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进宫告状
苏清淮看着浑身是血的顾景川,全程眉头紧蹙。
他现在竟有一丝庆幸,庆幸自己的存在,不会影响到家中嫡出兄长的地位。
顾景川一个习武之人尚且被毒打成这样,更遑论他一介文弱书生。
“公主,都是些皮外伤,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大夫收了药箱,眉头舒展开来。
“嗯。”谢晗点点头,转而看向白芷:“拨两个人到院里来照顾他。”
“对了,把齐氏生的那个抓来,待会自有大用处。”
谢晗冷笑一声,这件事虽有顾景川从中推波助澜,但顾景川现在是她的人,她纵着怎么了?
况且,现在靖远侯府她一时半会动不了,她本来就打算先拿魏国公府开刀的。
“诺,属下这就去办。”白芷默默退了出去,自打谢晗和孟淮退婚后,她鲜少见到谢晗动怒,现在看来,魏国公是真的惹她生气了。
与此同时,魏国公已经带着折子进了宫。
御书房内,他将折子递给宣武帝,便开始告状:
“陛下,你要为微臣做主啊,昭宁公主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抢了微臣的儿子做面首也就罢了,如今竟还殴打朝廷命官。”
他说着,扯着自己衣服上的豁口,他特地没换衣服进宫,也是为了这一刻。
什么殿前失仪?
只要能出了这口恶气,将顾景川那个孽障从公主府带回来弄死,殿前失仪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
顶多,就是被罚罚俸禄,在聪儿继承爵位面前,那都是小事。
他如是想着。
宣武帝接过邓内侍递上来的折子,脸色越来越黑。
尤其看到魏国公说谢晗刁钻蛮横,不守妇道时,脸色更是黑到了极点。
他的女儿,还轮不到别人来评头论足!
“江焕,”宣武帝合上折子,唤了一句地上跪着的人,“朕没记错的话,你是魏国公府的赘婿,若不是得了顾黎安的青睐,你也不会坐上如今的位置。”
他淡淡开口,语调云淡风轻:“也许,你会被朕调到某个边陲,做个小小的县令,这辈子可能都熬不出头,更别说年纪轻轻,便是一品大员。”
“朕且问你,昭宁为何会带着金吾卫闯进你国公府,你究竟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才让朕的昭宁发如此大的脾气,甚至动了手?”
宣武帝凌厉的视线落在魏国公身上。
折子里的话,他信一半。
但昭宁做事素来不会如此冲动,如果真如江焕所言,他只是教训一下自己不听话的儿子,昭宁根本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唯一的解释就是,魏国公想让自己的孩子继承爵位,而顾景川一旦及冠封了世子,江焕和他心上人的孩子,就彻底没机会了。
那,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顾景川死!
魏国公跪在地上,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他总感觉,宣武帝好像什么都知道了,无论是他那点不可名状的小心思,还是今天发生的一切背后的真相。
而且,自己在折子里对昭宁公主的控诉,难免带了些许个人情绪在里面,宣武帝本就疼爱这个女儿,如今,只怕对自己很是不满。
“陛下……”他讷讷开口,这才惊觉他的嗓音已在不知不觉中哑了,“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啊!”
“微臣可以和公主对峙的!”
他信誓旦旦,今日的事,本来就是昭宁不对。
昭宁带着金吾卫闯进他国公府也是事实,动手打了他也是事实,带走他的儿子更是早已闹得满京皆知。
所以,他笃定,陛下一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一定会的。
如果他知道和谢晗对峙,会让他彻底走上万劫不复之地,不知他会不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不,应该说,是会不会后悔曾经的所作所为。
宣武帝闻言,面上仍旧没什么表情,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回想起曾经和顾黎安相处的时光。
她是个格外明媚的女子,自己年岁比她小一些,总被她约束着,也是因为她的约束,所以他才会成长得格外优秀。
直到今日,成了一个还算合格的帝王。
所以,当她进宫告诉自己,她看上了解元时,他毫不犹豫地为她赐了婚,也由衷地为她高兴。
可天不遂人愿,鬼门关走了一遭,她的身子越来越差,终究是在顾景川六岁那年,撒手人寰。
留下顾景川这个独苗,到底是臣子的家事,他不好过多干涉,只能暗中派人护着顾景川。
现如今,顾景川也如老国公期待那般优秀,却不想江焕此人,竟想将他直接扼杀。
“宣昭宁进宫。”
良久,他才从回忆中抽身,吩咐道。
“诺。”邓内侍闻言,默默退了出去。
……
邓内侍到昭宁公主府时,顾景川方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他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在看到谢晗的那一瞬间自嘲一笑,“我没死啊?”
“本宫赶到及时,捡回你一条命,你好好想想该如何报答本宫。”谢晗没好气道,“挨打不知道还手?平日里和本宫顶嘴倒是一套一套的。”
“微臣……”
“行了,本宫不想听你那些长篇大论,你爹进宫告状了,本宫也已经查清了你娘过世的真相,你告诉本宫,你是否要给江焕留一线生机?”
谢晗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要开口的话,她早就猜到他想说什么,所以没有必要听下去。
顾景川的眸子顿时黯淡下去。
往事种种历历在目,若不是一个孝字,他早已提刀砍了那个道貌岸然的狗男人。
自打谢晗答应给他查清母亲过世的真相时,他便时刻关注着谢晗的动向,知道谢晗手里已经掌握了切实的证据,他这才顺从地被江焕抓走。
他在赌,赌谢晗会去救他于水火之中。
所幸,他赌对了。
他摇摇头,“公主,公事公办便好!”
“邓内侍宣本宫入宫,你要随本宫一起吗?本宫可以让人将你抬进去。”谢晗问道。
“愿意。”顾景川点点头。
谢晗帮了他,那日后,他便助谢晗登上那个她想要的高位。
谢晗得到答复,转身欲走,好巧不巧的和褚渊撞了个正着。
她当即蹙起眉头,“你怎么还没走?”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公主说了要让我当你的驸马,不知聘礼可准备好了?何时准备去王府下聘?”他微微偏着头,一双桃花眼认真地盯着谢晗。
“咳咳咳,褚世子,在下只是受伤了,不是死了,你如此公然抢人?不合适吧?”顾景川轻咳几声,看向褚渊的眼神明显不善。
“顾景川,精心设计了这么一出大戏,你不会以为,你在昭宁的心里很重要吧?”褚渊直截了当地戳破了顾景川的小把戏。
又专门朝着他的痛处戳,“不过,本世子不像你一样,哪怕本世子把王府败干净了,本世子的爹也舍不得将本世子打成这样。”
“褚渊?你没完了是吧?没什么事滚回你王府去,本宫府里,不欢迎你!”
谢晗蹙眉看着他,她手下的人如何,还轮不到他来管。
就算顾景川使了点小心机,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
褚渊,只是一个外人。
邓内侍看几人剑拔弩张的架势,嘴角微微抽了抽,这简直堪比修罗场。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催促道:“昭宁公主,若再不去,陛下该等着急了。”
“劳烦邓内侍亲自跑一趟了。”谢晗微微颔首,邓内侍是宣武帝身边的老人了,她自当礼待三分。
说罢,示意邓内侍在前面带路。
褚渊默默跟在后面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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