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有点高兴？
扶春冲上去，伸手从背后撑住她。
刚一接触，扶春就皱起眉头。
明明她体内有许同初留给她的一丝极微薄的法力，按理说，对付这些凡人，足够了。
可她偏偏什么都没来得及干，就被这几个渣滓两句话打倒了。
扶春想起初见她的那一幕，实在于心不忍。手向前滑，越过后背，搂住她。
在她耳边低语，“凝神。”
说话间，一股清凉的气息，从脖子后面，进入身体。疯婆娘喘着气，让自己一点一点回神。
眼前模糊不清的画面，逐渐恢复。
那些人，是那些人。
他们在肉体上摧毁了自己一次。
就在刚才，差一点，又要在精神上，彻底抹杀自己。
差一点，就要再次被毁了。源源不断的清冷气息，进入自己身体。
身后有人撑着她，是谁呢。
这个声音好熟悉。
她咬着牙，强行逼自己缓过来，转头一看，是扶春！
她身前，方才还在叫嚣着的一群男人，还有那些笑着围观的人，此刻也都愣住了。
有人抖抖索索，舌头都卷不麻利了，“哎……哪里冒出来装神弄鬼的人……”
零零星星几声质问，也跟着出来了，“对啊！哪里来糊弄人的！”
说着，有几个胆大的，也不管那个疯婆娘了，他们觉得这婆娘也没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以后她再来闹事，要找这家女人那家女人，把刚才那些话，再翻出来说一遍就好了。
看她刚才那样，已经都快倒下了。
要不是后面这个装神弄鬼的人，现在疯婆娘怕不是已经在大家身子底下了。
他们不等中年男人吆喝，竟自己举着棍子往前去。
剩下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了一瞬，也在后面举起棍子，一面怕着，一面躲在别人身后，向前冲。
围观的人，有些已经散去，剩下那些都是村里的地痞无赖，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抄着膀子，在一旁看热闹。
突然凭空出现的人，长的还怪好看，看着柔柔弱弱的，留下来看看到底怎么个事。
扶春冷眼看着那些人，向她们冲来。
低头对疯婆娘一字一句道，“你看着，就是那些人伤你至深。从我救了你，许同初教你本事那时候开始，你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人了，去报你的仇，去做你的事，就！现！在！”
扶春明明像是在疯婆娘耳边低语，可是那些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带头的中年男人，看着风一吹就倒的扶春，还有那个疯子，停下来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就凭你们两个，也想打我们这么多身强力壮的男人？”
他身后那些人，跟着笑起来，冲也不往前冲了，跟着中年男人的步伐，大摇大摆走过来。
他顾不上看疯婆娘了。
一只盯着扶春，脸上的神情，仿若光是看着，就已经让他身子酥软。
边走边满口胡乱叫着，“两个女人长得倒是都挺好看的，女人家一天那么大脾气干什么，报什么仇报仇，爷那是疼你。”
疼你两个字，故意拉长了调子，拖得极长，极暧昧。拐着好几个弯，拐尽疯婆娘耳朵里，也拐进身后的那堆人耳朵里。
就好像，他靠着声音，已经胜利了。
“哎呦。”中年男人鬼叫着，“火气大来爷怀里，爷让你败个火。”
又是一阵哄笑。
扶春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只怕一个不小心，把这些人，全部杀了。
倒也不是怕受天罚，主要是杀这种脏货，简直是脏了自己的手。
多看他们一眼，都怕眼睛里要长脚气。
扶春忍了又忍，用最后的理智，咬着牙从嘴里锉出一个字，“去！”
说着，手下一推，疯婆娘猛地往前一步，脑袋向后，又极速恢复正常。
那些人离得更近了，已经能闻到他们扑过来时，扇起来的风。
那里面夹着酸臭味，腥腐味，硬钻进鼻子，疯婆娘几欲作呕。
即将冲出嗓子的呕吐，被她强行扭了一下，变成一声吼，尖锐嘶哑的声调，让那些人再次顿住脚步。
他们乐了，更兴奋了。
有个女人终是不忍心，拉住人群中走在最后的一个男人，想要把他拉回去，“算了吧，里正家的事，我们就别去了。”
“滚开！”男人一把推开女人，“一个女人家，你懂个什么！赶紧滚回去烧饭。”
女人倒在地上，看着那些还在往前的人，又看看站在中间的疯婆娘和那个美丽的女子，终是咬着嘴唇，长长叹一口气，哭起来，跑了。
一堆人扑上去，将手里的工具都招呼到中间站着的两个女人身上。
他们脸上都是止不住地快乐，好似之前无数次，只要把她们打服了，就能骑在她们身上，听她们惨叫，等她们下崽。
那些人，把中间的人，围得看不见了。
连带着刚才那一声嘶吼，也不见了。
跑走的女人，回过头看了一眼，再也抑制不住，呜呜大哭起来。
她绝望了。
转身快步往家里跑去。
才跑了没几步，惨叫声响彻天际。
女人心中一痛，脚下发软，几乎摔倒。
可是，怎么回事？？
怎么是男人在叫？
发生了什么……
惊疑不定地转回身，她一下叫出来，“啊！”
“啊！”
又叫了一声。
她看到了什么……
她……她看到，那些围住两个女子的男人们，全都倒在地上，捂着裆部，痛苦地嚎叫。
女人连忙跑过去，越到跟前，越是吓个半死：他们裤裆里，都被血染红了……
有的人，已经疼晕过去。有的还在叫唤，脸色煞白，嘴唇再没有一丁点儿血色。
他们这是被……切了子孙根？！
女人抬头看向站着的人，只见疯婆娘眼中尽是恨，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小匕首，刀尖上，一滴一滴的血，正在下落。
是她做的？
女人忘记害怕，下意识抬手指着疯婆娘，“你……你……”
半天，也没你出一句完整的话。
疯婆娘却转过头，朝她笑了一下，那张惨白又憔悴的脸，笑起来，让人瘆得慌。
地上那些还没晕过去的男人， 有几个看到那笑容，直接失去意识彻底倒下。
女人没晕，她脚下的步子都乱了，向前寸了两步，犹豫着又站住，不敢过去。
心里却还有种莫名的，说不上来的高兴……？
高兴吗，她在高兴什么……
这不对，家里男人受伤了，自己应该难过，心里憋屈，怎么会有一点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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