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抢不过我的
谢晗闻言喝茶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坐在对面的褚渊一眼,忽地轻笑出声,“褚世子真会开玩笑,本宫若不是昭宁,还能是谁?”
“说不定是哪来的孤魂野鬼,占了昭宁的身子。”褚渊唇角含笑,神情却格外认真,“我不管你是谁,若你做出半点对大周江山不利的事,我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
他说完,身子稍稍后仰,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瞧给你吓得,本世子就是一个纨绔而已,哪有那样的本事?”
“对了,这两日,我都给章旭那小子付了五十贯的酒钱了,这事儿你也有责任,所以待会的酒钱,你付。”
他折扇一收,“老头子给的银钱有限,公主应该不会连这点钱都舍不得的吧?”
“不会。”
谢晗薄唇轻启,“原来褚世子竟是如此忠君爱国之辈,本宫从前倒没看出来。”
原书中,褚渊于八年后随镇南王上了战场,父子二人皆死在了战场上,正因如此,孟淮造反才会那么顺利。
毕竟,除却镇南王麾下的部队,朝中再也没人能和靖远侯手里的二十万大军抗衡。
除开褚渊对苏凌雪那莫名的感情,谢晗对他这个人其实没有太大的意见。
两人说着话,马车已在春风楼门口停下。
龟公迎上来,看到一男一女先后下车后都懵了。
这小郎君喝花酒常见,小娘子着男装喝花酒也常见。
但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有小两口一起来喝花酒的?
他到底该不该上前招呼?
还不待他反应过来,这两人已经带着侍从迈步进了春风楼。
老鸨瞧见来的人是褚渊,忙迎了上去:“哎哟,世子爷,您来了啊,雅间给您留着呢,快请!”
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才看到褚渊身侧还有个谢晗,脸上的笑意僵了僵,“不知这位娘子该如何安排?”
“她是本世子带来的,自是进本世子的雅间,对了,好酒好菜都按最贵的来,记在昭宁公主府账上。”
褚渊将折扇别在腰间,迈步上楼的同时不忘给老鸨吩咐道。
“好嘞。”老鸨应声,视线有意无意地扫了谢晗一眼,心道原来这就是前些日子和孟家郎君闹得满城风雨的人,长得确是国色天香,那孟家郎君真真是瞎了眼,放着这么一个美人居然不要,
“春华,世子来了,到雅间伺候着,带着春花,别怠慢了客人。”她收回思绪,朝楼上大喊一声。
“好嘞!”
楼上传来一阵清洌的应答声,两个衣着单薄,酥胸半露的女娘便迎了上来,看到谢晗皆是一愣,不过她们身在风月场所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是以很快便调整好脸上的笑容,“郎君,娘子,楼上请。”
“本宫竟不知,原来褚世子竟如此会享受,左拥右抱,暖香在怀,若是本宫,定也舍不下这温柔乡。”谢晗把玩着手里的琉璃盏,戏谑道。
“娘子说笑,奴家命苦,能得了世子爷青眼,照拂一二,这才保住了这破败的身子。”春华听她自称本宫,对她的身份自然也有了几分猜测。
皇宫里那些公主轻易不会出宫,又各个恪守本分,不会来她们这种烟花之地,是以眼前这位,估么着便是宫外建府的昭宁公主了。
今日这二人一齐出现在此,怕是今上有了要撮合昭宁公主和镇南王世子的姻缘。
她暗自揣测,手上的动作不停,轻柔地给谢晗按摩着头,见酒水没了,又蓦地续上。
此时的章旭才姗姗来迟,他大口喘着粗气,痛斥褚渊:“褚兄,你不厚道啊,明知我今日随你一同出门,又没有马车,你还为了美人抛下兄弟!”
褚渊闻言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不是要吃酒吗?还不过来?今日昭宁买单。”
“好嘞!”
