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刘秀平定隗氏岑彭南征公孙(5)
隗嚣覆灭后,盘踞西蜀的公孙述集团就成为了最后一只强大的割据势力。
公孙述字子阳,右扶风茂陵县人。汉哀帝时,由于他父亲公孙仁任职朝廷的缘故,他也被朝廷任命为郎官。
后来,朝廷任命他的父亲公孙仁做河南都尉,而他本人则补任清水县长史。当时,父亲公孙仁认为公孙述年纪轻轻,恐怕难担大任。于是,父亲就派遣自己属下的官员随儿子一起上任。
一个多月以后,属员纷纷辞别公孙述而返回。他们对公孙仁赞扬说:“贵公子公孙子阳不是那种需要我们教导的人。”
后来的太守认为公孙述很有才能,就让他兼管五个县。五县政事都能够得到良好的治理,奸邪盗贼也不出现,郡中人都说是有鬼神保佑他。
王莽天凤年间,公孙述做导江卒正,居住在临邛县,又有贤能的名声。
到了更始帝刘玄立为天子,豪杰们分别在各自所在郡县聚众起兵,响应刘玄汉室。
南阳人宗成自称是“虎牙将军”,他带领兵马攻入汉中。又有商人王岑也在雒县起兵,自称“定汉将军”,他率领部众,杀死了王莽的庸部州牧来响应宗成。联军兵士加起来总计有一万多人。
公孙述听说以后,便派遣自己的使者前去迎接宗成等人来到成都。宗成等人到达成都后,却还是难改他们土匪的恶习,他们依然残暴地抢掠百姓。
公孙述从心里讨厌他们。
于是,公孙述就秘密召集县中的豪杰,告诉他们说:“现在,天下人共被王莽朝廷的暴掠所苦,思念刘氏汉朝已经很久了。所以,一听说汉将军到来,都跑到路上去迎接。
然而,如今,我们的百姓无辜,而妇女和小孩却成了他们的俘虏,房舍被他们焚烧。这些人实在是盗贼,根本不是什么义兵啊!我想据郡自守,来等待真龙天子。诸位以为如何呢?诸位,你们愿意与我合力作战的就留下,不愿意的就请马上离开。”
众位豪杰都叩头发誓说:“愿意效力至死。”
公孙述于是派人假称是从东方来的汉朝使者,授予公孙述辅汉将军、蜀郡太守兼益州牧的职位。
接着,公孙述便选拔精兵一千多人,向西攻打宗成等人。等到达成都附近时,公孙述的兵士已达几千人。
于是,公孙述挥军攻打宗成,大败宗成部队。宗成的将领垣副杀死了宗成,带领他的人马投降公孙述。公孙述的势力更加强盛。
更始二年的秋天,更始帝刘玄派遣柱功侯李宝、益州刺史张忠,率领兵马一万多人前去攻打西蜀和汉中。
公孙述凭藉着地势险峻和百姓归附,开始有了自立为王的打算。因此,他便派他的弟弟公孙恢领兵在绵竹县攻打更始帝部将李宝和张忠的军队,把他们打得大败而回。
从此以后,公孙述便威震益州。
他的地盘更是迅速扩大,部众也是更加众多。
公孙述的功曹李熊劝说公孙述说:“主公啊,当今四海之内波涛激荡,战乱不息,普通百姓也是水深火热。他们日夜渴望出现明君,平定战乱。将军您占据千里之地,等于十倍于当初商汤周武的土地。如果阁下能奋扬威德,选择合适的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那么就可以成就霸王之业。微臣建议主公改换名号,来镇抚百姓。”
公孙述说:“我也在认真考虑这件事,你的话唤起了我的雄心壮志。”
于是不久,公孙述凭借天时,地利,人和的优越条件,开始自立为蜀王,建都成都,奠定了称帝的基业。
