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白荀
“看看吧,这也是大礼了。”我对面的老头儿越是笑容可掬,我越是觉得不安。
“不必了,”我推了回去:“多大的礼我都不感兴趣,我们这种人,都信命,命里没有的,不能强求。”
老头儿又推了过来:“这个不一样,我说了,不是钱财。”
我笑了一声,道:“老教授,无论是什么,都要取之有道,既然是大礼,我凭什么收呢?”
一推一让之间,盒子砰然落地,我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接,老教授比我还紧张,弯下身子差点扑倒在地上,也没接住,就在一下,盒子开了,里面的东西滚落出来,老教授攥在手里,像受了惊吓一样,前后看看,喘了口大气,重新放到桌子上。
这一下,我有点不好意思了,也正是这样,我看清了盒子里的东西,这一看不要紧,我也给惊着了:“舍利,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从哪来的?”我问的急,声音有些大,控制了一下情绪后,再看老头儿的脸,便知道,中了他心机了。
我们这些入道信佛的人,还真不是一般几个身外之物能打动的,除非是一些经典的东西,比如西方的约柜,佛门的舍利,道门的残本,仙家的五樱草,这都是极其难得的东西,对这些,我们是会多看几眼甚至动心的,有的人按捺不住,也就做了利益交换,我知道是礼,但没想到是如此大礼,这礼大的,我是不敢收,不过好奇心也一下被提起来,拿出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一个无名小卒?那究竟是什么事呢?
我清了清嗓子,问:“老教授,开门见山吧,你找我什么事?”
“你说对了,我就找你,有其他人在,我还不方便说。”老头儿重新做好,姿态上不太被动了,我心里反感了一下,又不好发作:“那说说看。”
“我听闻过一个偏门,是关于舍利子的,不过这个是后话,眼下我想做的,是带堂子。”
我差点没气着,这老头儿真敢开口,我手搭过去,一会功夫,道:“罗教授,可惜了,你命里没有仙堂缘分,带不上的。”
罗培延的声音有些激动:“在东北,那么多人都能带,那么多人都有这缘分?偏我没有?”
“人各有命,罗教授。”我说。
“我不服气!”罗培延倔劲儿上来了:“就连个农村老妇女都能把堂口立了,我堂堂有知识有文化的教授不行?”
我叹了口气,不知怎么说好:“不是这么论的。”
“我不管怎么论,我要带堂,你们不是素称东北第一堂吗?一定有办法,我就问你,我硬要走,行不行!”
我无奈道:“罗教授,你也一把年纪了,退休了何不游山玩水,依着自己的兴趣爱好,多有乐趣,这堂口是找有缘人的,你偏没这个缘分,怎么能硬来呢!”
“我兴趣爱好就是这个。”罗培延振振有词:“而且我知道,世间有偏门在,我就没想走正常路子,只要能带,折寿我也愿意。”
我吃了一惊,看着面前的老头儿,说:“罗教授,你都多大岁数了,退休的年纪了,你跟我说折寿,你还能折几年寿,你还有多少寿!”
老头儿较真儿了:“对,你给我看看,我阳寿还剩多少?”
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站起来,道:“罗教授,仙堂不查人阳寿,有违堂规,您身子骨硬朗,是长寿的命相,不必害怕,再者,生老病死人生规律,谁也逃不过,正常面对,每年体个检…。”
“我不听这些废话,我要带堂,你能不能运作!”然后一指放在桌子上的舍利子:“成了,这个送给你,这是我最贵重的东西,诚意够了吧?”
我定神看了看罗培延,看来人疯狂起来,真是不分年纪。
如果硬带,也不是不可以,但其实是没有的,等于借仙,比如把我堂上的鬼仙和护堂的几个老仙儿调用过去,暂时帮忙,后面写个堂单一挂,但是终究不是自己的,而且用起来很不方便,最后也是鸡飞狗跳,没用的。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我虽然喜爱舍利子,一心想供奉,但我不能这么不负责任,仙门给人办事,也是背着债的,想了想,我得表个态,于是我道:“硬来也不是没有门路,但我要实话讲在前面,命里没有去强求的,到头来都会失去,而且会有灾降,硬求过来的东西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可以有,但也许你有了以后,才发现那不是你想要的。”
我出于负责才讲这番话,哪想罗培延直接给我来了句:“后生,你怎么这么墨迹,你直接告诉我能就完了。”
我被噎的,都不知说什么好了,罗培延收好盒子,包了起来,道:“立成了,我再送过来。”然后跟个宝贝似的塞进带来的口袋里。
“你为什么来找我,不找别人?”
