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行，那就按您说的，我们先试一试。”二水十分爽快的答应道。
谈完了这件事，二水又说起另外一件事，是关于马卫明的。
“我这边刚开始，也需要几个人手，就让马卫明帮忙怎么样？他和我是夜大的同学，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
“马卫明，你是什么意思？”卓德旺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马卫明问道。
“我，我都可以。”
面对询问，马卫明挺心慌的，倒不是他怕他偷偷的往外倒腾火柴被发现，而是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面的和卓德旺说话。
一个刚进入单位不久的小工人，只能坐在大厂长的对面一本正经的谈事情，这是他从来不敢想象的。
“那你就先和陈二水一起做吧，单位这边，正常发放你的工资。”卓德旺说道。
这可把马卫明高兴坏了，从进厂的第一天，他就听人说过，有的人可以不用上班，也能领工资，那个时候就非常羡慕。
没有想到也轮到了他。
“那，那我还用来上班吗？”马卫明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跟着陈二水就行。”卓德旺说道。
马卫明听了，一个劲儿的点头。
“卓厂长，那我们今天先拿一万盒火柴，试着推水一下，你看怎么样？”二水明确的提出了要求。
卓德旺想也没想，即刻答应，亲手写了一个条子交给二水。
“你拿这个去找库管小刘就行。”
“好咧！”
二水收下条子，带着马卫明走出办公室。
“二水，一万盒火柴我们能卖出去吗？”马卫明担心的问道，害怕被别人听到，声音也压的特别低。
当天二水和他要火柴的时候，不过才要了二百盒，今天一开口就是一万盒，这差距也太大了。
“放心吧，一万盒只是个开始。”
二水非常的有信心。
本来还计划和卓德旺谈好以后，看上哪儿弄点儿进货的本金去，没想到卓德旺根本就没提这个事儿。
也就是说，自己可以做没本钱的买卖了。
别说一万盒，就是十万盒，二水都敢拿。
火柴厂的面积不算大，总长度不过五六百米，库房在中间，靠北边的位置，长长的一个大房子，有六七十米那么长。
二水和马卫明两个人推门走进库房旁边的小房子，把卓德旺的条子交给了库管小刘。
“这是卓厂长批的？”库管小刘看过批条，疑惑的问道。
“放心吧，假不了！”二水说道。
“你是哪个单位的？”库管小刘又问道。
也经常有各个单位的人过来批火柴，但一般都是一两千盒的批，像二水这样，上来就是一万盒的，还没有过。
“没单位，我是私人。”二水没有隐瞒，如实说道。
库管小刘惊了一跳，犹豫着问道：“你是私人？”
本着负责任的态度，小刘拿起电话，打给了厂长办公室。
“卓厂长，有人过来批火柴一万盒。”
“对，有这么回事儿，条子是我批的。”
经过卓德旺本人的确认之后，小刘这才放心，带着二水和马卫明出了小房子，来到旁边的库房，掏出钥匙打开了库房门。
库房里冷飕飕的，没有风，但就是冷飕飕的。
二水不由的裹了裹衣服，放眼看去，库房里满满当当堆的都是火柴，一大包一大包的码放着。
“这垛就是一万盒。”小刘指着面前的火柴垛说道。
那个火柴垛也不算大，差不多有半米高，长宽也差不多是半米。
但是却把二水难住了。
这么多火柴，没有任何的器械和工具，仅凭徒手肯定是没法搬。
“有没有什么袋子之类的？”二水问道。
“有，蛇皮袋。”小刘一指角落。
二水过去拿了两条口袋，和马卫明两个人，把那一万盒火柴全都装进了袋子里，一人提着一袋出了库房。
“二水，这么多的火柴上哪儿卖去？”
“跟我走就对了。”
二水带头，两个人出了火柴厂，坐公交车返回学校。
“我们这是要去学校？”
公交车上，马卫明疑惑不解的问道。
宜江市虽然是个三四线城市，市区也比郊区繁华的多，二水不在市区销售，就要跑到郊区去销售，马卫明想不明白。
“对，回学校，学校不是有家属院儿吗？”二水说道。
这下马卫明想明白了，不光想明白了，还额外想出来点儿别的事儿。
“二水，还是你厉害。”
他夸赞道：“这东西就得上郊区去卖，他们那儿交通也不方便，我们还能卖个好价格。”
“你打算卖多少钱？”二水没有说自己的答案，而是先问对方。
“这个……”
马为民沉吟道：“怎么不得卖个二分多，三分钱一盒儿？”
“我们卖1分8一盒。”
“什么，1分8一盒？”
马卫明傻了，怎么也想不到二水不仅没有抬高价格，反而把价格压低了。
“对，1分8一盒，买九盒送一盒，一共1毛8。”
二水说着拍了拍马卫明的肩：“好好干，还有你的提成。”
“啥是提成？”马卫明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就是你卖一盒就给你一盒的工资。”二水解释道。
“真的假的？”马卫明激动的差点没有蹦起来。
从来只听说按工分和工龄计工资，从来没听说过按数量计工资的。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已经在火柴厂领了一份工资，要是二水再给他一份工资，就相当于两份工资了。
“当然是真的，卖十盒火柴给你一分钱的工资。”
二水粗略盘算了一下，这样相当于5%的提成，放在重生前，绝大部分销售的提成也就是这么多了。
“十盒一分钱，100盒就是一毛钱，1000盒就是一块钱……”
马卫明喃喃自语着，越算越高兴。
他进厂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工资是学徒的工资，一个月35块钱，算下来一天也就一块钱多一点。
现在跟着二水卖火柴，要是一天能卖1000盒，那就真的相当于领两份工资了。
可是很快，马卫明就变得沮丧了：“1000盒火柴得卖到猴年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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