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不是昭宁,你究竟是谁?
翌日,谢晗正好休沐,便也给顾景川和苏清淮放了假。
同时,她也让白芷派出了两拨人,一拨人前往西北军营,探查靖远侯;而另一拨人,自然是查当年顾景川娘亲过世的真相。
如今暂时不用给孟淮做妾,但他那种阴险小人,谁也说不准他有没有什么后手。
所以,她也得早早做好准备。
街市上人流攒动,人群熙熙攘攘,商贩们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谢晗看着这繁荣的景象,发自内心地笑了。
明明大周国运昌盛,这些人个个都有血有肉,却因为那执笔人的一己之私,国破家亡!
歌颂他们爱情的方式,是用这么多人的鲜血堆砌起来的,还有整个谢氏皇族的命。
一个靠着羞辱女人上位的男人,一个不干不净的男人,最后作者寥寥几笔,便将他洗白成了一个专情的男人,谢晗只觉得令人作呕。
“谢晗?你把我五兄害成那个样子,还将我阿娘气病了,你作为媳妇不在跟前侍奉,竟还有脸在这里逛街?”
谢晗正拿着一枚发簪出神,闻言骤然抬头,赫然对上了孟欣兰那双怨毒的双眸。
而她的身侧,站在好整以暇的谢钰,她满脸戏谑,看戏的心理不言而喻。
周遭百姓闻言,很快便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有不明谢晗身份的,已经开始对着她指指点点。
无非就是不敬婆母,心肠歹毒那些话。
“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众人都愣在原地。
白芍收了手,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孟欣兰,你好大的胆子,直呼昭宁公主名讳也就罢了,竟还散布谣言败坏公主名声!”
“什么?公主?”
“没想到她就是陛下最宠爱的昭宁公主,我等何德何能,竟得见天颜?”
“我记得前几日,昭宁公主和那孟家郎君的婚事已经解除了啊,当时那孟家郎君还想让公主为妾,也就是公主仁善,只给了他几个嘴巴子。”
“就是就是,这要是我,我定然叫他知道,妄图贬妻为妾,按大周律当如何处置!”
“那自然是,鞭六十,再处与流火之刑。”
……
眼见众人议论声越来越大,孟欣兰的脸涨得通红。
“九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退婚这种事,本来就丢人,你还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来说?”谢钰适时开口,她言笑晏晏,字字句句都好似在给谢晗说话。
“那就不劳七姐费心了。”谢晗笑道:“再者,与人珠胎暗结的又不是我,要贬妻为妾的也不是我,我又有何缘由要觉得羞耻呢?”
此话一出,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还有你,”谢晗看向孟欣兰,“你阿娘病了,你非但不在跟前侍奉,一个未嫁女,亲娘尚且如此对待,若以后许了人家,婆母卧病在床,还不知道要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呢?”
大周男女大防虽没那么严重,但极重孝道,今上更是以孝悌治天下。
这一番话,孟欣兰可谓是名声尽失。
“你胡说什么!我出来是给我阿娘抓药的!”孟欣兰气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谢晗这个贱人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就算了,甚至还……
还如此败坏她的名声。
虽说她看上的那位娘亲早逝,但这样的名声一旦传出,以后同族姐妹还如何许个好人家?她会成为孟家的罪人!
“哦?”谢晗微微挑眉,“可这珍宝阁,是卖珠宝的吧?你该不会是想说你只是单纯的路过吧?可从靖远侯府出门到圣手堂,也不经过珍宝阁啊。”
“九妹,你这话未免过分了些,欣兰是个极孝顺的女娘,你为何就如此刻薄待她?”谢钰适时插话,她眉头紧锁,看向谢晗的眼里尽是不赞同。
原本她还想着,只要谢晗不挡了她的康庄大道,那她也不会针对谢晗。
可如今,宣武帝竟直接将金吾卫上将军的职位给了谢晗,假以时日,那东宫的位置,岂不是也要让她坐进去?