罗培延喝了一口水,道:“莫家,是东北第一堂,我信得过。”
我笑了笑,心想恐怕不是吧:“那为什么不直接找莫家的传人,莫芸堂主,名声在外,我刚起半年多,不算老人儿。”
“你不一样,莫家堂以后,姓氏会隐退下去,时代不一样了,这些东西搁过去都是封建迷信,牛鬼蛇神,现在不那么抵触了,但也不能发扬光大,外面的人都知道,莫家收了两个徒弟,以后就封门了,也就是说,你以后是莫家堂的接班人,继承东北第一堂堂主的身份,我当然找你。”
我乐了一下,这老头儿,把事打听的还挺全的,我道:“你既然知道收了两个徒弟,那就还有另一个,为什么不在找于子飞呢?”
“于子飞,”罗培延拿起包裹,道:“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我觉得这老头开始有点可爱了。
“我是说,我和你的缘分,跟我和于子飞的缘分,是不一样的,我就该着找你。”
罗培延起身道:“那我抽个时间,再来。”
送走了老教授,我彻底没觉了,精神的很,收拾了一下东西,我觉得我掉进了一个过去巨大的泥潭里,我心中的那个谜团,那句梦中的,我接手了另一个任务,始终困扰着我,白天又来了个这么一出,待到中午,于子飞和胖子回来了,买了面,在厨房煮,我们又讨论起那沓资料的保管方式,自然是移交十七局,要用随时取,莫芸也打来电话,刘芒醒了,有点透支,能吃些东西了,很快就回来,我才放了心,突然想到一点,既然老仙儿有意让我不完全说出看到的东西,很可能是出于防备,可这房间内有什么好防备的呢,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我想了想,拿着电话说了句:“我回去看看刘芒。”
回头道:“毕竟是我拿着的方向冲着了刘芒,我不太安心,回去一趟,随时联系。”
“我陪你回去。”于子飞站起来。
我打了个手势:“不用,谁也不用陪,咱们分散一些效率也高,你们不是缺几样东西么,回来的时候我正好带回来。”
胖子打卤,盛着面条,从厨房里走出来:“咋要回去啊,小院儿那边啥都没有,这还真是兄弟情深,为看一眼刘芒。”
“要是你病倒了,我也去看你。”我白了胖子一眼。
小院儿还是那个样子,只是所有的门都敞开着,院子里插着香,这是仙门最高的护身术,我往里走,刘芒靠在椅背上,胡翠华一闪,我坐过去,试了下额头,体温已经正常了,桌子前摆满了塔罗阵,倒放的圣杯,女神图,骑士和国王,阵型错落有致,我突然想起飞机上的打赌,开了个玩笑,道:“怎么,能占卜出什么?”
“近日有不速之客来,于日后有交易。”刘芒有点虚弱,但还是提起精神笑了一下。
我有点惊讶,想起了罗培延的到访,一想到这老教授,连着的所有的事也都带了出来,我把舍利子的事说了,莫芸也觉得很惊讶:“这东西不是私人收藏的,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比如合法的拍卖上,是有两次案例,不过事后又捐赠出去了。”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私下赠与。”我问。
“不是没有,而是难得稀少,我不认为一个普通教授手里会有。”
“如果这个教授供职于十七局呢?”我又问。
莫芸皱了下眉,道:“这我不清楚,虽然我也在三组里,但是十七局的规则是不问不相关的事,平时各组也没有联系的原因也在于此,这是为了特殊性和保密性,大家都只做和自己相关的事,有不同的汇报人,上层会有人收集整理出来,再后续的发表和公关,都和我们没关系了。”
“比如乐山大佛闭眼的事,其实就是闭眼,但要说成是洗刷,对外的公关措辞。”刘芒举了个例子。
“这个老教授能找到我,也知道莫家堂的基本情况,而且我不认为他有什么能力,找到我还是为了带堂,十七局要这样的人干什么?”
