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这样的滔天之功,你也敢抢?
看着空空如也的茅房,在场的所有人面色都突然一下变得凝重了起来。
“阿旺,这个赵大亮果然不简单。
刚刚他一出现的时候,我就让两名警卫连的战士们盯着他了。
他似乎也非常的警觉,一直的行动都非常的规矩和正常。
如今一见到你以后,估计是觉得不好得手,便第一时间选择逃跑了。”
团长王彪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势,他不仅上过战场,而且参与过不少次扫除特务间谍的活动。
特别清楚,这些间谍和特务,隐藏在黑暗当中的可怕之处。
就像是一条随时会从草地里钻出来咬你一口的毒蛇,防不胜防,危险程度极大。
哪怕是再厉害的兵王,在面对暗处开冷枪的特务杀手时,都是凶多吉少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走!王团长,阿旺,我们到赵家屯去找这个赵大亮。
呵呵!好家伙,一头驴说丢就丢,这是心里有多大的鬼啊!”
林水生也是十分气愤,尤其是想到,刚刚他还如此热情地将林火旺引荐给了赵大亮认识。
这几乎无异于成为了赵大亮的帮凶啊!
还好林火旺的危机意识强,时刻保持着警惕心,周围也有这么多的战士,没有给这赵大亮有可乘之机。
否则林火旺真的因为赵大亮出了事,林水生绝对会愧疚一辈子的。
“没用的。水生叔,如果他真的是赵大亮的话,那倒极有可能是为了给赵老四报仇而来。
但,真实的赵大亮,不可能拥有这样的警惕性,更加没有这样的潜伏能力和遁逃能力。
相反,此人的行迹,像极了一些被通辑的犯人或者是特务。
如果刚刚你们有认真观察他的太阳穴位置,就应该能够发现,他的精神是高度紧绷和集中的。
虽然脸上的表情,会假装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但鼓起来的太阳穴,却是不会骗人的。
表示他时刻处于一种暴起伤人,或者立马遁逃的状态。
所以……
他不可能是赵大亮,但一定和赵家屯的关系不浅。
否则的话,他不可能将赵家屯内的人物关系,知道得如此清楚。”
林火旺通过缜密的分析,已经距离这个赵大亮的真实身份不远了。
而团长王彪那边,也第一时间,将一百多名官兵战士们给派了出去。
五个人一组,互相为倚靠,向着四周快速地搜索排查过去。
林火旺也想加入到搜查的队伍当中,但是却被王彪和林水生双双给拦了下来。
“阿旺!这个歹人的目标就是你,你现在出去,不是羊入虎口,真如了他的意么?”
林水生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了,他还指望着,林火旺在村子里多捣鼓一些新东西,带着自己这个新任大队长,好好的干出一番事业来的。
别说是林火旺出事了,就是林火旺摔上一跤,磨破一点皮,他也会心疼半天的。
林火旺已经成为了林家沟,名副其实的宝贝疙瘩了。
团长王彪也是非常理性地拒绝了林火旺的请求,很慎重地说道:
“阿旺!你自己也玩枪,应该知道,这白茫茫一片的雪域里。
你若是出现在对方的视野当中,那绝对是顶好的靶子。
只要厉害点的枪手,隔着一座山头把你给打死打伤,一点都不是问题。
而且,我极度怀疑,对方就是故意这样营造一个害怕逃跑的圈套,引诱你前去追击。
然后,他再在暗中伏击你……”
领略过真正残酷的战场,王彪也不敢让林火旺冒任何的风险。
叶参谋都说了,林火旺可是在老人家那都挂上号的人物了。
将来老人家要是来视察新训练成功的特战部队,林火旺可是有头功的啊!
若是林火旺真在他的眼皮底下,被敌特分子给暗杀了,他王大彪子的一世英名,就尽毁了。”
“嗯!王团长,还是你考虑得比较周全。
刚刚我也是比较着急要抓住这人,忘记了自身的安危。”
林火旺虽然自身能力超强,有七八成的把握,能够在感应到危机的瞬间,反手开枪将对方给击毙。
但是,这样贸然出击,还是相当冒险和划不来的。
拿自己如此金贵的命,去和一个敌特分子换?
“这就对了嘛!阿旺,我最欣赏你的就是这一点,拥有远超年轻人的本事和能力,却没有年轻人的自大与固执。
我敢说,这要是换了老钟家的那个小军,绝对没等我拦着他,就已经先翻墙出去追了。哈哈……”
王彪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如果林火旺真的坚持要追击的话,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顶多就是多给他安排一个加强排的兵力辅助和保护一下。
不过现在林火旺自己就大方的放弃亲自追击,王彪反而没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了。
而且,他手下带来的警卫连和侦查连战士们,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通过战术穿插,分成十几个组,从各个方向,寻找雪地上可疑的脚印,飞快地朝着那逃跑的刀疤刘追击而去。
东北的寒冬虽然冷得让人生厌,但是那四处的积雪,反而会让一些踪迹无处可藏。
哪怕那刀疤刘,刻意在出村的时候,做了多重的反跟踪脚印误导。
但是追来的战士们,可是有十几组呢!
