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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5章


夜幕低垂,平阳公府的正厅里一片灯火通明。

今日因着凌降曜和凌崖迟等人的归来,整个府邸上下都充满了喜庆热闹的氛围。

厨房里也是早早忙得热火朝天,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上了主桌。

凌老太君坐在上首,左手边坐着二房的众多人,右边则是特地留了个位置给小儿子凌崖迟。

就是平阳公夫人带着儿女都只能坐在最下面。

凌昭昭见了这局面,不由撅起嘴,刚要说话,就被平阳公夫人拉扯了下,强势又不失温柔地道:“昭昭,你坐娘旁边。”

这大好的日子,没必要特地跟人闹起来!

凌昭昭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坐下。

祖母就是偏心。

她能理解祖母让三叔坐在身边,毕竟三叔出去这般久了。

但她娘是大房夫人,又是当家主母,结果老太太偏要让二房坐在上首,反而让她娘坐在下头,这未免太羞辱人了。

也是因为老太君太过偏心,所以凌昭昭实在是不愿意来她院子里吃劳什子团圆饭。

众人落座后,凌老太君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给身侧的凌崖迟加了一筷子的菜肴,“阿迟啊,这在外奔波这般久,瞧着都清减了。可见到亲家了,都如何啊?”

他们此次对外的目的就是陪同赵姝妍回幽州娘家探亲,随后才一路折往柳城看病的。

凌崖迟扯了扯唇角,语气既恭敬又随意,淡淡道:“劳母亲挂怀。岳父等人都一如既往,身康体健。”

“我呢,也是见识了不少风土人情,收获颇丰。”

闻言,老太君笑容满面,“那就好。说起来,你们可是去了柳城?见了那神医……神医可有什么啊?可有……”

她虽然没明说,但那眼神里的意思却很明显。

毕竟,凌崖迟成亲这般久了,却一直都没有子嗣。

府中其他人的孩子都能娶妻了,就他都过而立了,却还丝毫都不着急。

虽说他不肯纳妾,但府中的通房却也没有少,可一个肚子都没消息。

所以,她虽然嘴上有些怪罪赵姝妍,心里却也明白,兴许问题也是出在儿子身上,只是到底不肯说自己的儿子不好,这才一直把压力都往赵姝妍身上放。

如今看到凌崖迟愿意去看诊,老太君心里就别提多高兴了。

说实话,虽然她心中比较看重二房,但幺儿素来也是最得人心的,更何况凌崖迟不犯浑时,那张嘴也最是甜了。

凌崖迟想起之前姜映梨的诊断,视线不由自主地瞟了眼坐在身侧的赵姝妍,嘴上却很是平淡。

“唔,大夫开了些药。”

“大夫难道没说,具体何时能有子嗣吗?”

凌崖迟无语:“……她是大夫,又不是算命先生。”

“你这孩子……”

老太君被怼了句,有些不高兴,刚要说话,就听平阳公夫人打圆场子,“娘,咱们先吃饭吧!”

“三弟他们长途跋涉,肯定早就饿了。”

就算凌崖迟不吃,她儿子也是饿了,该吃饭了。

虽然他们来时,也预料到这场面,提前吃了点糕点垫了垫肚子,可到底不是正餐。

最主要的是,这样隐私的话题,这里还有这般多的小辈呢!

当众袒露长辈的私房话题,到底是叫人都尴尬。

闻言,凌老太君才反应过来,又看了眼儿子有些消瘦的脸,颔首道:“是该吃饭了。给三爷弄一碗鸡汤!”

布菜的丫鬟福了福身,立刻上前来分汤。

凌老太君动了筷子,众人这才纷纷开始吃饭。

这时,二房的当家人凌雍开口道:“三弟,此次黑山寨大破之事,可是响彻京都,前头连那逃犯应怀瑾都被捉拿归案了,还被判了砍头。”

“诶,我当时还去瞧了,啧啧,我是真没想到,那应怀瑾好好的将军不当了,非去当流匪。听说,他还绑了当时柳城去幽州赶考的学子们……对了,当时阿曜你是不是也去了,如何,可赶上趟了?”