蜀地土质肥沃,物产富饶,军力强壮,一片安宁。远方的士人和百姓有很多前往归附的,就连邛、笮等国的蛮族首领也都前来进献贡物,表示归顺。
李熊又劝说公孙述说:“大王啊,现在崤山以东发生连年灾荒,百姓之中竟然发生了人吃人的现象;大军所杀戮的地方,城邑也已经变成了废墟。
蜀地沃野千里,土地肥饶,盛产水果,没有谷物也能吃饱。女工所缝制的衣服,可以够天下人的穿用。各种名贵木材和箭竿等,十分丰富,器皿数量众多,永远也用不完。西蜀还有鱼,盐,铜,银可以获利的物产。水路运输也十分的便捷。
大王占据了西蜀,向北就可以占据汉中,阻塞褒、斜的险要;向东可以守住巴郡,阻拒扦关的关口;向东越过汉水就可以窥秦地;往南顺着江而下就可以威胁荆州、杨州。这正是人们所说的天时地利是成功的资本,实在是攻守皆宜的宝地。
蜀地方圆有数千里,能够参战的人马不少于一百万。我们看到有利就出兵攻取土地,发现无利就可以全力坚守,努力经营。
现在君王的名声,天下人都已经都知道了。但是君主的名号尚未定下来,仁人志士不免狐疑。大王应当立即登上天子位,使远方的人士有所归依。”
公孙述谦虚地说道:“帝王自有天命,孤怎么能够妄自承当呢?”
李熊回答说:“天命无常,百姓拥护贤能之君。贤能者就承当,大王何必疑虑不决!”
晚上,公孙述在梦中听见有人对他说:“八厶(私)子系,十二为期。”
他醒来之后,就对自己的妻子说道:“爱妃啊,梦中预示孤可以极贵,但时间十分短暂,孤究竟应该怎么办呢?”
他的妻子回答说:“早晨闻道,傍晚死都可以。(朝闻道,夕死可矣。)何况还有十二年的美好光景呢!”
正好,有人遇上有龙出入公孙述的府殿之中,夜间还有光亮闪烁。公孙述认为这些都是祥瑞吉兆。
于是,他就在自己的手掌上刻上文字“公孙帝”,用以迷惑众人。
在建武元年的四月,公孙述在成都豪强的拥戴下,自立为天子,国号为成家。颜色崇尚白色,建立年号为龙兴元年。
公孙述让李熊做自己的大司徒,让他的弟弟公孙光做大司马,公孙恢做大司空。改益州为司隶校尉部,蜀郡为成都尹。
这时,蛮族首领越巂任贵也杀死了王莽的大尹,占据其郡。不久,他就归降了公孙述。
公孙述建国后,更是积极地扩大自己的疆域。他按照与李熊定好的决策,派将军侯丹攻占白水关,北守南郑;派遣将军任满从阆中下江州,占据扞关。于是,尽有益州之地。
自从刘玄失败以后,刘秀正忙于经营崤山以东的战事,所以没有时间向西讨伐。
关中豪杰吕鲔等人也拥兵自立,有的多达万人。他们不知道归附谁,于是多数变民将领都去归附公孙述,公孙述都任命他们为将军。
接着,公孙述便大建营垒,排兵布阵,练习攻战射击之术,聚集兵士几十万人。他还在汉中地区囤积粮食,在南郑筑造宫殿。他又建造了十层赤楼帛兰船。
公孙述大量铸刻天下州牧郡守的印章,设置完备的公卿百官各种职位。他还派遣将军李育、程乌率领几万军队出陈仓,与吕鲔,前去攻打三辅。
建武三年,刘秀的征西将军冯异在陈仓攻打吕鲔、李育,并且大败他们。吕鲔、李育只好逃回自己的汉中基地。
建武五年,延岑、田戎被汉兵打败,都逃到蜀地。
公孙述在当时人心思汉的形势下,敢于以异姓称帝,完全是借助了当时人们迷信的谶语的力量。他一时迷惑了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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