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人性法则
看着高远紧抿的唇线，秦依凡似笑非笑地叹了口气：“看来你果然还是变了，你来见我只是因为有求于我是不是？”
“不……”
高远下意识反驳，可话刚出口心脏沉淀，还是咬着牙又点了点头。
“是，依依！我是来请求你帮助的。”
“但并不代表我对你就没感觉了，只是……”
高远憾然一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对你的招商工作，是我目前最紧要的事情。”
“至于你……凭我现在一介白身，已经没有了资格。我承认，是我怂了！”
“噗呲……”
高远这话刚说出口，秦依凡顿时笑得花枝乱颤，轻轻抚掌。
“不错不错，以退为进。拿得起放得下，若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都能将面子彻底放下，那在我看来你的变化不是坏事，反而是再好不过的。”
秦依凡说着眯了眯眼睛：“我想知道做好我的工作，对你有多大意义？或者说，是不是以你目前的处境，搞不定我的话，是不是在海城就混不下去了？”
“那……那倒也不至于。”
听话听音，高远能领会到秦依凡的心思。
这个女人从来就是特立独行，思想也不同寻常的存在。
这也是他硬着头皮，咬牙承认刚才那番话的原因。
跟她交流，往往坦诚相对，才会有真正的效果。
因为高远很清楚，秦依凡的段位显然是在自己之上的，玩任何花俏，都不如去赌秦依凡对自己的态度。
随即认真道：“即便谈不成，我充其量就是老是低调地混混日子，本就是下面办事的喽啰，撑死了没法进步了而已。我舅舅的情况摆在那里，哪怕那个小道消息最后是假的，他还能回来，也不可能官复原职，但我还不至于被公然株连。”
“不过要是你的公司……”
高远盯着秦依凡微微一顿，明白无误地用这句“你的公司”试探，而秦依凡这一次没有说话。
不置可否，某种意义上是否等于默认？
高远无法判断，只能赌。
“你能来投资的话，那我可以立下远超我目前份内职责的功劳。而这份功劳正是我所在高新区一把手白晓洁迫切需要的，她在这次招商工作之前，曾经公开宣布军令状，谁要是能在这一个月之内，为高新区招商过来一家足够规模的大型企业，下辖招商局的局长职位就归谁！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仅是官职，更是因为白晓洁是市委书记沈流云的人，能登上这个位置，就相当于给沈书记的投名状，得到他的背书，我就可以摇身一变，改头换面了。”
“哦？怪不得你有这份定力呢！”秦依凡戏谑一笑。
高远微微苦笑，又立即表态道：“当然，这是我个人的私心，但若是听泉集团真的投资过来，我跟白主任都因此受益，那么自然也会在职权范围之内，给予听泉集团最大的方便。”
“我说了，白主任是沈书记的心腹，她就是沈书记在高新区插的一杆旗！她正是需要政绩的时候，你懂的！若是能在一个官员急需政绩的时候，提供相应的助力，她对你们的支持会有多大？恐怕比任何地方能给你们的政策优惠都多得多，何况政策方面的优惠，海城这边的态度也足以确保不会比广陵差，不是么？”
高远一口气说完，气都不带喘一下，迫不及待地等着秦依凡的反应。
秦依凡看向高远的目光中多了一层说不清的意味了。
的确，这家伙比起从前要成熟了很多，在情绪跟利益之间，开始能够倾向于利益。不会假正经地自命清高，更不会屈从于冲动。
同时呢，这家伙还是略显年轻。毕竟没有真正尝到过权位的滋味，还没有完全戴上那副面具。
否则，刚才那番话，一个混得如鱼得水的官员，会有更“老成”的表达方式。
他为了争取机会，居然直白地提到白晓洁跟沈流云的关系，几乎称得上露骨暗示海城第一美女官员跟头把交椅的关系，那是相当危险的啊！
也就是当着自己说，换成另一个人，都不知道该夸奖他勇猛好，还是对官场的险恶无知好呢！
念及于此，秦依凡笑意更盛，轻轻提起丝滑睡裙下摆来到高远身边。
以一种无比勾人的姿态坐下：“你这家伙，知不知道你这种做事方法可是很危险的啊！”
听到这话，看着秦依凡的模样，闻着那勾住灵魂的气息，高远喉结滚滚颤动。
此刻但凡秦依凡再多一点暗示，他真的要把持不住了。
不过就在高远胸口不住快速起伏之际，秦依凡轻轻按住：“好了，不逗你了！你这家伙难道真不知道我的心意么？”
“我……我怎么会不知道……”
“知道就好！可是我不太喜欢我们的关系掺杂别的利益，既然你今天想要谈工作，我就跟你就工作论工作如何？”
“这……”
听到这话，高远心中暗暗失落，可还是咬着牙点头：“好！”
“那就从工作的角度直说了，海城的考察我们听泉方面其实是挺满意的。不过仅仅是工作层面，海城并没有稳赢广陵的把握。”
秦依凡淡淡道：“虽然我有一定的话语权，但说的话，做的事同样得服众。我也要考虑合作伙伴的意见，这一点你能理解的吧？”
“当然！”高远用力点头，“依依，就算最后成不了，我也能理解的。”
哧……
高远这话出来，秦依凡失笑摇头：“你这家伙还是没完全上道，真是破坏气氛。那今天还是先这样吧，你回去可以告诉白晓洁，我这边还有得谈！”
“但是呢，你不能保证结果。需要等我们回去之后，具体商议决断。懂我意思么？”
“我懂……”高远点点头。
秦依凡却是摇摇头：“你确定懂？”
“我明白！”
高远硬着头皮说明白，可实际上心里却没那么安稳。
秦依凡没再多说什么，轻轻抬手：“那就先回去吧！”
“好！”
高远知道这是秦依凡送客的意思，哪怕并没有完全理解秦依凡想帮自己，却又让自己那么去回复白晓洁的用意，但他知道既然秦依凡不说透，那就一定有她的原因。
随即忍着扫荡秦依凡那魅人风光的冲动，依依不舍地起身离开。
高远走后，秦依凡一个人坐在沙发中，嘴角浮现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
这笑意，渐来渐盛：“臭小子，姐既然要帮你，当然就要帮个彻彻底底。耐心等着吧，现在还不到你亮明底牌的时候！”
“我帮你先揭开他们的牌，让你真正明白，这个世界最深层的人性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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