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寒假
食之髓味是形容那事最贴切的四个字。从那以后，两个人再也没有了节制。直到有一次胡闹得狠了第二天上课舟粥爬不起来这才有所收敛。
日子一天天的过，慢慢的期末考试都结束了，舟粥需要回家，杜绝也不得不离开。
临行前的最后一晚，舟粥在收拾东西。
杜绝在厨房做晚餐，舟粥在房间里收拾两人的衣服。两个大行李箱整齐摆列在房间里，舟粥就坐在毛毯上一件一件的往里放着。
正叠着衣服，肩上一沉，整个人被人环抱进了怀里。杜绝两腿长伸着放在舟粥两侧，下颚搭在舟粥的肩膀上，“别收拾了。”
“饭做好了？”舟粥问。
“嗯。”
“我一会儿就好。”舟粥加快了手上速度，“你明天早上八点钟飞机吧？”
“嗯。”
“不回家？你爸妈不去么？”
杜绝又嗯了一声。
舟粥扭头，瞪着他，“你再嗯一声。”
谁知他这样一扭头，杜绝趁势直接堵住了温软的嘴唇，抵着舟粥的唇舌舔抵着，亦或是一下一下的勾缠，一根银丝连在两人唇齿间，多了一丝旖旎。
眼看着事情快要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舟粥不得不拉回心神，竭力按住杜绝抚在自己腰侧的手心，喘息着抵着杜绝的肩膀道：“现在不行。”
“好。”杜绝顺从的帮舟粥理了理衣裳，平复了一会儿。
“明早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太早了。”
“我起得来。”舟粥瞪眼。
“嗯。”
“你记得到了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好。”
“嗯，那个，”舟粥有些不好意思，半翕的眼睫微微颤抖，从杜绝的低垂目光看下去很容易将怀中人的每一丝表情纳入眼底。
舟粥暗示：“每天…懂……”
杜绝翘了翘嘴角，似乎不大明白，“什么。”
舟粥有一瞬间的憋闷，纠结着眉峰都耷拉片刻，嗯嗯片刻终是拉不下脸泄气，“算了，没什么。”
忽然身后相贴的胸膛沉沉的起伏，舟粥一扭头，发现杜绝埋在他颈侧，一两丝的低笑浅浅露出，他再一看杜绝身侧的表情包，分明此刻心情愉悦的很。
舟粥瞬间就明白了，气的牙痒痒，“你又逗我！”
杜绝唔了一声，抱着舟粥不撒手。
舟粥：“放开！”
似是终于乐够了，杜绝抬头，唇瓣靠在舟粥的耳畔低声开合，“记得等我。”
至于这个等是要舟粥每天等他信息，还是等杜绝回来，两人此时还没有深刻的体验。
第二天舟粥还是没能送杜绝去机场。
大清早他准备爬起来时却在身体又一次加倍被碾压般的痛楚中不得不咬牙切齿的瞪着杜绝骂：“卑鄙！”
舟粥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了杜绝的战斗力。他想着快要有一个月离别于是就纵着杜绝一次又一次的索求，最终就成了现在这样，他自己躺在床上摊成了一尾咸鱼。
“乖乖睡觉，早餐在桌子上，起来记得热了再吃。”杜绝轻笑，吻了吻舟粥的额头，漆黑的瞳孔仿佛有什么快要延伸出，但很快一丝丝异样被杜绝沉和的眉眼掩过。
杜绝快要合上门的时候，舟粥心底突然无来由的一突，仿佛有什么在悄然流逝，他有些不安，不自觉喊出了声：“哥。”
“嗯？”杜绝停住。
舟粥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什么，方才突然的情绪此刻全然消失殆尽，仿佛从未存在过。
杜绝只是以为舟粥在不舍，笑了笑说：“我很快回来，乖。”
“嗯。”
******
一眨眼就到了寒假，一眨眼舟粥回到了家。他在杜绝走后睡不着但因为身体太累还是眯躺着到了下午，觉得差不多了才爬起来，把早餐当午饭填了五脏庙，他也拎着行李箱回到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五点了，舟爷早早就知道舟粥今天要回家，特地一大早去菜市场买了许多舟粥爱吃的菜，此刻还在厨房忙碌着。
舟粥放下东西撸起袖子准备帮忙，却不想看到小臂上到处都是红痕抽了抽额头，若无其事的又放下了，只在手腕处卷起了点。
“爷，今晚有什么好吃的。”
“自己瞧。”舟爷让了让，得意的眯着眼。
“哇…”舟粥很配合的睁大眼惊叹，“烩虾仁儿、四喜丸子、栗子鸡、什锦锅……爷，你这过年呢……”
“你在学校又吃不好，回家不得吃点好的。”
舟粥实在没好意思说杜绝每天把他喂的都很好，“没有的事，你看我在学校是不是长胖了。”
