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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阿姒,不要再叫我主人


第三日,他开始盗汗。

炉里的银炭便少添了许多,不似前几日一般温热。

姜姒轻柔得为他拭汗,温声软语问道,“陛下还好吗?”

他微微点头,“无事。”

姜姒便也不再问,待他歇够了,侍奉他起了身,又进了些许早膳,他便冒着雪去宣室殿上早朝去了。

辰时回来,还命人将她从前留在朱雀殿的古籍和箱子都搬了过来。

“我没有许你带到永巷,你也许生气。我只是想着你很快便能回来,便一直给你留着。”他取出了那支流光宝珠簪托在手心,笑道,“我从前见你喜欢,却一直不曾见你簪过。”

他拉起姜姒的手,在软席子上落了座,“我来试一试。”

永宁三年九月大婚后,他也曾为她对镜画眉。

姜姒由他摆弄。

想起在永巷的伯嬴,天气好的时候,他会在院中烧好热水,将这一头青丝细细清洗,再轻轻擦干。她才去永巷的时候,这一头乌发枯涩发黄,是因了伯嬴悉心照顾,才将将养了过来。

这几日,伯嬴在干什么,他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她的思绪不在此处,便也不曾感受到许之洐的笨手笨脚。

他并不会簪,反倒把她一头青丝全都搞得散乱开来。

他似做错了事般怔着,手里的流光宝珠簪便也幽幽得晃着。

姜姒侧过脸去笑道,“阿姒来吧。”

从他掌心取回簪子,行云流水般挽了几下,斜斜簪上,又将那一串东海珍珠顺着发髻绕了几道,最后垂至肩头。

她簪好了,也只是安静地跪坐着,并未有什么特别欣喜的模样。

许之洐便想起这一年的五月,她妆扮的十分美丽,穿着芙蓉色绣云纹的宫装,髻上簪着长步摇,连面颊上的长疤都用脂粉掩住了,她那时擦着口脂,当真是倾国之色。

但他只是俯下身来抬起她的脸,冷冷地瞥着她,“似个女昌女支一样,打扮给谁看?”

她那时眼里泛着水雾,慌忙拿出帕子去擦自己的脸,把脸上的脂粉抹得乱七八糟,重新露出那道长疤来。因过于用力,使得脸颊留下一道一道的红痕。

她把唇上的胭脂擦了去,髻上的步摇也赶紧摘了下来,若不是他尚在身前,她恨不得连那件芙蓉色的袍子也赶紧褪下去,并保证道,“臣妾不会再......”

她那时刻意讨好,他不该伤她的心。

明知道离不开她,又何必去伤她的心。伤了她的心,便也是伤了自己的心。

他轻叹一声,“阿姒,你多好看啊。”

姜姒抬眸看他时眼圈泛红,“陛下喜欢,阿姒每日簪给陛下看。”

他将她揽进怀中,下颌抵着她尚且留着於痕的脖颈,好一会儿才喃喃道,“阿姒,我大概太高兴了,竟有些难受。”

姜姒不言。

但他想起她曾与伯嬴日夜同处,便疯狂地向她索取。

这半年来不曾碰过的,如今定要全都补上。

她自然是寒玉簪水,轻纱碧烟的人物。

她被伯嬴照看得很好,她的寒湿邪症治愈了,她身上的疤也都没有了,她还像初见时一样光洁如玉。

这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姜姒,她的每一寸他都十分熟悉,也都十分喜欢。

他爱不释手,他寸寸摩挲。

她这具身子,真是人间顶级的尤物呀。

她一次次的背叛不忠,他也决意不再与她计较。

她回来了,定是知道自己离不开他。

他有些难过,但欢喜却压了难过一头,使他忽略了那份难过。

他有些不适,但他的冲动也压了不适一头,使他不去在意身上的不适。

他极力克制住缚她的念头,他不断提醒自己,他的阿姒回来了,他要好好待她,他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好待她。

伯嬴的话曾刺进他的心里,如今也时常在耳畔回响,“她所有不幸,皆是来自陛下。”

许之洐眸底泛红,他常望着那娇软的姜姒神伤,有时候会问她,“阿姒,你心里怪我罢?”

但她只是浅笑着注视他,那双美极的桃花眸子如在陇西一样清澈。但那清澈之外,却也藏着一丝若隐若现的情绪。

他不愿去看那样的情绪。

他察觉到她不适,便小心哄她,“阿姒,你若疼便告诉我,我会停下来。”

姜姒蹙眉,声音亦是楚楚可怜,“陛下,阿姒很疼。”

他闻言便也停了下来。

他下定决心要待姜姒好。

他想,伯嬴能做到的,他自然也能做到。

伯嬴能护她,他自然也能护她。

他是乾朝最尊贵的天子,伯嬴怎能与他相提并论。

但姜姒就在他的龙榻之上,就在他的身边,这样的尤物,他怎能不要。

他往往不过是放她休息片刻,便又欺身上来。

甘泉宫里有汤泉,蒸气袅袅,十分舒服。他索取够了,便抱她入汤泉沐浴,其后又是新一番的索取。

或者就在汤泉之中,或者就在龙榻之上,书案也可,地上也罢,他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去。

但他常发现姜姒会哭。

她只是暗自垂泪,并不会哭出声来。

他便问,“阿姒,你为何要哭?”

姜姒便答,“我只是很疼。”

她的心很疼。

她心里都是伯嬴,却不得不在他面前强颜承又欠,因而她的心很疼。

她感觉恶心。

下一回再下药的时候,她忍不住便加大了剂量。

她只想许之洐死。

他死了,她才会解脱。

他若不死,不是辱她,便是要她。无论辱她还是要她,她都生不如死。

因而待他累了,乏了,她便穿好长袍,浅笑说道,“阿姒给陛下点茶罢。”

许之洐应了,他的确觉得近日要比以往更加口干舌燥,就连五脏六腑也焦灼干渴。

她照旧给他点茶,照旧将簪中的金刚石粉掺进茶汤之中。

他从来没有信过她,如今他信了。

那茶汤几口便被他饮至见了底。

姜姒眸中含笑,望着他一日不如一日的脸色,温温柔柔说道,“阿姒愿侍奉主人一辈子。”

许之洐心中酸涩,“阿姒,不要再叫我主人。”

姜姒便好奇问他,“那阿姒该叫陛下什么?”

许之洐摩挲着她那受过伤却又倾国倾城的脸,“叫我阿洐,小时候,母亲便这样叫我。”

姜姒垂眸,他竟敢在她面前提及自己的母亲,可又想过她的父亲母亲却惨死在他的剑下?

她微笑着,“阿姒不敢这样叫,但若无人......”

她忽地宛然笑着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叫道,“阿洐。”

许之洐眸中一热,他多久没有见过这般娇俏灵动的姜姒了,已有四年了。

上一回见这样的姜姒,还是在建始十一年仲秋的陇西。

他想,他的阿姒终究是回来了。

过去了四年,经历了桩桩件件的不堪,他的阿姒终究是回来了。

他从不会对这样的阿姒设防。

因而当姜姒说,“陛下唇上发干,再饮一盏茶罢。”

他应了。

她斟了一杯,他几口便饮见了底。

宣德元年十一月初三,宣德帝圣体微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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