分成十几个方向再去追,总有一个方向是正确的。
“快!四处再找找,脚印怎么就在这里断了呢!”
“排长!我们四十都盘查了,除了我们自己刚刚踩过来的脚印。
完全没有其他的线索,这条路可能也是他故布疑阵之一。”
“恩!那马上放弃这条路,往另一个方向追。该死的,狡猾得跟狐狸一样,怎么到处都是他的脚印却到处都断了呢?”
……
侦察连的战士们,是按照传统的方法和逻辑来搜查刀疤刘的。
但此时的刀疤刘,却是拥有一项特殊的本事,他非常非常擅长爬树。
手上脚上,就跟有钩子一般,加上一条带钩子的绳索。
他可以在几秒钟的时间里,爬上树林里遍处都是的大桦树。
然后,再通过树与树之间进行移动和隐藏。
就像刚刚断掉的脚印,就是在一棵巨大的桦树旁。
当时的刀疤刘,就藏树冠的位置,用积雪掩盖住了身形,即便战士们真的抬起头来看,也不太能发现得了他。
而正如团长王彪所猜测的那般,刀疤刘逃跑只有一半是真的,另一半就是为了伏击林火旺。
他刚刚在和林火旺短暂的接触过后,也初步感受到了林火旺个人强大的自信与魅力。
他相信,这样的人,只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又看到自己马上逃跑了,是一定会想要追上来的。
所以……
他刚刚猫在桦树顶上,一只手抓着枝丫,两只脚缠着树干,右手则是紧紧地握着左轮手枪,准备要自上而下,将追赶来的林火旺给一枪毙命的。
然而……
让他无比失望的是,追来的战士们倒是不少,但林火旺的一点影子都看不到。
足足在这寒冷的树顶上,待了快一个小时,哪怕全身裹得紧紧的,刀疤刘也有些受不了。
他小心翼翼地,用带钩子的绳子,挪到了其他的桦树顶上,一点一点的,朝着公社的方向去。
远远地,他在树顶上,都还能听到追兵的脚步和喊话的声音。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立马停了下来,猫在树顶上,举着枪,想要看看追来的战士当中,是否有林火旺本人。
很可惜!
一连蹲了五波的追兵,刀疤刘都没有看到林火旺的踪影。
他最后只能摇了摇头,准备无功而返了。
哪怕他自身的体质强,抗冻,也没办法在这野外待太久。
再待下去,他的身体就要开始失温了。
既然做好了放弃的决定,刀疤刘一刻也没有留恋,迅速地离开了这一片树林的范围。
不过他没敢直接上大路,因为他都看到了,林家沟的部队是有卡车的。
他再能跑也是两条腿,真要走大路去公社方向,绝对会被抓个正着。
所以……
刀疤刘很谨慎地选择了一条,几乎没什么人知道的小路。
绕过一个悬崖峭壁,从另一个生产大队的方向回红星公社去。
这样的悬崖峭壁,一般人不仅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根本没办法通过。往下看一眼,估计都会头晕眼花坠落下去了。
只有像他这样天生擅长攀爬的人,才敢快速三两步挂着冲过去。
“呼!真是没想到,杀一个林火旺,竟然如此难。这一下,回去怎么和赵铁锤交代啊!”
一路小心翼翼地赶路,尤其是快靠近红星公社的时候,他更是谨慎谨慎再谨慎。
果然……
在他成功混入到镇上以后,看到一辆军用卡车,正从林家沟方向开过来。
然后又立马掉了一个方向,开了回去,卡车上十几名荷枪实弹的战士。
显然……
他们是负责沿着这条路,反复的巡查和搜查的。
“妈的!这群当兵的是疯了么?
我还什么都没干呢?一个个就像搜特务一样抓我做什么?
不行!不行!我身型和口音都已经暴露了。
这红星公社,甚至是白山县,都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是死也不想,被困在那一个小小的院子里,终日看不到外面的世界。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我刀疤刘的人生,就应该是精彩纷呈,充满刺激和冒险的。”
躲在人群当中,刀疤刘等到这辆军用卡车离开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露出了头来。
按照之前和赵铁锤约定好的,来到一处荒废地主宅院的大门口。
这里有两座笨重的石狮子,身上残缺不全,因为特殊时期被人破坏泄愤。
但是其中一座石狮子的口中,却是有一个巴掌大小的隐藏空间。
观察了一番,周围确定没人,刀疤刘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把石狮子口中的东西给掏了出来。
“赵铁锤,十几年前我也为了帮你才杀人的。
这回我也已经算尽力了,真杀不了那个林火旺。
这身份证明和介绍信,是你欠我的……我们后会无期……”
摸到好些纸张,刀疤刘就是心中一喜。
只要拿到新的身份证明和介绍信,整个国家这么大,他可以一路没有阻碍地买票坐火车南下了。
到时候,改头换面,谁也别想再认出自己来。
他还听说,港岛或国外,有一种厉害的技术叫做整容的,可以将人脸上的疤痕给修复,甚至帮一个人改头换面,变成其他的容貌。
刀疤刘不相信凭借自己手上的诸多本事,只要安全的逃出去,会赚不到整容的钱么?
