燕国旧臣郑家的次女郑淑宁,模样好,性子也娴静,不算委屈了他。”

见姜姒垂头不语,许之洐伸手挑起她的脸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你可为伯嬴欢喜?”

姜姒的脸被迫抬了起来,但她的眸子依旧垂着。

是了,这么多年,伯嬴一直孤身一人,他该娶妻生子了。

她欢喜,自然欢喜,怎么会不欢喜呢。

可他不欢喜,声量沉下几分,“朕问你话,为何不回答。”

姜姒微微笑道,“回陛下的话,臣妾心里欢喜。”

捏在她下颌上的力道收紧,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神色冷漠沉郁,“姜姒,听着,你这辈子,只能有朕一人。”

姜姒平静应道,“是,臣妾知道。”

他取出玉梳,用力插进她髻里,她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一下,听他道,“每日戴着,不许摘下。”

姜姒屈膝应道,“是。”

许之洐不再理会她,一个人离去了。

姜姒如释重负,她拔下玉梳,放在手中端量着。

梳子,是约定终身,白头到老之意。

实在是自欺欺人。

她这辈子再不可能与他白头到老了。

但想到伯嬴要大婚了,她的心中空空荡荡,仿佛被人用刀子一块一块地切割下来。

剁碎。

绞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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