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红眉婆婆
人皮手札上的刺青彩画，上面画着一幅幅诡异的画面，讲述了一个叫湘阴水楼的地方，住着一位红眉婆婆。
十年前，长沙盗墓贼黄盖天在火狐岭盗墓，撞上了千年老僵尸，心脉被震断，差点儿被吸成了人干。
黄盖天凭借少林达摩易筋经，勉强逃出了火狐岭，九死一生，后来昏厥在了仙人崖谷底。
那时，中医盛行，有一个采药的老者，恰巧遇到了黄盖天，将其救了起来。
黄盖天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老神医用灵药暂时护住了黄盖天的心脉，叮嘱他到湘阴找红眉婆婆，只要能得到尸灵芝，便可活命。
黄盖天谢过后，直奔湘阴，后来在一座古老的水楼找到了红眉婆婆。
血色的画面上有题跋，都是精短的小诗，将整个事情说的很清楚，人皮手札正是黄盖天用盗墓倒出来古尸皮做的，就是为了感激红眉婆婆，想要将此事传给后人，让他们不要忘恩……
白秋歌道：“十年前，黄盖天已经三十多岁了，从刺青彩画的描述，红眉婆婆怕是有七十多岁，不知道她是否还在人世。”
“我们去找湘阴水楼吧，兴许她还活着，毕竟她不是常人。”我说。
白秋歌点点头：“今天休息一天，我们明天出发。”
于是，这一天就在闲散中度过了，查了一些湘阴水楼的资料，网页上这种水楼还不少，没办法，我们只好按图索骥了。
第二天，我和白秋歌离开了，一路换了几次班车，然后坐出租，到了湘水边。
那水楼虽说叫湘阴水楼，但根据人皮手札记述，就是湘水边上的一座背山水楼，沿着湘水而下，应该不难找。
湘水边有租用的竹排，是专门给游客准备的。
我和白秋歌租了竹排，主人再三叮嘱，不能往太远的地方去，出了安全区，发生事故后果自负。
我们答应着，竹排入了水，早就将主人的话抛在了脑后，沿着湘水顺流而下。
清澈的江水泛着碧波，水草摇曳，鱼儿在水中游动着。
两岸青山相对出，一叶竹排水中流，山林苍翠，古松掩映，虽然已经是冬天，但并不是太萧索。
一路上，遇到过不少水楼，但大都破败不堪，早就废弃了，二人一阵失望。
我坐在竹排上，白秋歌撑着青竹，掌握着方向。
就在这时，我感到一丝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我看着水面，只见水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
白秋歌也发现的异常，数秒后，就听到一阵闷声响，眨眼间，水面暴涨了起来。
我大惊，白秋歌往身后一看：“不好，有洪水！”
“这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洪水！”我吓得够呛。
白秋歌道：“上游肯定有水库，泄洪！”
水势非常凶猛，三秒的时间，竹排猛地被洪水抬了起来。
震耳欲聋的水声响彻的峡谷，两边的都是峭壁，这下子死定了。
竹排被推的跳起了三米高，落到一个浪头上，又跳了起来。
白秋歌紧紧抱着我，扔掉青竹用双脚控制着竹排，竹排不断跳跃，我们二人在竹排上摇摆不定。
轰——
一道巨大的白浪打到了竹排上，只听一声断裂，扎竹排的麻绳竟然断裂了。
竹排哗啦一下散架了，我们二人落在了水里，瞬间便成了落汤鸡。
水势虽然凶猛，但并不是浑水，不然呛两口肯定受不了。
白秋歌仰着头：“快将七彩玄珠含到口中。”
我在兜里一阵乱摸，总算摸到七彩玄珠，将其含在口中念了避水咒。
白秋歌道：“躲在水下！”
她说着，搂着我的腰，二人沉入了水底。
水面有不少木头和树枝，还有一些漂浮物，撞到了可不是开玩笑。
我刚沉入水中，就见头顶漂过一头浮肿的死猪……
水底也不平静，暗流涌动，但和水面相比，还是比较安全。
白秋歌水性极好，他可以利用皮肤呼吸，因此并不吃力。
我口中含着七彩玄珠，虽然有避水咒，但在水里还是憋得慌，非常不适应。
水底水草浮动，一条条大鱼从水中游过，还有一些滚动的石头。
半个小时候，突然面前出现了一堵墙，我和白秋歌对视一眼，他脸色发白：“糟糕，好像是一处水库的堤坝！”
我也害怕，堤坝处，有可能外面就是几十米的落差，万一开闸泄洪……
还不等我多想，水流猛地加快，我和白秋歌被漩涡卷着，飞速漂去。
突然，耳中传来震天巨响，我心惊肉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水势哄然，白浪翻腾，二人被抛向了空中，然后天旋地转的往下快速落去。
这种大自然力量，是人力无法扭转的，即使武功再强，也是抵不住的。
我在空中颠倒的七荤八素，不辨南北西东，头下脚上重重的一头扎入了水里，头皮一阵发麻，整个人蒙掉了。
我的脸上都没知觉了，口中的七彩玄珠也吐了出来。
白秋歌出现在了我身边，一把握住了七彩玄珠，然后搂住了我，吻住了我的唇。