舟爷扭头打量，舟粥十分配合的转了一圈，还捏了捏自己的肚皮证明，他确实觉得自己这一个学期似乎是长胖了，总感觉下颚上的肉比以往捏着更多了。
可惜，舟爷的观点同杜绝毫无二致，“瞎说！一点都不胖。”
舟粥泄气，耷着肩不再争辩。
“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么。”
舟爷挥手嫌弃，嘴角却一直扬着，“没有没有，出去歇着吧，挡着碍事。”
舟粥哭笑不得的被赶了出来，但他没走，一直站在厨房门口陪舟爷闲聊着，不时搭把手递点东西。因为舟爷以前是当老师的，观念比较随和，一老一小也没什么代沟，舟粥说学校学习的趣事小老头也听的津津有味。
看着一盘又一盘的菜被端上桌，舟粥忍不住手痒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发给杜绝，并附言：晚餐，等你回来烧给你吃。不过杜绝这个时间还在飞机上，所以舟粥也没等对面回复就收了手机。
“和谁聊天了，笑滋滋的。”舟爷刚巧出来瞧见随口一问。
舟粥被吓了一跳，有些不自然的局促，“是杜绝。”舟爷没有注意到，依旧笑着，“是小绝啊。”
对于这个称呼舟粥抽了抽嘴角点头。舟爷继续说，“改天请他来家里吃饭，来家里玩，这孩子是你救命恩人，以后有什么事你记得多回报回报。”
舟粥点头应着，“我知道。”
杜绝救了他三次，舟粥赔了自己。如果舟爷有一天知道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再继续笑呵呵的喊杜绝叫小绝，舟粥不知道。
吃完饭，舟粥赶老头去洗澡，自己收拾碗筷才去洗洗躺上了床，怀里抱着花花，从今天开始他又开始了独自一人睡觉的日子，就像回到了最初。
舟粥一只手安抚的揉捏着花花的下颚，舒服的花花都露出了白茸茸的小肚皮；另一只手则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杜绝还没回复他。鼻翼间是花花独有的略带刺鼻的体味，舟粥耸了耸鼻子，已经开始想念杜绝身上叫人安心的沉香味。
叮咚一声手机提示音让舟粥瞬间紧张的睁大眼睛，却又很快失望。
何玉：粥子，回来没，出来聚会啊。
舟粥：回来了。
何玉：大远回来了，扬扬还要几天才放假，都一个学期没见了，到时候一起出来玩。
舟粥：我随意，你们订时间地点。
何玉：嘿嘿，还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
舟粥：什么。
何玉：你知道周小燕和大远都是在c大吧？
舟粥：嗯，别卖关子，有话快说。
何玉：急什么，嘿嘿，他俩在一起了，好像有几个月了，大远太不厚道，要不是梅梅和我说我还不知道。
手机这面的舟粥怔住，回忆了当初在山上两人相处画面，竟也没有多大的意外感。周小燕羞涩温柔，刘远沉稳细心，舟粥想到当初在山上刘远拉着周小燕帮人涂药，又陪人家去河边打水，不由得顿悟了，大远子居然隐藏的这么深。然后他又回想到当初杜绝一直认为周小燕喜欢自己的乌龙，他又不由得笑出声。
何玉：人呢，还在不？被吓到了？
舟粥刚要回复，手机最上端突然出现了一条信息弹窗，看见熟悉的两个字印在初端，舟粥立刻点进，至于何玉已经丢进脑后了。
杜绝：刚下飞机，一言既出。
后一句是指舟粥答应的给杜绝坐那些好吃的菜，理所当然的舟粥接上四个字：驷马难追。
舟粥：现在在去你外公家路上？
杜绝：已经上车。附：【图片】
杜绝拍了一张街景图发送过来，那边此刻还是早晨，阳光大亮，各色各样的行色匆匆的外国人拎着公文包或背包一边赶路一边啃三明治，照片角落似乎还拍到了一家饰品商店刚刚开门模样，店主是个胖胖的白人老太太，笑意似乎隔着一张相片都传递到了舟粥眼中。
舟粥：你那边才上午，你要倒时差吧，休息会儿。
杜绝：你要睡觉了？
舟粥：没有你睡不着。
舟粥抱着被子缠了缠，明明杜绝看不到，却依旧窘迫的整个人埋进了棉被里。
微信语音电话突然响起，舟粥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杜绝，他连忙接听。
舟粥：“突然打电话做什么。”
杜绝：“外面不方便，暂且这样。”接着他又解释，“你不是睡不着，我陪你。”
大概杜绝这个人真的有奇效，听着那边浅浅的呼吸声，舟粥奇异的觉得仿佛四周又一次被杜绝的气息包围了起来，垂着眼眸在杜绝那边不时低语中缓缓卸下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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