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案六 畸爱5
方俊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那这样，能麻烦你把那晚你看到一个男人搂着那个女人下楼的情况再详细说一遍吗？”
“没问题，不过都过十六年了，你得给时间好好回忆一下。”陈凡说道。
（凌晨时分，整个小区的居民几乎全都进入了梦乡，除了偶尔传来几声值夜班的保安的咳嗽声，几乎再也听不到别的什么声音了。
而此时，正是陈凡的工作时间，身为一名自由撰稿人，夜深人静之时，正是他文思泉涌之际。他坐在电脑前，双手飞快地敲击着键盘。
正在此时，突然传来了一声“嘭咚”的撞门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这寂静的深夜，却显得格外刺耳。声音传进了陈凡的耳朵里，瞬间给他脑子里沸腾的灵感浇了一盆凉水。
他皱起了眉头，显得有些气愤。
“三更半夜的敲什么门，有病啊！”
他坐在电脑前嘟囔了一句，随后便推开椅子，愤怒地起身朝门口走去。他原本想开门骂过去，但是转念一想，一旦开门，门外会不会站着一个手持凶器的蒙面彪形大汉？于是他停下了开门的动作，出于警惕，他先是扒在门上听了听，接着透过猫眼朝门外看去。
原来并不是有人敲他家的门，而是一个男人正搂着邻居家的女主人赵芷妍朝楼下走去，应该是在路过他家门前时，不小心撞到了门。
这时，那男人突然开口说道：“别管他了，到时候给他发个信息就行了，省得他回来见不到你，到处找你，你又心软了。”
赵芷妍始终依偎在男人怀里，似乎没有说话，但又好像说了什么。
只听男人继续说道：“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再想那么多了，这里也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了。你就放心吧！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说话的同时，男人搂着赵芷妍已经走下了楼，他们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小。）
“他们下楼后，我就回到电脑前继续码字了。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些了。”陈凡说道。
“基本和当年做的笔录差不多。”萧常明看向方俊，说道。
方俊微微点头，稍作思考后继续问道：“根据你刚才回忆的，那个男人带着赵芷妍下楼时，一直都是他在说话，那赵芷妍呢？她有说过话吗？麻烦你仔细回忆一下。”
“这……”陈凡犹豫着，似乎这个问题他之前也没有注意到，如今时隔十六年，猛的被这么一问，他也显得有些懵，紧蹙起了眉头，“我还真没注意，在我印象中，就只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又或者赵芷妍有说话，只是声音太小了，我没听见？”
“你是在问我们吗？你有没有听见，我们怎么可能知道。”萧常明说道。
“那倒是，那倒是。”陈凡尴尬地一笑。
“到底是没听见？还是没说呢？”方俊追问道。
“这……”陈凡犹豫着，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在我记忆中，应该是没说吧！”
“不要应该，我不需要模棱两可的回答，最好是能准确一点的。”
陈凡闭上眼，眉头几乎都快拧成一团乱麻了，他仔细回忆着，生怕记错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沉默了许久后，他重复道：“是没有，不过也有可能说得很小声，我没听见。”
“你这话说的，不是又绕回去了。”萧常明有些不悦地说道。
“那你当时透过猫眼，感觉赵芷妍是自愿和那个男人走的吗？或者当时的赵芷妍是否处于一个清醒的状态？又或者她是否有被胁迫？”方俊问道。
“这……”
方俊的提问再一次让陈凡变得犹豫不决，似乎这些问题是他之前根本没想过的，而一旁的萧常明也是一脸的错愕，显然这两个问题也是在他意料之外的，同时，也是他曾经所忽略的。
“没关系，你仔细想清楚，不用急。”方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许久的沉默，在这个过程中，陈凡一直低着头努力地回忆着，而萧常明的目光始终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过，似乎生怕稍不留神，就会错过什么重要信息似的。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陈凡终于抬起了头，谨慎地说道：“真不是我不想给你们提供线索，但当时我透过猫眼看出去的时候，我基本只能看到他们的后背了，我只看到那男人搂着赵芷妍，边说话边朝楼下走，所以真的不太好说。我只能说，当时赵芷妍看着是没有反抗。”
方俊微微点头，但似乎这个答案他并不满意，接着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这样，我们换个角度，我记得武延庆曾说过，赵芷妍特别喜欢穿高跟鞋，麻烦你仔细回忆一下，当时他们下楼的时候，你有听到高跟鞋的脚步声吗？”
“这个……”陈凡再次犹豫了起来，也难怪，时隔十六年了，除非是一件与当事人有关的重的事，才会印象深刻，否则相信任何人的记忆都会变得模糊，“我不太能确定，但经你这么一问，我好像隐约记得当时听到的脚步声挺奇怪的，怎么说呢？是高跟鞋的那种‘嗒嗒’声，但好像并不连贯，断断续续的。”
“那你当时怎么没说？”萧常明略显不满地问道。
“你们来只是问有没有见过那家的女主人，那你们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你们也没像这位警官问得这么详细啊！我不觉得当时的回答有什么问题。更何况，那晚我看到的那种情况，以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那女人趁老公不在家，给老公戴了‘绿帽子’，谁还知道后来会失踪了。再说了，我又不是偷窥狂，没在意或者忘了细节不也很正常，这件事本来就与我无关，我哪会刻意去记。”陈凡面露愠色地说道，“那晚要不是他们吵到我工作了，我连看都不会去看的。今天如果不是这位警官的引导，我也不会想起这些事好吗？还怪我当时没说？真有意思了。”
见二人大有针尖对麦芒之势，方俊担心会影响调查，立刻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打起了圆场：“那这样，陈先生，麻烦你再仔仔细细地回忆一下，那个男人你确定没有一点印象吗？”
陈凡明显是被萧常明的态度影响到了，开始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但是因为方俊的态度还算客气，所以也不好发作。
“没印象，我都说过了，当时我是晚上工作，白天睡觉，她家来了什么人，我根本不清楚，你就是再问我一百遍，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警官，我可是写刑侦小说的，配合你们警方调查这方面的事我清楚得很，知道的肯定会说，我没理由隐瞒你们什么，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但我不知道，总不能乱说吧！”
“你写刑侦小说？”方俊借机岔开了话题。
“是的。”
“你的署名是什么？都写过哪些作品啊？”
“之前用的笔名是‘九木’，现在叫‘金泓瀚’，以前写过的作品现在不想说了，一方面那些旧的作品都是几年前写的，现在看来，那时候写的都不够成熟，现在不是很满意了；另一方面是制作方为了压榨作品的价值，做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版本，书名叫什么的都有，害得读者还以为是我为了赚稿费毫无底线，故意颠来倒去弄了一堆版本，就是想骗钱。为了名誉，现在我只好用回自己的名字了，最新的作品叫《迷雾猎罪》，还在创作之中。”
“希望将来能有机会拜读。”
现场短暂的充满火药味的气氛总算是被方俊及时浇灭了，接着他继续问道：“问你个题外话，假如你写小说，凶杀案，要想不被警方发现尸体，你会在小说里用什么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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