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密道
那血尸如果出现在外面,其实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它虽然力大无穷,但是动作太过迟缓,远远跑开就行了。
可偏偏我被困在这么一个狭小的房间里面,几乎连腾挪的空间都没有。等那血尸走到面前,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我也不知道那血尸还有没有残存的意识,试探性地对它喊:“朋友,你还记得我吗?咱俩在车上见过面。你还叫我帮你推过车呢。你看咱俩无冤无仇,还算有点交情。我帮你把路让开,你别一直跟着我了,行不行?”
血尸脸上面无表情,仍是一步步往前走。也不知道对我的建议持什么态度。我看它越走越近,一咬牙,猫腰钻进了厨房里面。
萧忘机教过我一个秘诀:看到稀奇古怪的东西,你别当它是鬼怪。就当成是一种没见过的动物。要不光脑子里瞎捉摸,就能把你整个人吓住。
我尽量不去想那具血尸。跑到阳台上面,推开窗户,用力砸了两下外面的铁栅栏。这搬迁户的房子造得马马虎虎,偏偏窗外的防盗铁栅栏焊得比监狱还结实。砸了两下,连晃动的迹象都没有。
我骂了两句,回头一看,那血尸已经走到铁门和厨房的交界处了。愣了那么一下,慢慢转过身来,向厨房里走进来。
我看这位大哥纯粹是不想给我活路啊,心想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可别逼我。走上前两步,对着那血尸的胸口用力一踹。
这一脚就跟踹到钢板上差不了多少。血尸一动没动,险些把我自己的脚踹折了。我踉跄了一下,还没站稳身子,左手已经被那血尸抓住了。
一瞬间,我就觉得手腕上跟被泼了一层稀硫酸似的。又热又疼,挣扎了两下,右手腕也被抓住了。眼瞅着要歇菜了。
可那血尸抓住我右手腕以后,手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发出一阵焦臭的味道,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我趁势往后一退,把左手腕也挣脱了出来。
我微微一愣,往自己右手腕上一看,还缠着刚才萧忘机留下来的半截红绳,上面还挂着些从那血尸手上烫下来的血肉。
我心中一喜,把那绳子解下来,缠在拳头上面,对着血尸的胸口就是一拳。
红绳裹在拳缝上面,和血尸的身体一撞,立刻发出一种好像煎牛排一样的噼啪声。愣是在血尸胸口上烧出一个碗口大的血洞出来。
那血尸很本能地往边上侧了一步,我要的就是这个机会,再炉灶上一借力,从血尸身旁跳了过去。手中的红绳已经顺势挂在了它的脖子上面。
一落下地,立刻用后背顶住血尸,抓住绳子的两端,腰部发力,像从地上往起背东西一样,用力把血尸往后顶。
我就觉得后背好像贴在了一张烧红的铁皮上面似的,剧痛无比,可还是咬紧牙关不放手。血尸挣扎着想转过身来,但脖子被红绳勒住了,挣扎得越厉害,那红绳就勒得越深。血尸嘴巴里赫赫赫的声音越来越响,到最后,变成了一种撕心裂肺的嘶吼声。
我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使劲。手中的红绳已经割到颈骨的位置了,要是一般人早就死了。可这血尸挣扎的力气却丝毫没有变弱。
我深吸一口气,左脚向前,跨了个弓箭步,同时腰腹一起发力,双手用力一勒,一股热腾腾的脓血直接从那血尸的腔子里喷出来,喷了我一后背。同时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我肩膀边上飞过来,掉进我的怀里。低头一看,正是那血尸的脑袋,龇牙咧嘴地看着我。
我吓得嗷一嗓子,把那它扔了出去,血尸脑袋在地上滚了两下,卡在水槽下面,两只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我。
我不敢再瞅,回过头去,血尸的身子抽搐着倒下去,还从腔子里不断往外淌血,在地上抖了一阵,终于慢慢不动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心想不是萧忘机留下这一截线,老子差点玩完。背后和两只手腕,都跟被热汤浇过一样,火辣辣地疼。那血尸的身体貌似带有某种酸性,把我手腕上烫出来好几个大泡。
虽然受了些轻伤,可我的自信心却一下子膨胀了起来。稍微休息了一下,又重新走到主卧的洞口旁边,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我刚才就发现主卧的洞口挖得十分粗糙,现在下来一看,粗糙程度甚至还超过我的预计。这是一个大概有四五平米的小空间,周围的墙边凹凸不平,好像是用铲子一下下铲出来的,还抹着一层水泥。更令人惊讶的是,这小洞里面居然有一张小床和小桌,就跟有人曾经住在过里面似的。