她这个中宫嫡出,还什么都没有呢,凭什么谢晗甚至都不用努力,就什么都得到了?
“过分?我倒想问问七姐,若被贬妻为妾的是你,被前未婚夫婿的妹妹指责的是你,你还能云淡风轻地说出这番话吗?”
谢晗转而看向她,原书中的谢钰一直秉持着她乃中宫嫡出,高人一等的骄傲姿态,最终城墙破,她自刎全了颜面。
谢晗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七姐,如此野心勃勃,如今自己一朝拒婚,竟诈出来了一个谢柏,又诈出来了一个谢钰。
只是不知道,她存了这样的心思,林皇后究竟知不知情。
谢钰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她恼怒地瞪了谢晗一眼,丢下一句我也是为你好,便拂袖而去。
“昭宁公主,我兄长他只是,只是跟你开玩笑的……”孟欣兰眼见帮手走了,眼泪说掉就掉,“你又何苦要跟我兄长置气?”
“他这几日,可都念着你啊,你能不能念在你们往日的情分上,去瞧一瞧他?”
谢晗正纳闷她这是唱的哪一出,就听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哟,这是什么热闹?怎么没人叫本世子一起瞧?”
褚渊一袭绛紫色圆领长袍,手中折扇更是以金粉做画,穿越人群朝她而来。
“楮世子。”孟欣兰一见到他,哭得越发惹人怜爱:
“妾身路遇昭宁公主,因家兄和家母的事,一时气愤,这才对昭宁公主出言不逊,如今昭宁公主打也打了,却还要给妾身安上一个不孝的名声……”
“妾身实在冤枉啊!”
谢晗蹙眉,饶是她再怎么迟钝,也看清楚了。
孟欣兰心悦这个长安纨绔头子。
“哦!”褚渊闻言,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可你兄长前些日子不是已经和昭宁公主退婚了吗?既然都退婚了,那你们做什么还要缠着人家不放?”
长安谁不知道褚渊那张嘴没理都要争个高下,得理更是不饶人。
这孟欣兰本就心悦于他,被他这么一说,只怕都得怀疑人生了。
“哎,”他说完还长叹一口气,“对了,就因为你的好兄长退婚这件事闹得太过分,昭宁不去找他和好了,害得章旭赔了一千两,要不让你兄长把这银钱出了吧,省得章旭成日缠着我喝花酒。”
谢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端端的,你没事扯我干啥?
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强行挤出一个笑来:
“本宫和褚世子不同,成日流连烟花之地,为美人一掷千金,本宫说不要的男人,就不要了!褚世子这般为他鸣不平,莫不是有龙阳之癖?”
这话一出,饶是章旭都奇怪地扫了自己好兄弟一眼。
回想自己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虽然关于他的桃闻轶事不断,但他洁身自好也是真的,这一切,不过是他想让外人看到的表象而已。
毕竟相比靖远侯府,镇南王府在军中的威望更高。
镇南王虽主动上交过兵权,但今上终究没收,毕竟有褚渊这个纨绔在,镇南王府于皇帝而言,威胁并不大。
“褚兄,你该不会真的……”章旭凑到他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话虽没说完,但聪明如褚渊,他怎么会不知道章旭是什么意思?
“呵,既然昭宁都这么说了,那本世子总得实践一下,正好此地离春风楼近,春风楼又来了一批貌美的小馆,不如昭宁请在下喝两杯,如何?”
他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好啊。”谢晗挑眉,正好她也要养“面首”,这戏可要做足了,不如逛一逛,总归,她也不在乎什么名声。
而且,她总觉得,眼前的褚渊和原书中的有些不太一样,她总要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一同上了马车,谢晗进去的瞬间就啧了一声。
不得不说,褚渊确实很会享受。
马车内陈设看似简单,实则样样都是有市无价的珍品,单坐椅上那狐裘,就千金难求。
马车一路朝着西市驶去,车内一时陷入沉寂。
褚渊上下打量着她,忽地问了一句:“你不是昭宁,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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