然而……
刀疤刘一切美好的幻想,都在打开这些纸张的时候,彻底破灭了。
因为,这些纸张上一个字都没有,别说是什么身份证明和介绍信了,全是空白一片。
“妈的!赵铁锤,你耍老子啊!”
气得刀疤刘将这些白纸都给撕成碎片,但是看着这纷飞的白纸碎片,他想起十几年前,自己和赵铁锤一起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时。
他就经常用这样的方式来做记号沟通,刀疤刘的眼睛又立马亮了起来。
白纸……对应的就是白鹳这种鸟类。
其意思就不言而喻了,赵铁锤留下白纸的意思,便是让刀疤刘事成之后,到公社大院这边墙根来,学白鹳叫。
“不愧是当官的,心眼就是多。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你欠我的……”
读懂了赵铁锤下白纸的潜在意思后,刀疤刘也不敢有所耽误,生怕那些当兵的真找到公社来,那他可就又要像老鼠一样到处躲藏了。
……
另一边,林家沟这边。
随着一队又一队派出去的侦察兵们无功而返,团长王彪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起来。
“阿旺,这个杀手不一般啊!不说别的,就在这样的大雪天,他哪怕是往深山里跑和躲,也绝对逃不过我们这些侦察兵们的搜查。
可是偏偏,我们所有的地方都搜查了,硬没有找到他的丝毫踪迹。
这个人就好像是……会飞一样,往往我们的战士已经顺着脚印马上要找到他了。
却偏偏,脚印戛然而止,凭空就消失了。
就这个本事,在雪地里隐匿和狙击的话,我们怕是一个团都调过来,也抓不到他的。”
带着一百多号的战士,还有一大半是侦察连的精英,结果却连一个刚刚逃跑的歹人都抓不到。
不得不说,团长王彪的脸算是丢大了。
但是……
林火旺在生产队部里,听到王彪传回来的这些描述,立马就皱起眉头推测道:
“人怎么可能会飞呢?但是脚印却是实实在在的消失不见,那恐怕只有一种可能了……”
“上树?”
在这一瞬间,团长王彪和林水生同一时间惊叫了起来。
而且,王彪的头皮更是一阵发麻了。
他追捕过不少的敌特,太清楚这样的情况。
敌特就躲在树上的话,底下搜查的战士们,完全就是他的活靶子。
如果刚刚林火旺真的跟着追出去的话,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的。
王彪立马将一些回来的侦察连战士叫过来问话道:
“你们搜查脚印消失后,有没有朝着头顶的树上仔细查看过呢?会不会对方当时就在你们顶上,而被你们忽略了呢?”
但是,侦察连的战士们,却是连连摇头道:
“团长,我们又不是新兵蛋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树上也能藏人。
但是我们的的确确往头顶上看了,那些桦树都非常的高,一眼看到顶,没有发现目标。”
林火旺却在这时,插了一句嘴说道:“树冠顶上,肯定有不少积雪覆盖。如果有人爬到最顶上,藏在积雪的后面,你们从小往上,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啊?林火旺同志,这……这怎么可能?你知道那一棵桦树有多高么?矮的也有七八米,高的甚至有十几二十米。
现在还是如此严寒的大雪天,谁有这个本事爬到那么高的树冠顶部呢?”
侦察连的战士们,觉得林火旺说的这种可能性是几乎为零的。
但是林火旺却一阵遗憾地摇摇头说道:“我就能做到。走吧!带我到你们探查的几个脚印消失地点去看看吧!”
“不行!阿旺,现在人还没抓到,危险没有解除,你不能离开林家沟。”
团长王彪又立马拦住了他,很严肃地说道,“我得为你的生命安全负责,你现在是我们国家的宝贵财富,不能逞你个人一时之勇的。”
林火旺这一下,却是摆摆手说道:“王团长,现在不用那么紧张了。距离对方离开林家沟,已经过去快三个小时了。
他若是真这么一直猫着准备伏击我,哪怕有御寒的衣物和手段,也早就冻成了冰雕了。
最大的可能,对方埋伏大概一个小时多一点,就忍不住撤了。
所以,现在我出去是完全没有危险的……”
林火旺说得有理有据,王彪也点点头,知道拦不住他了,便立马将所有的战士都集合过来,朝着那一片脚印消失的桦树林搜过去。
“就是这里,林火旺同志,我们当时也抬头仔细看了好几分钟。一来树干上没有丝毫的攀爬的痕迹,二来树冠上的积雪,也没有任何塌陷和落下……”
侦察连的战士们,很详细地和林火旺汇报了,当时搜查的情景。
林火旺点点头,然后搓了搓手,猛吸一口气,蹭蹭蹭地就抱住树干,往上面快速地爬了上去。
“哇!”
