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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夏侯恭,那你带孤去打猎吧


建安元年冬,许昭时登基即位。

许婵为长公主,伯启封侯。

他搬到了上林苑,日日有许婵陪伴。

上林苑是皇家园囿,有离宫别馆三十六所,峰岭错列,沟谷相连,林木葱郁,禽兽繁多。过去他也曾随建始帝来上林苑狩猎,那时少年公子春风得意,鲜衣怒马。而今已是久病之躯,不能弯弓。

他在扶荔宫将养着身子,大多时候睡着,许婵怕他睡得太久,常趴在一旁拿狗尾巴草在他鼻尖上挠痒痒。

他打个喷嚏便醒来,睁眸的时候能看见自己的小女儿巧笑嫣兮,“父亲,上林苑的桃花开了,我看见很多麋鹿和赤狐。”

不然便是,“父亲何时才能好起来,我想跟着父亲去打猎。”

但他打不了猎了。

天气好的时候,他会牵着许婵的手到扶荔宫外走走。上林苑的风光真是好呀,他在这上林苑渐渐把前尘往事都放下了。

但许婵有时会说,“父亲给婵儿讲讲从前的事罢。”

他想起从前的事来依旧哽咽不能言。

许婵便问,“父亲为何落泪?”

他捧着许婵的小脸,越发泪不能止。良久叹息一声,却也什么都不肯说了。

许婵乖巧地为他拭泪,“父亲不愿说,婵儿便不问了,父亲不要哭,婵儿见父亲哭心里很难受。”

他将许婵抱在怀里,“你可想母亲了?”

许婵笑道,“我想母亲,但父亲更需要婵儿。可我不明白,父亲和母亲都在长安,为何不能在一起。”

他兀自一叹,“你母亲不喜欢上林苑。”

许婵又问,“母亲不喜欢上林苑,父亲便去公主府。”

他闻言笑道,“父亲也不喜欢公主府。”

许婵便不问了,大人的想法她理解不了。

扶荔宫大多时候很清静,有时许昭时会来。九岁的少年天子早已是帝王的模样,因自小被教养得极好,见了他虽并不亲昵,但也敬重有礼。

他会来请教他的父亲治国之策,父亲说什么,他便听着,肃色应答,走的时候躬身作揖。

许昭时叫他“父亲”的时候不多,往往是来的时候问候一声,“父亲安好?”走得时候说一句,“昭时回宫了,父亲保重。”

但他心里已经很欢喜了。

他儿女双全,他没有白白来这世间一趟。

有时醒来不见许婵,他便由宴安陪着去扶荔宫外,总能看见她身边跟着一个抱剑的少年。

许婵不喜欢被人跟着,总是拧着眉头问那少年,“你为何总跟着我?”

那少年便道,“是父亲让我跟着公主的。”

许婵道,“你父亲说什么,你便听什么?”

少年道,“是。”

“上林苑太大了,有狼也有野猪,公主一个人会害怕。”

许婵扬着下巴,“我有父亲在,我什么都不怕。”

少年垂眸,她的父亲并不能陪她多久。

“你父亲还说要为我当牛做马,他自己怎么不来?”

“父亲戍边了。”

“上林苑有护卫,你不必什么都听你父亲的。”

少年顿了好一会儿,见许婵转身要走了,他低声道,“是我自己愿意陪着公主。”

说完脸色一红,他细碎的发丝在上林苑的春风中轻轻飘扬。

许婵转过头来冲他一笑,曳地的裙袍在脚下荡起好看的涟漪,“夏侯恭,那你带孤去打猎吧!”

那少年追了上来,“公主想做什么,我都带公主去。”

七岁的小公主抓住了十四岁少年的手在上林苑大步跑着,远处便有那少年的红鬃马。

许之洐远远望去,问起身边的人,“那是谁家的孩子啊?”

宴安道,“主公,那是大将军的长子。”

许之洐点点头,“夏侯起的长子。”

宴安道,“是,叫夏侯恭。”

“几岁了?”

“十四岁了。”

“哦。”他笑道,“比婵儿大七岁啊!”

他眼里凝泪,“我也比她大七岁呢。”

宴安垂头微叹,他不知该如何劝慰这个孤独的人。这个孤独的人做过两次天子,第一次不足一年,第二次亦不足一年。

他望着那两个生机蓬勃的孩子在上林苑的绿地上牵手奔跑,兀自叹道,“多像啊!”

多像啊!

他是将门公子,她亦是天家公主。

多像啊!

“若是十二岁那年,我先带她回的家,也会像婵儿与夏侯恭一样罢......”

宴安不知道,但他答道,“是,定然如此。”

他笑着点头,“把婵儿交给夏侯家的人,我放心。”

宴安笑道,“是,夏侯将军忠义无双,他的孩子必不会错。”

是,夏侯起的孩子也必不会错。

待到七月,他乘着王青盖车出了上林苑,这半年过去,他的身子已好了许多。许婵偎在他怀里,问道,“父亲要进宫吗?”

他笑道,“父亲不进宫,这辈子也不再进宫了。”

许婵便问,“那父亲要去哪里?”

“去与你母亲告别。”

“告别之后呢?”

“父亲想去燕国,那里曾是父亲的封地。”

许婵抱紧他,“那婵儿与父亲一起。”

他垂眸抚摸着许婵的小脑袋,“婵儿是长公主,便留在长安,你哥哥会照看好你。”

许婵不肯,“婵儿只想跟着父亲。”

他又笑,“为何定要跟着父亲呢?”

“是母亲要婵儿片刻不离父亲。”

提起她的母亲来,他心酸莫名,便问,“为什么?”

“母亲说,父亲很孤独,要婵儿好好陪伴。”

他长长地叹息,他抚摸着许婵的发髻,便似当年抚摸着姜姒的发髻一般。

许婵哭道,“父亲不要离开我们,婵儿为什么只能有母亲,又或只能有父亲,为什么不能守在父亲母亲身边?”

是啊,他想,婵儿只能有父亲,或只能有母亲。

他从小正是因为既没有父亲教养,也没有母亲爱护,才养成了这种暴戾阴鸷的性子。这种性子害苦了姜姒,也害苦了他自己。

听许婵又道,“夏侯起与我不一样。”

他回过神来,温和问道,“怎么不一样?”

“他说他的父亲母亲很好,他父亲虽常年在外带兵,与他见面甚少,但他从不觉难过。”

他笑着叹道,“夏侯家的人,我是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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