莫芸笑了一下:“你别小看这些人,十七局是下设科学团队的,有很多东西的试验,进行,成品,都出自第十组。”
“十组?不是一共九个组吗?”
“玄术九组,第十组是科学团队,都是各地的科学家和专家组成。”
“你没有问老教授是哪个领域的吗?”
“不用问,这人总获奖,姓罗。”
刘芒马上道:“是那个东华大学的物理教授吧?曝光率挺高的。”
“十七局这么隐蔽,会允许参与的人有这么高的曝光率吗?”
“隐蔽是对于我们这种身份的人来说的,人家就是个大学里的教授,既无特异功能,也没什么其他能力的,顶多做个科研贡献,有什么,实际上,十七局需要几个这样的人,放在外面,形成学术威信,这样一经讲话,还是能形成舆论导向的,关键时刻,他们这种人,说一句话顶你解释一万句。”
我想了想,道:“也是。”
“有没有可能那个舍利子是假的?”刘芒提出一个假设。
“这个问题我想过,但是排除了,我们都是道门仙堂的人,要用假的糊弄咱们,不是太容易,既然他知道我们属于特别三组,也就不会用那么拙劣的方式,除非愚蠢。”我想起了盒子掉在地上的瞬间,罗培延惊慌的表情,那不是装的,只有足够贵重,才会有那种自然反应。
“其实舍利子也被西域尊为法器的一种了,不过对于大乘而言,多是个念想罢了。”
“也未必,看怎么用,一块石头,能被有话语权的人利用好,也可以是宝物,何况舍利子,基本代表了僧人修行的最高状态。”
莫芸点头,道:“舍利子本身是平衡地水风火在人体经脉中运行平衡的证明,如果四大构合平衡,人就处于健康状态,如果稍微偏差,就是亚健康,如果其中任意之一大于其他,就会引起病发反应。”
我“啊!”了声,道:“所以修行功力深的师父们圆寂后,因为调整了身体四大物质上的平衡,同时心性清澈,善念环绕,所以就能烧化出这种结晶,就名舍利子,也就是说,舍利子存在在每个人身上,只是是否有所修为,它本身不是宝物,只是在修行和修心上做到了,最终会产生的一种物质反应?”
“是,”莫芸道:“真正的大德并不把这个当做什么,就好比是修行人本来应该的事,是世人虚荣贪恋,总用这个证明什么,还有就是,很多时候,人需要一个念想和证明,这样会有提醒的作用在,其实真正的高僧,无需检验,这就是一生修持临走前留在身体里协调稳合后的一个东西罢了,去供在塔里,膜拜,作为榜样而已。”
我“哦”了一声,突然想起那个梦,我把多出来的段落和梦境讲了出来,莫芸脸上有点发白,我试着问了声:“莫…堂主,你和吴衍道长二十年前就认识了吗?”
“怎么可能,要是我二十年前就是这个样子,那就真的成仙了。”莫芸严肃道。
“难道吴衍道长从来没变过?”我又问。
“你那只是一个梦罢了,别纠结在里面。”
“不,”我摇摇头:“我觉得我还是能区分出自然的梦和仙家报梦的。”我淡淡的说:“我想约吴衍道长过来,因为我们直接去小白楼,不太合适。”
“没这个必要,你们处理好手头的悬案就够了,配合警署,处理完就回来。”
我看了看院落:“那小院里为什么要布置这么多的防护术呢?莫堂主,如果不是出现了什么危险和意外,或者什么不可控的力量正在影响我们,你这的堂口在东北首屈一指,根本不用这样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还是难言的苦衷,我觉得,我今天之所以自己回来,就是要句实话,吴衍道长,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是不是人!还有,白荀是谁?当年的任务是什么,第三组的人不是都死了吗?吴衍自己不是第三组的人吗?他不是还好好的吗?十七局如果对我们不说实话,我们绝不在外面卖命卖力,最后有一天牺牲了,都不知是怎么死的!然后再招募几个人,再替换下我们,那我们算什么?”
