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何氏的狡辩（1）
何氏听到季素宛的质问，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她的嘴唇微微哆嗦，却不敢抬头直视众人的的目光。
“何嬷嬷”这个称呼，她已经十几年没有听到过了。
十几年前，那时他们老爷尚没有踏上仕途，家中的日子过的捉襟见肘。
所以，为了维持生计，她不得不放下尊严，去到将军府做了奶嬷嬷。
而那段在将军府的日子，也成了她日后难以启齿的过往。
今日，当那熟悉而又遥远的称呼再次在耳边响起。
曾经的种种难堪与卑微，再次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
何氏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都在看向她，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颤抖却仍强装坚定地说道：
“夫人......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季素宛在听到何氏的话后，目光如炬地盯着声音明显颤抖的何氏，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那何嬷嬷你现在是在害怕吗？你这是在怕什么呢？”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逃避的压迫感。
何氏听到季素宛的询问，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仿佛一座大山压在她的心头。
她好似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抑制住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紧张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强装镇定，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季素宛：
“云夫人，民妇不是害怕，是因为已经许久没有人称民妇为嬷嬷了！”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与慌乱，她情愿自己去揭开她一直不想面对的“伤疤”。
想到这里，她便露出一副有些难堪又有些委屈的表情继续说道：
“当年，民妇的夫君还未做官时，我们的家境确实很困难。所以为了生计，才去贵府做了奶嬷嬷。
而那段不堪的过往，是民妇一直想忘记的存在。刚刚听夫人再次那样称呼我，所以民妇才会有那样的表现。”
何氏说着，还露出一抹难过的表情，好似被突然这样称呼，全是季素宛的不对似的。
季素宛听到她如此巧舌如簧地狡辩，更是气得浑身颤抖。
这何氏竟然如此颠倒黑白、巧言令色！
她怒视着何氏，再次沉声询问：
“何氏，你莫要如此狡辩，当年你在我将军府做奶嬷嬷，我可是从没有亏待过你们。
甚至可怜你们的孩子，让你们把自己的孩子带进府。
哪里想到你竟然做出调换孩子的事情，如此恶行，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推脱干净的？”
季素宛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刺向何氏。
何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双腿也微微发软。
但她仍旧强装委屈，声音有些哽咽的为自己辩驳。
“夫人，民妇真的是冤枉啊。民妇虽曾在将军府为奶嬷嬷，可绝对没有做过偷换孩子之事！”
堂上的卫永瞻听到何氏的话后，心里不禁有些冷笑。
像何氏这样嘴硬的人，他在大理寺可是见得多了。
于是他面色一沉，看着何氏，厉声问道：
“何氏，你要是没有偷换孩子，那为何被你们扔在庄子长大的云玖藜，会是云将军和云夫人的亲生女儿呢？”
何氏听到卫永瞻突然的询问，心中暗想，这大理寺少卿为何如此说？
难道他们只凭借长相，便能确定云玖藜是云将军的女儿吗？
她压住内心的恐惧，然后强装冷静地说道：
“回大人，那也不能只凭借长相，就能说云玖藜是云将军的女儿，万事都需要有证据不是！”
一旁的云正乾听到何氏如此辩驳，便生气地看向何氏。
“我们当然不会只凭借长相，我们早已经确定藜儿就是我们的女儿。而你当时又在将军府做了奶嬷嬷，不是你调换的，还能是谁调换的？”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刚刚还有些害怕的何氏，此刻反而慢慢地冷静下来。
她的心思快速转动，思索着应对之策。
想了片刻措辞，然后抬起头看向卫永瞻：
“大人，那也不能说是民妇故意调换的孩子。我刚刚仔细回想了一下。
当时我的女儿因为是早产，跟刚出生的孩子没有多大区别。
如果真的是抱错了孩子，那很有可能是当初民妇同时照顾两个孩子的时候，一时疏忽不小心弄错了！”
何氏说着，脸上还故意做出委屈至极的模样，继续说道：
“民妇的家世虽然不好，但是民妇和我们老爷让我们的孩子衣食无忧也是可以的。
所以民妇犯不着要去故意调换孩子，让自己的孩子跟民妇母女分离！”
何氏说着，便开始眼眶泛红，她自己倒还有些委屈了起来。
何氏边说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她才是那个被冤枉的可怜人。
此时，云家人听到何氏如此不知悔改的辩解，都被气的不行。
尤其是季素宛，因为极度的愤怒，身体微微颤抖着。
云玖藜见此，连忙伸手抚上季素宛的手，轻声安慰道：
“母亲，您别生气！您且静静地看着就好！”
云玖藜要不是想亲眼看着这何氏如此垂死挣扎，不然她早就亲自出手了。
她这边刚刚把季素宛安慰好，便听到那沈德庸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人，下官夫人说的也没有错啊，也许当时真的是她在照顾两个孩子的时候，不小心把孩子给弄错了！
当时我夫人在云府待了没有多长时间，因为下官被分派到天渠县做县令。
所以当时下官便带着夫人和孩子去了天渠县。
而我们刚到天渠县不久，就有道士上门，说这孩子跟我们八字相克，让我们在孩子十六岁之前不要跟孩子相见，所以我们一直没有见过孩子。
要是这期间我们能跟孩子见面，那下官的夫人也能通过孩子的长相，猜测到当初应该是抱错了孩子。
如果真的能尽早发现不对，我们说什么也会赶回来说明情况，把孩子换回来。
所以，也就闹出了这场大乌龙，这......这就是一场误会不是？”
沈德庸其实不清楚当初的具体情况，他心里虽然暗自恼怒这何氏怎么如此能惹是生非。
但事到如今，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他只能挑拣对自己有利的话语，帮何氏说话。
沈德庸的话音落下，堂上的卫永瞻不禁露出一抹为难的神情。
毕竟他们大理寺判案向来重视证据，当年何氏调换孩子的时候，如果没有证人来指证她是故意为之，那这件事处理起来还真的有些棘手。
(https://www.vxqianqian.cc/4517/4517819/30862829.html)
1秒记住千千小说：www.vxqianqian.cc。手机版阅读网址：m.vxqianqi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