谢晗却是蹙眉,她之前就觉得这两人有些不太对劲,如今终于发现问题所在。
章旭并非都城世家的孩子,他其实是褚渊捡到的孤儿,褚渊捡到他时,他还在和野狗抢食。
彼时褚渊扔给他五十贯钱,谁都没想到他能用这五十贯钱,发扬光大。
如今都城最大酒楼醉仙楼,他便是幕后东家,这些,都是原书中她死后才得知的。
加之,他和褚渊臭味相投,是以两人成日流连花楼,称兄道弟。
可今日瞧褚渊跟他说话的态度,他们更像是上下级……
“各位看官,今日我们春风楼来了新的姑娘,长得那叫一个如花似玉,倾国倾城,只需五十贯钱,就能欣赏她曼妙的舞姿,怎么样,心不心动?”
老鸨扭着腰肢,站在舞台上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将那未曾现身的女娘形容得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下无。
“哎呀,要我说,看美人跳舞有什么意思,要是能和美人春宵一度,那才真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
其余人也纷纷附和。
“王妈妈,要我说,我出五百贯钱,买这女娘的初夜,如何啊?”
声音有些稚嫩,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谢晗的视线落在褚渊身上,又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卫桓!你好大的胆子!这就是你告诉我的,去和同窗踏青!”另一道暴喝声在大厅响起。
只见卫静娴单手叉腰,疾步朝卫桓走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小小年纪,谁叫你来这种地方的?!”
“啊啊啊……”
大厅内霎时间响起他尖锐的爆鸣声,“长姐长姐,我知道错了啊,你别揪耳朵,我再怎么说现在也是国公府的小世子,你这样我很没面子的啊!”
“而且,阿娘不是让你今日去和尚书令家的郎君相看吗?怎么会在这里啊!”他不满地看着卫静娴,嘟囔着。
“哼,臭小子,你该不会以为,我出嫁了就没人能管你了是吧?”她正想长篇大论一番,但扫视一圈,又觉得场合不对,所以讷讷闭了嘴。
“跟我回去!”
卫静娴冷着一张脸,拽着他的耳朵就往外走。
老鸨没在意这个小插曲,见人走远后,继续道:“各位郎君,奴家这不做皮肉生意,你们若是想春宵一度,去隔壁啊!来来来,要看新舞蹈的郎君,收钱了啊!”
龟公端着托盘在人群中饶了一圈,这才朝人群中的老鸨点点头。
丝竹鼓乐声于厅内响起,哀婉缠绵。
美人一袭胡人衣衫,以面纱遮面,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脚腕上的铃铛随着她的舞步乒乓作响,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舞步停,面纱落,倾城容颜现,众人皆叹。
“老鸨,这美人儿我要了,这舞姿甚美,我府里的面首还没瞧过呢。”谢晗放下酒杯,饶有兴味地看着下面的美人。
方才白芷已在她耳畔轻声告知了她,此女步履轻盈,体态婀娜,乍一看确是个舞女,可实则,是个练家子。
一个武艺高强的漂亮女子,无端混入这春风楼,若不掌握在手里,她可不放心。
“这……”
老鸨一脸面露为难,谢晗她得罪不起,可她背后也是有人撑腰的。
况且,这新来的胡女是个好苗子,若是给了谢晗,岂不是亏麻了?
“三千两,这胡女,归本世子。”褚渊兀自出声,“昭宁,你应该不会同我抢人吧?”
他笑眯眯地看着谢晗,问道。
“三千五百两。”谢晗抬眸看了他一眼,“世子爷,你抢不过我的,方才我已然让人去请镇南王了。”
“你玩阴的!”褚渊怒道:“我兜里的银钱可都是我一点点攒下来的!老爷子管不着!”
“镇南王管不管得着我没兴趣,但你,想和我抢,不可能!”
他们从来都不对付,谢晗早就料到褚渊会跟她抬杠,是以早早差人去将这里的事告知了镇南王。
镇南王就这么一个儿子,本来就恨铁不成纲,如今褚渊还敢顶风作案,不是找死是什么?
“四千两!”褚渊咬牙切齿,这可是他最后的私房!
“来人,把世子给本王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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