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陈二水！”
王德川拍了桌子，神情异常严肃地质问道：“你有没有让张辉他们去和同学要钱？”
“你知道不知道这是勒索行为，是犯法的？”
这下二水终于想起来了，自己和张辉谈到怎么去边城乡的时候，刘大拿提议和同学们“要钱”，自己当时还告诉过张辉和他们，绝对不能这么干。
“王校长，这件事是我们干的，和陈二水没有关系！”张辉再次辩驳道。
“张辉，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了吗？”
王德川转过去质问道：“你说说，你们是不是在操场上商量的这件事？”
从二水到张辉，再到张辉的几个小弟，全都愣了。
他们是在操场上商量的这件事，但商量的时候注意过了，周围根本就没有人。
出内奸了！
几个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狐疑的目光相互打量着，揣测着谁才是出卖他们的人。
“陈二水，张辉，我说的对不对？”王德川再次质问道。
几个人都低下了头。
确凿的证据就摆在眼前，再狡辩下去只会加重所受到的惩罚。
二水决定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都和他有关系，与其逃避，不如主动面对，不然张辉就得担责。
“王校长，这件事是我做的，和张辉他们没有关系。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下次坚决不再犯这样的错误。”
对于认错二水非常有经验，也总结出了一些规律。
第一态度要好，第二要主动说是自己错了，第三要保证下次不再犯。
都是血和泪的教训呐。
他才刚说完，张辉就也站了出来，又一次把事揽到自己身上。
“王校长，这件事和水哥没关系，是我干的！要处罚就处罚我吧！”
“是我做的！”
“是我干的！”
二水和张辉争抢着，都想把这件事给扛下来。
“够了！”
王德川严厉的呵斥道：“你们是不是以为自己把事情都揽下来，其他人就没事了？”
“告诉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这话一出，二水也好，张辉也好，全都蔫了。
但二水没有放弃，还在想着说辞。
“王校长，这件事我是主谋，张辉他们都是听了我的命令才这么做的。”
数年踩缝纫机的生涯，对于法律二水可以说是半个专家。
非常清楚主谋和从犯所受到的刑罚根本就不一样，不能揽下全部责任，也得给张辉开脱到最轻。
王德川没做声，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半晌后才说道：“张辉，你们先回教室上课。陈二水，你留一下。”
张辉看向二水，嘴巴比了个口型“水哥”，他是替二水担心。
二水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张辉他们都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王德川和陈二水两人。
“你说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
没了旁人，王德川这才训斥起二水来，言语之间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二水没辩驳，这种时候越辩驳吃的苦头越多，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管教所里都是这样。
他老老实实低着头挨训。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替你开脱？你说。”
王德川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盯着二水，似乎这件事很难办的似的。
这会二水才从这件事情上想到了全局。
上次李飞就说过，要是再出什么问题，就把他送回石头村。
结果就出了这样的事。
刚刚只想着替张辉把事扛下来，没想别的，这会想到了也迟了。
二水默默的叹息一声，整个人彻底蔫了下来。
算吧，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也就只配待在村里头。
可要是真的回村了，那自己不是白重生了吗？
二水挣扎着，心里都是不甘，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最后试探着问道：“王校长，这件事您能不能不告诉李叔？”
“这个时候你知道怕了？当初干什么去了？”
王德川其实也不想告诉李飞。
再怎么说，这件事也是在学校里出的。
往小了说，这是学生的问题；往大了说，和老师校长都有关系。
而且二水还是李飞介绍来的学生，这岂不是意味着自己没有管教好二水。
可是这件事不处理也不行。
那几个被要过钱的学生都反映上来了，全校也都知道了，要是不处理，师生们会怎么看待自己？
包庇，纵容，走后门，搞特殊？
都有可能。
虽说现在进入新时代，这些事都不是事了，可以前的风评习惯还在。
要是风评坏了，不光自己抬不起头，家里人也会跟着抬不起头。
陈二水愁，王德川比他还愁。
陈二水没办法，王德川比他还没办法。
“你说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去要钱？”
左想右想，总没个合适的办法，王德川不禁怪怨起二水来。
这话王德川刚刚就说过，不过二水当时正陷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注意到。
这会再听到，心思就开始活络了。
听这话音，对方有想给自己开脱的意思。
至于为什么要开脱，二水不知道，也懒得去知道，二水只知道，只要这件事不让李飞知道，那就是上上吉！
试探着说道：“王校长，其实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王德川马上就跟上了节奏，“那你说说，是什么原因？”
嘿，有戏！
“我是想去边城关。去边城关得买车票，我没钱，一时糊涂就犯了这个错误。王校长，我认识到自己不对了！”
二水只说了一部分，并没有完全说出详情，他想看看王德川的意思，再决定要不要继续说。
“你去边城关，是有什么事吗？”
王德川则决定深挖一下，说不准能挖出什么能够减轻错误的原由，那样他也好替二水开脱。
“我去边城关，是想找赵有田赵乡长说事。”
二水边说边观察着王德川的神情，见他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就大着胆子全都说了出来。
“上次我不是和您说过，想帮李叔解决收春粮的问题嘛，我去找赵乡长，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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