我浑身一阵触电，只觉得透不过气来，她搂着我快速游出了水面，但两岸依然是峭壁……
我再次含上了七彩玄珠，二人在水里起伏着……
黑夜降临，圆月照的峡谷一片雪白。
我渐渐虚脱了，那种无力之感，让人害怕和恐惧。
白秋歌脸色苍白，紧紧握着我的手。
在水里泡的时间长了，我手脚发凉，浑身冷透了，好像快要死掉了一般。
漂……不断的漂……
像大海中的一片绿叶，只能在蓝色的海水中漂。
像一个孤独的流浪者，不想漂泊但却只能漂泊。
不知过了多久，我昏昏沉沉的，只见远处好像有灯火。
白秋歌道：“有人家！”
我心底升起了一团火焰，那是绝望中燃起的希望。
就像，漂泊找到了一个温暖的家。
白秋歌仰着脖子大喊：“来人呀，救命……”
他不断喊着救命，很快漂到了山崖边，只见悬崖上一座水楼，一扇窗户打开着。
“救命——”我也喊了一声。
只听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啊呀，有人落水了！”
水楼的门开了，楼栏杆上亮起了手电，女孩儿惊叫：“奶奶，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很快，又出来了一个黑影，一条绳子抛了下来：“快抓住绳子！”
是一个老阿婆是声音。
白秋歌一把抓住了绳子，但水楼距离水面有三米多，要想将两个人拉上去，谈何容易？
老人说：“我把绳子拴到了楼柱上，能抓着绳子爬上来吗？”
白秋歌道：“能！”
他说着，用绳子将我和自己绑在了一起。
我说：“你先上去，再拉我上去。”
白秋歌道：“放心，我上的去！”
他双手抓住绳子，慢慢往上攀爬，二人一下一下上升着。
我一把抓住了楼栏杆，二人一起翻了过去。
借着女孩儿手电的暗光，我看到白秋歌满手是血，他将手藏到了兜里。
我们的行李和包都落入了水中，正是太险了，能捡到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啊呀，你俩没事吧？”小女孩儿问。
我打着冷颤，上下牙齿直打架，那还说得出话来。
在水里还不觉得，一上岸，冷的要命。
白秋歌道：“没事！”
老人道：“能没事嘛，快进屋吧！小翠，去找几件衣服来。”
小女孩儿道：“好的，我这就去。”
说话间，进了房间，堂屋里有一个火炉，我坐在小板凳上，伸手烤着火，忍不住的发抖……
小翠道：“大姐姐，快上来换衣服吧！”
“好……的，谢谢你……啊！”我嘴巴僵硬，说话都不利索了，一阵尴尬，脸都红到耳根了。
上了楼，换了衣服，然后喝了一杯热水，这才稍微好了一点儿。
虽然还是全是冰冷，但总算是大脑不发蒙了，人也清醒许多，能清楚的吐字了。
我回到一楼时，白秋歌已经换好了衣服，是苗族男子的衣服。
我穿的是苗族女子的衣服，非常宽松舒适，来到火炉旁，烤着火。
堂屋里亮着一点油灯，连人的脸都看不清。
我仔细看了看，眼前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满脸皱纹，但是她双目带着笑，一脸慈祥。
“老婆婆，多谢你救了我们。”我说。
老妇人笑了笑：“是你们命大，要是我们睡着了，漂到乱石滩，可就没活命了。”
老妇人告诉我们，这水楼下面半里地，就是乱石滩，哪里不光水势凶猛，而且有水鬼拉人，一旦入了乱石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翠煮了浓茶，香气扑鼻，我和白秋歌喝了茶，身子暖和了起来。
简单的说了落水的经过，只是没有提原因。
老妇人道：“你俩住一晚吧，明天去巴彦古寨赶场，带你们过去。”
赶场，大概就是赶集的意思。
谢过了老妇人，小翠带我们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你俩今晚就住这里吧，厕所出门右拐的小草房，热水一楼窗下有暖壶，桌上有茶杯，有事叫我就行，我就住在一楼左数第一个房间……”
“好的，谢谢你。”我说。
小翠离开后，我检查了一下，青囊狐和三尸虫都还在，小红嘴吐着水：“呀呀呀，淹死我了……”
这小家伙，就是个胆小鬼，我平时根本懒得理它。
“快睡觉！”我说着，将皮囊收紧，将它扔在了桌上。
小家伙，嘴里吱吱呜呜的，我也不和它一般见识。
第二天，我醒的特别早。
白秋歌已经起来了，洗漱后，我来到了水楼门外，老妇人正在倚着栏杆看流水。
“老婆婆，你起得真早呀！”我说。
老人转过了身来：“人老了，瞌睡就少了。”
看清老妇人面容，我心头一跳，她的眉毛竟然是红色的……
难道，她就是我们要找的红眉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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