凌降曜本来正在低头,慢条斯理地吃饭,没想到会被提及,动作一顿,抬起头来。

要说这黑山寨之事,也有他参和的一份。

若不是他私下以利引诱那黑山寨的二当家,令对方下山掳劫杀害学子们,恐怕黑山寨也不至于落得这般声名狼藉。

但这个念头,只在脑海掠过一瞬,就被凌降曜抛在脑后。

毕竟,在他看来,黑山寨那些落草为寇的劫匪,本就是罪有应得。

平阳公夫人也很是担心地望来。

凌降曜抬起眉眼,轻轻一笑,“劳烦三叔挂念,当时有屯兵护送,又有谢三哥相护,我自是平安无忧。”

“谢家那小子也在啊……”凌雍略有些惊诧,砸吧了下嘴。

平阳公夫人却是瞬间明白过来,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嘴上却道:“……是的,我娘家人当时听闻柳城有个大夫厉害,故而前去相邀。”

“还好他在,护着阿曜,才能平安无事。不然,我得吓死了!”

说着,她又眉开眼笑,“对了,娘,您不知道吧?阿曜中了举人呐!”

当下都以为科考好考,但却是截然相反,各地每三年数以万计的人参加科考,最终可取只取百名。

可见竞争之激烈!

如今就算二房的凌降淮自小遍请名师,却依旧只是个秀才,却已经足够让二房在府中趾高气昂了。

但现在不同了,她儿子中了举人,这可不就是替她扬眉吐气了嘛!

这件事凌降曜事先并没有送消息回来,而今陡然抖出来,足够让众人惊愕了。

至少,二房几人都满脸震惊,凌降淮抿紧了唇,脸色尤其难看,却又飞快低下了头。

二房夫人的表现就比较直接,“怎么可能?他先前都只是个童生,怎么可能一下就考到举人……”

哪里有这样突然连跨两级的!

平阳公夫人不乐意听这话,从前她是底气不足,现在不同了。

她抬起眉眼,目光倨傲地睥睨着二夫人,“二弟妹,这怎么不可能?朝廷都张帖了榜单,阿曜的名字赫然在上。”

“这科考从元帝元后初始,就是标榜的绝对公平。你莫非是在怀疑朝廷弄虚作假?”

“我——”二夫人被她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刚要反驳,就听凌崖迟冷冷淡淡道,“妄议朝纲,是要坐罪的。”

凌雍立刻转头,呵斥道:“你这婆娘,不会说话就闭上嘴。阿曜是咱们附中的人,他中了举人,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说着,他笑呵呵的看向平阳公夫人和凌降曜,“阿曜,你婶子素来嘴笨,但心肠还是好的,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嫂子,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个蠢妇一般见识!回去后,我定然好好教她说话。”

平阳公夫人闻言,扯了扯唇角,“二弟知道厉害就行。要知道,一笔写不出两个凌字,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这样的话,要是叫外头的人听到,还以为咱们平阳公府是用了什么手段,特别是如今寒门士族最是爱抓我们这些世家的把柄了。”

“可别叫你大哥在外面难做!影响咱们家的声誉。”

“是是是……”凌雍连连赔笑颔首。

二夫人有些恼火,想要说话,被凌降淮扯了扯衣袖,只能生生忍住,只是脸色不大好看。

凌老太君就是这时候说话,她摆了摆手,不悦道,“好了,难得大家都回来了。吵吵什么,吃个饭都堵不住嘴!”

平阳公夫人听出是点自己不依不饶,她不以为然,给儿子夹了一块鱼,“这是前头刚送来的桂鱼,尝尝看。”

“谢谢娘。”

凌雍咳嗽了一声,没再把注意力放在凌降曜身上,而是扭头看向凌崖迟。

“三弟,如今京城科举将至,这可是关乎我朝人才选拔的大事,你若有见闻,不妨说来听听。”

凌崖迟懒懒道:“如今学风昌盛,各地书院都培养出了不少优秀的人才,此次科举,就如往常一般,异常激烈。”

这话说了不就是跟没说一般。

凌雍腹诽,嘴上继续问道:“莫非三弟有看好的学派?哪方学子更有优势?”

