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争权夺利匈奴分裂老骥伏枥马援南征（3）

适逢刘秀派谒者率兵到岑彭处去支援，有七百匹马，臧宫假借圣旨拿来补充自己，把这些兵调到了自己部下，壮大自己的声势。

他日夜进军，多设旗帜，登山击鼓叫嚷，右边步兵，左边骑兵，挟持船只向上游进，喊声震动山谷。延岑没有料到汉兵突然到来，他急忙登山嘹望，看到汉军阵容强大，士马鲜明，他十分震惊，非常惊恐。臧宫乘机纵兵追击，打败延岑。延岑部众被斩首和落水溺死的有一万多人，江水都变得混浊了。延岑只身逃奔成都，他的士兵全部投降，臧宫缴获了他的兵器马匹珍宝和一应辎重。然后，乘胜追击，一路迫降十几万人。

臧宫进军到平阳乡，蜀将王元率众投降。接着，又进军攻占绵竹县(在今四川省德阳县北)，击破涪县城(治所在今四川省绵阳县东)，斩杀了公孙述的弟弟公孙恢。又攻克了繁县(今四川彭县西北)、郫县。前后收得五副节杖，一千八百个印绶。

当时，大司马吴汉也已统兵乘胜进逼成都(公孙述正盘踞在此)。臧宫连屠大城，兵马雄壮，旌旗甚盛。于是，臧宫率兵进入小雒城门，耀武扬威地经过成都城下，来到吴汉营中。吴汉见到臧宫，特别高兴。两人饮酒高会。酒后，吴汉对臧宫说：“将军来时经贼兵城下，振扬军威，如风行电照。但走投无路的贼兵难以预料，回营时希望从别的路走。”

臧宫心高气傲，哪里肯听，他仍从原路返回营地。敌人不敢冒犯他。

接着，臧宫率部进军咸门，和吴汉一起消灭了公孙述。

那时，刘秀因为蜀地刚平定，就拜臧官为广汉太守。

建武十三年(公元年)，朝廷增加臧宫的封地，改封他为酂侯。

建武十五年(公元年)，臧宫应征召回京师，以列侯奉朝请，定封朗陵侯。

建武十八年(公元年)，被任命为太中大夫。

建武十九年()，妖巫维汜的弟子单臣、傅镇等，又用妖言聚集人，进入原武城，劫持官吏，自称将军。

于是，刘秀派臧宫率领北军和黎阳营几千人包围原武城。当时单臣等粮草丰足，汉军几次攻打，都未能攻克，士卒多有死伤。刘秀召集公卿诸侯王询问计策，后来听从了东海王刘阳的建议。于是臧宫杀单臣、傅镇等。臧宫回朝，升迁城门校尉，又改任左中郎将。

后臧宫又出兵到武溪平乱，敌降而归。

臧宫因为谨慎诚实质朴，所以常常被刘秀任用。

建武二十五年（公元年）正月，辽东郡太守祭肜招降了塞外的貊民族（朝鲜民族前身），不久，鲜卑大都护偏何也归顺，帮助攻击匈奴。不久，鲜卑，乌桓都向朝廷朝贡。北方边陲，开始出现和平安宁之景。

祭肜为人质厚重毅，朴实宽厚，做事沉着，体貌绝众。对待外族，全靠恩德信誉。所以，外族皆畏而爱之，故得尽其死力。

其时，南匈奴单于栾提比，也派遣弟弟左贤王栾提莫，挥军攻击北单于栾提蒲奴。左贤王栾提莫大胜，生擒栾提蒲奴的弟弟薁鞬左贤王。北单于栾提蒲奴闻听败讯，震惊恐怖，一时惊慌失措，急率部众向北撤退一千余里。

见单于逃走，北匈奴所属的薁鞬骨都侯，以及右骨都侯，彷徨无计，只得率领部众三万余人，投降南匈奴。

三月，南匈奴二十三任单于栾提比，再次派遣使节到汉庭首都洛阳朝贡，要求汉庭派出军队协防，准许自己派遣匈奴王子到洛阳当人质，重新恢复中断已久的汉匈和约。

汉伏波将军马援的南征兵团，抵达临乡（湖南武陵县）时，正逢五溪蛮族进攻县城。

于是，马援挥军攻打五溪士兵。五溪蛮族措不及防，大败，被歼灭约三千人。其余士卒，见势不妙，急忙向自己的老巢退回。

马援决定乘胜追击，消灭五溪蛮族主力。他派人探明了路径，制定了作战方案。不久，汉讨伐大军抵达下隽（湖南沅陵县东北）。

当时，有两条路可供选择，可以深入蛮族的心脏地区。一条是从充县（湖南常德市境内）出发，沿途比较安全，但后勤补给线太长；一条是从壶头山（湖南沅陵县东北）出发，路近，但沿途凶险。

