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看破不说破
高远给黄巧云打了个示意噤声的眼色，随即打开免提。
“领导，大晚上的还没休息啊，有什么事么？”
“我能有什么事？”
季玉生声音泛着冷气：“你们家白主任又来了兴致叫你开会，自己没看工作群么？还有五分钟就到定的时间了，让我来打电话催！总之我通知到了，这个点你们要是迟到了，我看也没必要来了！”
说完，季玉生直接挂断电话。
见状高远跟黄巧云相视一眼，都是不由得掏出手机看了眼所谓的工作群。
那个群是当时来陵京的大巴车上，周广才负责拉的，里面就发了点儿简单的行程安排事项，都没第二个人说话。
然而就在两人坐在叶薇车上的时候，白晓洁突然在群里喊了一声，要求继续去她房间开个小会。
那时候高远跟黄巧云心思都在秦依凡身上，还真没注意。
而现在距离预定时间就差几分钟了，季玉生突然气势汹汹来个电话，摆明了确定他不在房间之后，找茬儿泄火来了。
高远不由得微微一笑：“得，咱们还是紧赶几步，别让季大局长为难哈！”
“哈哈，跑起来！”黄巧云眨巴眨巴眼睛，可爱一笑。
而正走着，黄巧云的手机也响了。
同样是季玉生的电话，说的事情也是同一件事，黄巧云礼尚往来，也打开免提让高远听了。
很明显，季玉生对黄巧云这个“老部下”的口气要好太多了。
季玉生当然不知道黄巧云就在高远身边，语气上就好像正常的工作通知一般。
黄巧云挂断电话之后，朝着高远扮了个鬼脸：“没办法，你现在是白主任跟前的大红人，老季有点儿情绪理解一下。”
“无所谓。”
高远耸耸肩膀。
从到高新区招商局的第一天，季玉生对他的敌意就很明显了。
相比于舅舅刚落马，管委办公室自己被冷落的样子，还有白晓洁当时针对自己时的压迫感，季玉生这点儿小小意思，高远压根儿不会在意。
“那我们走快点吧，你看电梯到了！”
黄巧云飞快一步上前，按住电梯招呼高远。
等到电梯门完全关闭开始上行，黄巧云这才好似抱怨般嘀咕起来：“大晚上的又开会，不是刚开过么？一个招商会我们这种小卒子就是摆摆摊发发传单的事儿，很复杂么？”
“行啦，这次可是白主任新官上任的开门炮，认真一点也正常！”
高远说着看了看时间，出去这一趟回来，现在大约九点半：“你看，其实现在也不算太晚，开个会刚好回去洗澡刷刷手机，然后睡觉嘛！”
“是呗，难道还敢不去么？”封闭的电梯中，黄巧云不知道是放下防备，还是故意要拉拢跟高远的距离，一脸不满之色。
不过当电梯到了白晓洁房间楼层，开门的瞬间，黄巧云又立马挂起了那几分人畜无害的乖巧表情。
咚咚咚！
高远主动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季玉生。
“季局长，时间刚刚好哈，没迟到！”高远故意晃了晃手机，九点二十九分。
距离工作群里白晓洁通知的集合时间还差一分钟。
听到这话，季玉生嘴巴歪了歪，好似有什么很脏的话想骂。
随即只是鼻子轻哼一声，扭头就回去了。
“小高，小黄来了啊？进来坐吧！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刚刚跟省领导通了个气，拿到点资料。”
说着黄巧云晃了晃手里的一小叠文件：“这里面是一份重点投资商参会人员的名单，能出现在这份名单上的，都是能最终影响那些投资方决策的负责人，在明天展会之前一定要好好记住。”
“另外，文件我已经转发到工作群，现在可以打开看看。”
听到这话，高远跟黄巧云连忙点点头，各自坐回上次的位置，打开工作群刚上传的文件。
看到里面的内容，黄巧云眼睛一亮，很显然这份文件里面的东西对她来说也是预料之外。
对于高远来说倒是没太多意外。
毕竟他不像黄巧云本身就掌握着最初的名录，所以无论有没有比起最初的名录资料增加什么，他都没什么感觉。
不过粗看一眼里面详细按照各个投资方总公司区分，列出的相应资方意向投资规模，以及对应的投资考察负责人，乃至于负责人的外貌特征，甚至一些性格倾向，居然都细致入微地列了出来。
扫视之下，高远心中不由得暗暗一惊。
这份文件记录的资料如此详尽，一看就是有很深资源的人才能拿到，可这不是让高远惊讶的点。
他真正惊讶的是，这份文件里面分类记录的风格，特么的跟自己在朱源涛的那个优盘里看到的，简直如出一辙。
要不是里面并没有什么出格的，高远差点儿怀疑这是不是从那个优盘里面剪切出来的部分内容。
当然，高远虽然心惊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
说白了朱源涛那份东西，也不可能是他自己一个个去亲手弄来的，自然也是浸淫官场多年东平西凑，整理而成。
从这一点来理解，白晓洁能弄来这些东西，似乎也不奇怪了。
只是不知道，白晓洁这种级别的官员手里，会不会也有跟朱源涛差不多的东西？
可能性很大啊！
正当高远忍不住揣测之际，忽然座位对面的黄巧云轻轻失声：“哎呀，听泉集团？还有这位负责人秦依凡，也在资料里面呢！”
“哦？”
听到这话，白晓洁抬眼疑惑看向黄巧云。
黄巧云正故作惊讶捂着嘴，那模样看得高远有些无语。
这女人很是会在说话的时候快人一步，明明秦依凡那边是自己的人脉，她今天只是跟着见到了，此刻却抢先说出来。
不管接下来结果如何，她好歹先捞一波印象分啊。
看着这女人小聪明的劲头，高远暗暗失笑，但也保持着默契，没有戳穿。
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
只不过秦依凡那边的联络，高远是不可能再让她沾边了。
当然，或许这一点黄巧云也提前预判到了，本就不指望而已。
而这时候，白晓洁跟周广才，还有季玉生果然都是忍不住将目光，集中在黄巧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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