我绕了一圈,没看到其他值得注意的东西,也没见到萧忘机。又走到那个通道边上,望了两眼,通道深不见底,极为狭窄。几乎只能容纳一个人勉强通过,稍微胖一点非卡在里面不可。但通道两边都是青石砌成的墙,一看就有年头了。虽然谈不上多精致,可和小洞里的手艺绝对是天壤之别。
我看到这里,又联想到主卧里放的水泥袋子,大概明白了一些:这洞的手艺太糙,非常有可能就是那农名工一家五口挖出来的。至于什么原因就不清楚了。兴许是觉得屋子太小了,想挖个地窖住?或者是打算在里面藏些什么东西。具体原因就不清楚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在挖地窖的同时,把藏在这小区底下的一条密道给挖了出来。
我虽然不懂什么考古,但看这密道上面砖头的样子,至少也有上百年的历史。那说明这通道里面,不是个地宫,就是一个古墓。年代至少也是清朝的。这种地方要是发现了,肯定会被文化部门保护起来,怎么会在上面盖一个小区?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这个发现一下子就把我的好奇心勾起来了。况且还没找到萧忘机的影子。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突然听见上面的地板上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很像旅行箱在地板上拖来拖去发出的摩擦声。但仔细一听,又消失不见了。
我迟疑了一下,迈步往通道里走了进去。
那通道弯弯曲曲,一路向下,走了四百五百米,脚下的潮气越来越重。我感觉自己已经走出了轴轮厂小区的范围,而且至少在地下二三十米的深度。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冬天农村里烧的牛粪。吸进去,肺部有些发痒。但不知道是不是我吃过莴玮的关系,咳嗽两下就好了,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从通道口一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这通道的墙壁上,每隔二十多米,就会出现一个奇特的铁器的装饰物,大概有摞在一起的四块砖头大小。像一只倒扣着的碗嵌在墙里。表面的图案非常复杂。
我开始还留意了一下,到后来见怪不怪,也就习以为常了。只是还时不时会有旅行袋拖行的摩擦声,若有若无地传进耳朵里面。
又走了四十多米,眼前陡然一阔,出现了一个较大的石室,周围都是青石垒的墙面,地上挖着两道槽沟,槽沟里面散落着不少人骨,还有些古瓶瓷器一类的东西。
我没留心细瞅,又往前走了几步,不由一愣:石室的尽头是条死路。
这他娘的萧忘机,到底藏哪去了?
我脑子里非常混乱,同时有一些焦躁不安。在石室里面转了两圈,都没看到什么机关暗门一类的东西,倒是发现在那槽沟里面,躺着一具干尸。
那具干尸一看就死了有年头了,身体呈紫褐色,皮肤干瘪得都包住了骨头。要是搁半个月以前,这玩应估计能吓我一跳。可现在在我眼里这玩应也就跟个卤鸡差不了多少,颜色外形都仿佛,看得我还真有点饿了。
我把那具干尸从骨头堆里面拉出来,想看看它身上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一翻过身来,就看它腹部倒扣着一个铁碗,外形和通道里面的一模一样。
我摸了摸铁碗的边缘,已经深深陷入那干尸的皮肉下面,和它连为一体了。心想这是什么玩应?用手轻轻点了一下铁碗的顶部。
一瞬间,我就觉得有一根细小的针头,在我指尖轻轻地扎了一下,流出来的血,全顺着铁碗钻进了干尸的身体。
我吃了一惊,连忙把手缩回来。就在这功夫,那干尸的脸色好像突然红润了不少,脸上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同时嘴巴慢慢张开,好似孔雀开屏一般,从里面绽开了一圈黑色的羽毛。
我本能地感觉不对,向后退了两步,立刻萌生起从通道里逃走的念头。可这时候,身后那奇怪的摩擦声又响了起来,而且越来越近。
我转头一看,脑子里嗡地一声。
那被割掉头的血尸,四肢着地,正以一种非常诡异的姿势,一步一步冲我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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