不料，正副司令官为进军路线发生了分歧。副司令官中郎将耿舒，建议选择充县方向，绕道而行，那里道路平坦，可以避免惯于山林作战的蛮族的袭击。

司令官马援以为：充县虽然安全，但行军缓慢，时间与战线都会拖得很长；而且，大军势必会消耗更多的粮食，增加后勤的负担，不能达到出奇制胜的目的；而从壶头山（湖南沅陵县东北）出发，可以紧紧扼住蛮族的咽喉，切断蛮族的补给线。到时，盘踞在充县附近的蛮族大军，就会自然瓦解。

两人对自己的意见都互不相让。马援知道，出兵日久，却没有消灭敌人的主力，如此下去必然会延误军机。

为了安抚诸将，马援无奈，只得把两项意见，同时呈报朝廷决定。

不久，刘秀批准了马援的战略。副将耿舒虽然不满，但也只好执行，大军遂从壶头山（湖南沅陵县东北）深入。

汉军到达壶头山，就立即陷入了五溪蛮族的重重包围之中，就像刘尚当年被困的情形。

蛮族坚守高山险要。那里水流湍急，船艇无法前进。

壶头山高峻陡峭，是著名的天险，很难找到一块平整的地方。而且，那里丛林茂密。

当时，又正值酷暑季节，瘟疫在汉军军中突然蔓延。将士很多病死，主帅马援也感染疫病，形势万分危急。

马援只好将自己的部队分成两部，一路固守营寨，一路全力在溪岸山壁上凿出小洞，躲在里面，暂时休养。军队进入了洞穴，果然凉爽了许多，体力也渐渐恢复。

五溪蛮族，见汉兵力量大减，就分成若干小分队，轮番在高处擂鼓呐喊，骚扰汉军，使汉军疲于奔命。

马援见形势十分危急，所以，每次敌人骚扰，他都从病床上挣扎起身，不顾自己的身体虚弱，步履蹒跚地走到洞口，视察营帐，巡视部队，检查设防，慰劳将士，观察敌情。

左右侍从卫士，看见主帅白发苍苍，病魔缠身，病情严重，还如此奋不顾身，都为主将感到哀痛。他们不约而同地流下感动的眼泪。

那时，副将中郎将耿舒，本来就对主帅的战略很有意见。现在，事态变得严重，耿舒更是抱怨万分。

于是，中郎将耿舒就立即写信与自己的胞兄好畤侯耿弇，告诉了大军现在的处境，并把失利的责任，全部推到了马援的身上。

耿舒写道：“大哥，现在，我军的情形，是危如鸡卵。这些，都是新息侯的刚愎自用，一意孤行所造成。此前，我曾经上书皇上，建议先行攻击充县。补给线虽长，然而，人马安全，数万将士，都可以人人争先恐后，奋勇向前。

如今，我军被困在壶头山一带，不能前进一步。将士们日夜忧愁，疫病缠身，不久就将死亡殆尽，令人十分痛惜。

从前，我军驻扎临乡，蛮族突然集结在我军大营之前，正是天赐良机。如果我军乘夜攻击，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全部消灭。不想，新息侯不能听从末将建议，却像一个做小生意的西域商人，胆小怕事，每到一处，都要停止。所以，全军受到挫败。

现在，瘟疫又在军中蔓延，跟我当初判断的一模一样。我军的处境，实在是糟到了极点，不知是否还有见到大哥的日子。”

了解到南征大军的危急处境，耿弇心急如焚。他手拿信件，立即进宫，把这封信呈报刘秀。

刘秀大怒。梁松等人对马援的指责和污蔑，清清楚楚地浮现在了刘秀的眼前，刘秀更加不能自制。

其时，刘秀已经多年被头痛目眩疾病缠身，很有些年老昏聩，脾气暴戾。他根本没有想到，当初马援的这个计划，是经过了自己的批准的。

那时，盛怒充斥在刘秀的心底，令刘秀急怒攻心，不能自持。他开始责怪马援固执己见，造成了如今的窘境。

于是，刘秀没有细假思索，就派遣梁松为虎贲中郎将，充任监军官，乘坐朝廷的驿马车，前往追查马援的责任，接收马援军队。

祸不单行。其时，马援劳累过度，身心交瘁，病死军中。消息传出，全军上下，痛苦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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