凌崖迟喝了口汤,慢慢吞吞道:“各地皆有人才,难分伯仲。”

“不过,其中以柳城云麓书院,和南地的白鹿书院为要,他们的师资和接触到的典籍,都不同偏远地区的学子。”

“当然,京都有国子监,又是天子脚下,名师策论都是不缺的,也算是平分秋色了。”

说到这,他觑向安安静静的凌降淮,“阿淮此次没参加么?”

凌降淮身体一僵,还没说话,就听凌雍道:“哎呀,他年岁还小,他的夫子都建议他多学两年,不着急不着急的。”

“就算如此,却也可以多下场常识一二,这都是经验。”凌崖迟淡淡道。

“是,侄儿铭记在心。”凌降淮低声应着。

他如何是没想过去报名,但自己的才学,自己心里也清楚。

前头考较了一番功课,结果却并不出挑,若是贸然参加,结果不中,那他头上的光环必然就要被摘下来了。

届时,大房肯定要笑话自己的。

所以,凌降淮就放弃了,想着再等三年,待得知识再扎实些再说。

而且,现在京中的风气有些往复古走,科举还不知道能坚持几年,届时,只要祖母健在,让大伯为自己举荐,他定也是能走上官场的。

何必再这般辛勤苦读。

只是,他唯一没料到的是,凌降曜竟然会中。

还有,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怎么,他发现凌降曜这次回来,整个人都跟从前截然不同了。

可具体说,却又说不上来。

凌崖迟见他心不在焉,倒也没再多舌。

“说起来,这次萧侯爷凯旋而归,跟三弟你们就是前后脚进京的。如今萧侯爷那是威风得很呢!听说,陛下私下赏赐了他,还要在朝堂上为他请功呢!”

“说不得要为他加官进爵呐!”

说到此,凌雍眼底都是羡慕,目光也飘向了凌昭昭。

说来也是,他妻子生的两个都是儿子,他倒是有庶出的闺女,但到底比不得凌昭昭公府嫡出的身份尊贵。

听闻大嫂有意把凌昭昭许配给萧疏隐,小姑娘却还拿乔,不大愿意。

照他说,就是太不知好歹了!

凌崖迟打了个哈欠,自是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欣羡,语气淡淡道:“那是人家萧侯爷有真本事在身。”

顿了顿,他想起这一路来,萧疏隐的遮掩极好的诡异之处,微微蹙了蹙眉。

“既是如此,三弟回京为何不与萧侯爷凑一堆儿回来?还能拉拉关系,两家走动走动呢!”凌雍遗憾道。

凌崖迟一顿,脑子里掠过的念头飞快又消失不见。

“……”

他这个二哥真本事没有,平日里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攀附权贵,意图让自己的职位更上一层楼。

一直沉默吃饭赵姝妍,此时抬起头,温温柔柔地一笑:“二哥,此次我们顺利回京,还真是托了萧侯爷的福。”

顿了顿,她眸子飞快扫了眼凌降曜,笑眯眯道,“萧侯爷是个热心肠的,不但护送了我们,还愿意一些学子跟从。”

“学子?”

“是啊。”赵姝妍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向平阳公夫人,“说来也巧,是大嫂认识的人。”

“我认识的?”平阳公夫人怔愣。

“是您娘家的。您不知道吗?就是谢危岑的儿子啊!”赵姝妍不顾私下里凌崖迟拉扯自己的衣袖,抬起眉眼,一字一顿道。

“对了,他的名字叫做沈隽意。”

闻言,平阳公夫人的面色一刹那间没有遮掩住,变得尤其难看。

就是凌降曜握着筷子的手也是一紧,目光寒冽地瞪向唯恐天下不乱的赵姝妍。

该死的!

她这到底想做什么!

“沈隽意?”凌雍奇怪地念叨着名字,“这如何跟谢危岑的儿子?他不是早早就……”

他看向平阳公夫人,到底是没说下去。

平阳公夫人心口怦怦然直跳,勉强敛了容色,扯了扯唇角,“……是,是嘛!这,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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