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关闭逆行

大家都没再怎么说话，沉默中张熙低声道：“其实第三批法师走过的路，我们正在走！”

莫芸“啊！”的一声，若涵也抬起了头。

“其实我以前不明白十七局为什么一直要盯着西方的动向，包括在法师体系中一直建立完善的西玄术士，我以前认为东方的东西是最好的，现在我明白了，弈盒是东方的，但方术是西方的，所以必须有两拨人，从不同的方向发力，这一步走的真稳，当初失踪的那些人，只是困在了法界里，和我们现在的情况一样。”

五芒星阵陡然升起，每个人都施展惯用法门时，万法融通汇合成一脉相承的梵音之咒。

胎藏界曼陀罗在班禅的手印下缓缓成型升起，八瓣莲华心莲，直指阵中人。

密藏中云：行者若一心观此心莲华，则八叶开敷九尊现其上，此称为八叶九尊，稳稳呈现曼茶罗上，渐渐浮至经幡。中央华台的大日如来，东方的宝幢、南方的开敷华王、西方的无量寿、北方的天鼓雷音四佛；其四隅为东南的普贤、西南的文殊、西北的观音、东北的弥勒四菩萨。

我耳中传来室内的呼吸声，一呼一吸，一阴一阳，内心妙白莲者，此是众生本心，妙法芬陀利花台八叶圆满均等如正开敷之形，实相自然智慧，大悲方便，正以此藏言胎藏界曼陀罗大悲之体。若以胎藏界五佛配属金刚界五佛，则东方的阿閦佛相当于南方的开敷华王佛，南方的宝生佛相当于东方的宝幢佛，北方的不空成就佛相当于北方的天鼓雷音佛，中、西二方二佛位置不变，中尊的大日如来，在金刚界结金刚拳印，在胎藏界结定印，威严肃穆。

强大的法术流向五芒星中央！

从佛菩提自证之德现八叶中台胎藏身，从金刚密印现第一重金刚手等诸内眷属，从大悲万行现第二重摩诃萨诸大眷属，从普门方便现第三重一切众生喜见随类之身。四声梵音后，地、水、火、风、空等五轮配于膝、腹、胸、面、顶，称为五轮成身曼荼罗。一股暖流细微渗进心田，渗入每一位阵中持阵的法师。代表众生的贪、嗔、痴、妄、执实相被曼茶罗衍出的大定、大智、大悲、大慧、大德慢慢覆盖，不动明王法相立如阵角，围绕着前后左右的十二院，五芒星靠近上方的遍知院，嘉宁道尔在阵中央布置三角支点的密宗“遍知印”，那是一切如来智印。一瞬间，在我脑际升起种种奇妙杂色，微如尘埃的乐音声若隐若现，香气四绕，心中不免感慨，象征大圆镜智一切遍知的功德所成，牵引着五芒星逆行的转动。中台北方的观音院以观自在为主尊，又称莲花部院，相当于妙观察智，表示如来的大悲下化，南方的金刚手院以金刚萨埵为主尊，以称萨埵院，相于成所作智，表示大智上求。下方持明院化五大尊忿怒明王，是大日如来所现的教令轮身，称为持明使者，所以叫持明院，又称五大院，相当于平等性智，表示净除其他的烦恼入平等实相，象征折伏摄受二德。

五芒星逆行渐渐缓慢下来，两位老人面色安详如意，中阴身（俗称：人死后49天内时期的鬼）呈现，像在前，缓缓浮现在芒星阵眼中央，我点了下头，嘉宁道尔把弈盒托入空中，慢慢抽回手。弈盒漂浮在五芒星和曼茶罗之间，上下微微起伏后定住，发出微微金光，像被无数浮尘环绕，两位老人一左一右共同伸出一只手，弈盒到了中间。第二重曼茶罗上方的释迦院放出异彩，遥相呼应以变化身的释迦牟尼为主尊，表示方便摄化德；上方第三重文殊院，地藏院，虚空藏院，苏悉地院，开启中台大日如来三无尽庄严藏的实相微光。文殊院居东方，表示开悟实相的般若妙慧，左方第二重除装盖障院以除盖障菩萨为主，从金刚手菩萨的大智慧门，除一切众生烦恼、所知盖障，而悟入三无尽庄严藏的实相。左方第二重地藏院以地藏菩萨为主，这是得了除盖障功德的结果，有耐怨害、安受苦、谛察法的三种忍，共同指向五芒星中央。

我想起昔日修行中的一句话：大地因载负万物不以为劳，反能出生万物，所以名为地藏。

第二重虚空藏院宝殿门开，譬如虚空无有障碍，又如虚空包含万德，满一切众生愿。外围四方诸天、药叉、人、非人、七星、十二宫、二十八宿等，随类应化。

老和尚以前对我说，凡此等诸尊若余经中具说形相者，亦可依彼画入曼荼罗中，其山海池、林树谷药，城邑道路等神，各以本名为标帜相，山神坐山、河神在河，其树药等或手执持，或依其上，当以类推之，华严经中有足行神、身众神亦可依次列之。此情此景，非常直观清晰，让我恍若隔世，仿佛忘记在阵法之中。

我想起在印度，曼荼罗在当地以往的旧译中，以坛法为主，故印度的法师作法，特别看重这点，作坛时，以代表大地的土元素为起点，做积土圈，使表面平坦，历经七日，严肃周到，在其表面描绘佛身，如法礼赞，布置图绘器物，庄严坛所。

今天所用方术，主圆轮具足，是曼荼罗本质上的意译，表明一切众生本有之净菩提心，具足佛之功德，并无少欠。故在壁上或绢上或纸上，图绘佛菩萨一定之式样，对应缘触机应，日月明鉴，一表一里，二十一圈过后回到原点，我和几位法师一同站下，位于密教胎藏界曼荼罗遍智院中央是三角智印立于白莲华上，外有光焰围绕。

三角是降伏、除障之义，谓佛坐于道树，以威猛大势降伏四魔，得成正觉，鲜白之色表大慈悲，谓如来常以悲光普照法界。三角之内与三角之顶皆有梵咒智火，寓意为智火烧物，能灭除三界贪嗔痴业，万德之本，故密教胎藏界从此印生起，曼茶罗至此和腾空的五芒星逆行术稳稳上下重合在一处，互相覆盖时，好像时间陡然停止，万物静默，猛然一瞬，五芒星逆行停止。

阵中光源末入虚空，几乎同一瞬间，所有人都往后弹了一下，阵团消失，五芒星逆行关闭。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使命，关闭的那一刹那，莫芸再也没有醒来，我承接了堂口，带会了众仙家，两位道长借力羽化，到底还是剩下我们四人。

空间是有维度的，可以交替，我们现有的科技无法到达，但玄学可以。

我们回了南坡小院，收拾好房间，我替代了莫芸当初的位置，常有人问我，命运是什么，是不是注定的，我用那句老话回答，万般带不去，唯有业随身。

刘芒和若涵调去了别组，我在局里接替了过去两位道长的位置，复式楼的钥匙，也传承在我手里。

我带着仙家卜卦算命，破关查事，很多东西再不提起，很多人，都留在想念里。

每个堂口都有故事，世间乱象，始终需要有人留下来，和应星时说的一样，我做了一个很冗长的梦，醒来的时候，我看到龙脉相承，萨满大地恢复正气，所有的酒都洒给那些逝去的人，留下来的只有故事。

山河岁月，别梦里，今朝有酒今朝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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