我一口气说完全部的话,脸色有点难看,赌气坐在那里,莫芸是我喜欢的女人,但我不能表白,只能叫莫堂主,刘芒,胖子,于子飞,本来都是我信任的人,我拿命交下的人,但老仙儿给出的信息,总是有意阻隔我们,把我们分开,我带着堂口,也不能忽视仙家的意思,现在的我,很被动,这种被动让我不安,所以我表达出来,因为我不相信莫芸会对我不利。
莫芸站了一会儿,看了看外面,说:“有的时候,不去探究更远的东西,反而是不累的。”
“我不行,”我说:“我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做事,从我们接手的第一件事开始,我们就卷入了三组原来未完成的任务里,既然已经不能置身于外了,我还是想知道当年的事。”
“那些事情是保密的。”
“仙门的防置术,可以更改监控,可以让影像不断跳动,也可以防止窃听,那些科学的技术手段,都可以完全掐住,如果有需要,单就黄家而言,就可以破坏那些拷贝的音频资料,对吧?当年白荀和吴衍道长说话的时候,就是设置了这种结界术,十七局根本不知道他们有这样一段对话!”我淡然的说完,看着莫芸的表情上的变化:“你怎么知道当初设置了防置术?”
我笑了一下,向前探了下身子:“根本不是梦,对吧?那是我看到的,当年就发生过的景象,真有白荀这个人,对吧?”
莫芸吸入了一口气:“是,有这个人,不过已经死了。”
“那不是重点,但他布的局还在,而第一个被我们化解的,就是湘西鬼塚,这只是个开始,第三组的案件没有独立的,只有一个,就是调查二十年前那个高人布下的玄局,一个一个解开,恢复如初,然后找到那个人的动机,研究他的方法,列为资料,整个三组,都在对抗一个已经死了快二十年的人!”
“陈拓,”莫芸看着我说:“湘西那件事出现的时间很晚,是近两年内的,不是二十年,那个人不是白荀。”
“那就有意思了,”刘芒道:“如果高人有徒弟留世,那拓哥也是仙门的徒弟,徒弟对徒弟啊这是,哈哈!”
刘芒干干巴巴笑了几声,道:“那就约见吴衍道长吧,以一个万全的理由,别太突然。”
“别打电话,”我说:“让老仙儿送信过去,回复也是。”
信儿送出去了,我也饿了,小院儿的厨房腌制了酸菜,是东北独有的特色,熬成汤,我还挺怀念这味道的。
吃过午饭,歇了一会儿,小院门外听到车子停下的声音,我打开门迎接,时隔半年而已,当初站在道长面前的少年,已经可以正式对话了,时间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吴衍走进来,打了个招呼,内堂坐下来,点了七根香,门窗都关上。
莫芸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他都知道了,没想到陈拓堂口的教主这么厉害,直接报梦重现了当年。”
“嗯,”道长淡然的答了一声:“是有偏门存在的,只是不普传,白荀起初就是做这些的。”
倒上茶,房间里除了案堂就是案堂,道长的声音不急不躁,岁月沉淀了二十年的东西,慢慢的都摊开来:“物理学上,平衡会出现一个支点,佛学中,这个无形的点的实相就是舍利,这个点是不可能出现在三维空间中的,十七局一直在找这个点。”
我问道:“那这个点是什么?”
“这个点可助力阴阳平衡通道,四大元素护体,往来自如且明光缠绕,百鬼不侵,也可以在同一时间波段,走访平行空间十二种世界。”
“十二种?”
“阿修罗界,阿修罗镜像界。”
刘芒惊讶的高呼一声,随即压低下来,道:“爱因斯坦……过去提到过的,平行宇宙?”
