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为真相捐躯
韩湘黄鹂越来越着急。
马万贯就像他们预料中的一样，已经靠定风珠敛财收了不少钱。
一旦定风珠被送到皇帝手上，皇甫镈柳泌这样心怀叵测的人就有机会进一步蛊惑皇帝，天下百姓又要遭殃。
君不见，光是迎佛骨就让无数人倾家荡产，掀起了滔天的波澜！
时间不等人。
他们又去拜访了马万贯的账房先生以及他的母亲。
可惜母子改变年纪的过程和传言中的一样，韩湘黄鹂没有问出别的结果，非常沮丧。并且这对母子对他们出言不逊，认为他们不信任定风珠，就是不信任马万贯。而马万贯是他们的恩人，所以他们俩是这对母子的仇人。
他们两个人跟所有人唱反调，所以遭到所有人的嫌弃。
两人只好灰溜溜地从马万贯的家里搬出来，住回原来的客栈。
客栈的老板和伙计对他们虽然表面看起来客气，背地里也说了不少闲话。
定风珠的传说已经深入人心。
不过韩湘与黄鹂受到的打击越大，查明真相的信心反而越强。
韩湘仔细回想待在铁屋中的两个晚上，和黄鹂分析。
“铁屋应该有密道机关，但是藏得隐蔽，我们没有发现。可是他一个月只能转换两个人，我们想再进去搜查，却没有借口。”
“就算铁屋子里有密道机关，可是那几个变化寿命之后的人是怎么来的？柳前川说了，他舅舅宋老板那一辈倒是有几个兄弟姐妹，每一个人都见过，所有人的样貌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且这些人都在场。上哪去找一个长相如此相似的人冒充宋老板？还要找一个相似的人，冒充他的表弟宋正则，以及找一个长相相似的人冒充王林。”
“秘密就在铁屋子和柳泌身上。虽然本月柳泌不会再转化其他人的寿命，但是他经常利用铁屋子召唤天女给那些富豪服务。这是我们进入小黑屋观察的机会。”韩湘想到一个办法。
“难道韩公子也想去看一下仙女长得有多美？”黄鹂阴阳怪气。
“我可没钱。”韩湘笑道。
“有钱就想去看吗？本姑娘满足你！要多少钱？”黄鹂摸出她的荷包。“我可是为了查案，可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欲！”
“假正经！”
“其实就算现在我有去找柳泌求见天女。柳泌肯定对我欣赏警惕，不会答应我，咱们得找别的信得过的人过去。可惜咱们在潮州城的时间不长，并没有真心实意的朋友。如果徐七在这里就好了。他聪明机灵，计谋百出，肯定能瞒过，不引起马万贯的注意。”
“说这些都没用，我们先去白驹观别的地方逛一逛吧，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现在他们扮作普通香客模样来到白驹观。
柳泌道长正在开坛讲经。
许多人都认真听讲，脸上都写满了尊敬。
韩湘远远观察柳泌道长，他穿着硕大的道袍，鹤发童颜，双眼湛然若神，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无数百姓对他顶礼膜拜。
韩湘和黄鹂来到之前的小黑屋，这里有很多道士把守，不让外人靠近。
他们只好退出去，远远观察。
突然，有人从背后拍韩湘的肩膀。
韩湘回头一看，瞧见是个陌生的女子，面容古怪，但是看起来有些眼熟。
“姑娘您是？”韩湘问道。
他来到潮州城没几天，能叫得出名字的女人只有柳前川的妻子杨玉笛，郭才的妻子钱莹。
没有接触过其他的女子。
“好啊老韩！居然背着我认识了别的美女！”黄鹂调笑道。
女人轻声说：“我是柳前川。”
韩湘黄鹂大吃一惊。
难怪看起来有点眼熟！
“两天不见，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难道定风珠除了能改变人的寿命，还能改变人的性别？”韩湘问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柳兄有这样的癖好，喜欢扮作女子模样。还别说，扮得挺美的。”黄鹂忍不住哈哈大笑。
“说来话长。我差点死翘翘了。韩兄，黄姑娘，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此事有关定风珠和我娘子。但是这里人多，不太方便。你们跟我来。”柳前川低声说。
韩湘和黄鹂满头雾水，但听闻与定风珠有关，便精神大震，跟着柳前川离开白驹观。
二人来到大街上，走进一家绸缎庄的后门。
柳前川左顾右盼，慌慌张张，把门关上，这才松了口气，用袖子擦额头上的汗珠。
韩湘问他：“柳公子，为什么做女人打扮？为什么说差点死了？又为何如此紧张？”
柳前川咽了咽口水，缓了缓神，才慢慢说道：“我发现了柳泌的秘密，差点被杀人灭口。”
“柳泌有什么秘密？”
“一个人一夜变老和一夜变年轻的真相！”
“真的吗？赶紧说说！”韩湘非常激动，忍不住抓住柳前川的肩膀。
黄鹂也兴奋得上窜下跳。
“且听我慢慢道来。”
原来王林变年轻的当天，柳前川从白驹观回到家，心事重重。
杨玉笛十分关心，问道：“夫君为何满脸心事？”
柳前川虽然亲眼目睹舅舅、表弟和王林身上的奇迹，但是不相信这些奇迹是定风珠干的，并且依旧怀疑家中的这个杨玉笛是假的，不过没有当面露出怀疑之色，反而对她非常客气。
他随便找了个理由，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长辈们都催着我们赶紧要个孩子。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大了十几岁，现在生孩子的话，不知道方不方便……”
杨玉笛脸上一红。
“现在我虽然变老了十多岁，但也不过三十多岁。正是好生养的年纪。只不过夫君也太过谦谦君子了一些。”杨玉笛轻声道。
原来他们成亲多日，柳前川尚没有和杨玉笛行周公之礼。
因为他总是觉得这个杨玉笛不是他的娘子，心里一道隔阂过不去。而且这个杨玉迪不像是他的新娘，反而像是他的老娘，更是下不去手。
“不早了，咱们早点休息吧。”杨玉笛多番暗示。
柳前川推辞不过，便吹了灯，打算和杨玉笛共赴巫山云雨。
可是不是为何，他气力不济，难以提枪上阵。
或许看到这个杨玉笛，就想起了他的岳母。
“夫君不要懊恼。咱们都是初经人事，没有经验，过两天就好了。”杨玉笛轻声安慰，小心照顾着他的自尊。
后来他们试了多次，柳前川总是力不从心。
柳前川十分恼怒。此来男人的苦楚，个中烦恼，不便和外人道。
后来他听说柳泌道长请仙女下凡伺候凡人的故事，想过去看个究竟，想着仙女自然能激发男人本色。
柳前川知道柳泌的规矩，准备了一份厚礼和一套华美的衣服，前往白驹观，拜访柳泌道长。
他家是开绸缎装的，拿出了看家的本领，这套衣服是压箱底的货色，奢华至极。
柳泌眼睛一亮，非常热情，知道柳前川家业不菲，是个大主顾。
不过柳前川面皮薄，扭扭捏捏，始终始终不敢道明自己的来意。
“来我这的人大多脸皮薄。贫道早已知晓。”柳泌道长心领神会。
“真是惭愧。不过，在下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柳前川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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