“舍利偏门可以扭曲时空,也可以瞬间迁移魂识,可以通过多个维度空间,进入二十六维空间,特殊天体白洞,包括史瓦西黑洞,和现存已知的一些特殊地点,只是没试过地心。”
“偏门怎么启动?”我觉得心跳在加剧,我以为十七局只是研究普通的灵异事件,没想到涉猎的这么深远。
“法器是舍利子,没什么文献资料,记载很模糊,现有的十七局资料里,只提到在东方的古术里,有一种方法,可以达到反物质世界。我们的时空和科技都是被限制的,虽然也在急速发展,但有的地方就是突破不了,比如速度,最直观而言,无论怎么合作,最后也只是到达附近的几个星球。十七局几十年来一直立志于在玄门中找到一种特殊的方式,因为古术中有记载,各地也有实相,高僧是可以通过修行直抵其他空间,现在能捕捉到的波长,已经确定圆寂了的几位,是在其他维度里,这点震惊过十七局。”
“二十年前有一项新的研究,如果人为的科技到达不了太远的距离,也突破不了银河系,更有重叠的空间探索不到,那实际上是受阻的,在科技上无论如何都突破不了物质空间,各地的修行者和瑜伽者,却可以通过修炼转移,直接跳跃出物质空间,这点虽然没有公开承认,但是已经默认了。”
我也有些震惊:“所以,十七局派了特别三组,去找那个古方术,以打破空间限制?”
“不仅仅是找,而是试,用各种方式,去做对接的试验,这次计划很长,涉及的人数比较多,也带了科技团队,作为理论支撑的智囊,我和白荀当时都在组里,莫堂主不在,但负责对外关系,都是一体的,你问起的白荀,就是那个时候的人。”
“我梦见他了,”说完后纠正了一下:“我梦见你们了,所谓的另一个任务,就是这个?”
吴衍轻叹了一声,岁月和时光,是可以打磨一个人的,从生到死,人总是经历太多,那些万种境遇都不曾变化的人,要么是得道成仙了,要么是没心没肺,我肯定是相信,道长属于第一种。
“古方术记载不全,而且比较危险,以世界范围来看,东西方散落的都有,还有一些零碎的,存在于边界的部落里,演化到今天,都有很多的改变,这种搜寻是很艰难的,而且这种试验,也是很危险的,可还是进行了。”吴衍闭着双目,好像回忆的有些痛苦。
“当时我是不同意的,回到过去,是一种创想,实际上,人站立的时间既不是未来,也不是过去,只能是当下,十七局当时对物理学的挑战极高,不惜使用古方术穿梭过去。”
“这个理论是可以成立的,现在科研机构的构想,是可以达到的,而且欧洲都有过类似试验。”
“但其他的地方是用了电能,到底是物质置换,十七局那次不一样,方向上一早就定位完全依赖于玄门。”
“结果呢?”我有点兴奋。
“结果就是,派去的是白荀,本来应该是张熙,现在看来,命运真是算好的,如果真是张熙去了,或许就不会有后面的灾难。”
我和刘芒对视了一眼,基本齐声问:“什么灾难?”
“白荀成功了,但是做了一件不在试验范围内的事,虽然走出了新高度,但也带来了很多麻烦,还记得你们去诺丁山和第九组汇合的事吗?那不是偶然的,卢氏夫妇的孩子只是众多受到影响的之一,我们之前陆续处理过很多。”
“那和白荀有什么关系?”我心想再怎么也不至于都影响到国外了吧。
“禁曲的残谱,是回到过去,带回来的,明白了吗?那个曲子早就销毁了,为了怕后世妄为,特意分开,由不同的三个国家保管,极为严密,剩下的锁在博物馆,列为禁区,是拿不到的,白荀没有按照指定的时间,而是带回了1968年查理斯鲁兰斯的曲谱,并分成若干小节,发散了出去,这是十七局,也包括和白荀走的相近的我们,都万万没想到的事,我不知道他当时的想法是什么,又是出于什么心态,我一度联系不上他,他再次出现的时候,这曲子已经出了事了。”
“再后来,他在湘西收了个徒弟,就是当年湘西最后一个赶尸匠的师父,教他阴阳风水,奇门遁甲,也教他看星象,占星和周易,教的很杂,没有路数,包括怎么应对灵体和僵尸,那个时候,十七局已经把他列为黑名单了,从那以后,我们没再联系过,我最后一次听到他的音讯时,他已经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这等奇人,在我心中,甚至超越了吴衍,超越了很多知道名字的高僧,他的死因我很感兴趣,可惜道长摇了下头:“不知道,死因一直是谜,他死了,特别三组就没了,其他的成员陆续都出了事,除了我,隔了二十年,十七局决定再招募的时候,根据当初试验需要的方士,分为仙门派,道门派,佛门派,所以就有了你和于子飞的加入,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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