“太厉害了吧!”
“这都能爬上去?”
……
下面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张开嘴巴惊叹了起来。
林火旺则是忍着双手的刺寒,一口气爬到了树冠顶部。
果然……
他在这里看到了一个人型压印,还没有被风雪完全给覆盖了。
这就足以证明,在不久之前,那个想要刺杀他的杀手,就趴在这个位置上。
“厉害啊!我费了这么大力气爬上来,也不可避免的要在树干上留下痕迹。
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若不是这清晰的压印铁证如山,我都要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杀我?是谁派他来的呢?难道,真的碰到了传说当中的敌特了?”
林火旺谨慎又小心,眼睛眯成一条缝,依旧心有余悸地思考道。
……
红星公社,大院内。
已经临近中午了,赵铁锤一边安抚住迫切地想要下去视察的熊县长,一边竖起耳朵来听。
“这老刘昨天下半夜就出发了,怎么事情还没干完?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赵铁锤也是惴惴不安,他故意留下白纸,也是为了上一个保险。
他想亲自从刀疤刘的口中,确定林火旺被打死的消息。
“赵主任,怎么?下面的路还没有打通么?就算没有全部打通,至少也有几个生产大队是可以开车进去的吧?”
熊县长很是不耐烦地吃着桌上的饭菜,有鱼有肉,算是这年头顶级的大餐了。
但是他却一点心思都没有在吃上,随便扒了几口米饭,又催促起赵铁锤来。
“快了!快了……”
赵铁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恰好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公社外面传来一声非常响亮的白鹳叫声。
“来了!”
立马赵铁锤就是眼前一亮,不过很快就平复下来。
他假装要去上茅房,便快速走出了公社大院。
果然,顺着白鹳的叫声,在一处墙角位置,找到了蜷缩成一团的刀疤刘。
“老刘!怎么样?林火旺干掉了么?”
看到刀疤刘安然无恙地回来,赵铁锤心中就是一喜,这至少代表着,他自己不会有暴露的风险。
赵铁锤最怕的结果就是,林火旺没被搞死,反而刀疤刘被活捉了。
那到时候把自己给供出来,一颗花生米是跑不掉的了。
“我出手,还有什么意外么?要不是他一直躲在屋里不出来,我早就干完跑路了。
但是,赵铁锤,你特么这是什么意思?
我满心欢喜地摸出来的文件,全是白纸。
你是不是当我好耍的啊?”
咔嗒一下!
刀疤刘立马就将左轮手枪给顶了上来,赵铁锤立马陪着笑脸说道:
“哎呀!老刘,我这不也是谨慎起见,以防万一,要是哪个不长眼的臭小子去那掏狮子嘴巴。
把那些文件全给掏出来,麻烦可就大了。
我留了些白纸,你看你不也是懂我的意思么?
给你……这是身份证明,这是介绍信。
你躲得越远越好,最好一辈子不要再见面了。”
这一下,赵铁锤倒是没有再耍诈,将提前准备好的文件都塞给了他。
刀疤刘仔细验证了一下,心才安了下来。
他笑着拍了拍赵铁锤的肩膀,说道:“赵主任,我这一去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自己好好保重!以后这些脏活累活,可没有人替你做了。”
“行了!你快走吧!晚上还有一班县里南下的火车,你赶得及的话,半夜就能出东北了。”
赵铁锤也算是了结了心事,同样也不想看到刀疤刘这个大麻烦。
自然是让他越早滚越好,滚得越远越好了。
“好!我就不在这碍眼了。我们后会无期!”
就这样,刀疤刘在经历了一系列险而又险的逃亡之后,算得上是全身而退。
赵铁锤这边却也完全相信了刀疤刘的说法,认为林火旺已经被干掉了。
如此一来,对他的威胁不存在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将防治鼠灾的最大功劳,往自己的身上狂揽了。
“哈哈!林火旺啊林火旺!
你的命是的确够硬的,但是越硬的命,就要用煞气越重的人去克。
果然,老刘身上的煞气,那可是好几条人命养起来的。
你就算身上有正连级的军官身份,又如何能抵挡得住呢?”
心头一松,赵铁锤走路都快要飘起来了。
他假装从茅房回来,快步笑着跑过来,对熊县长说道:
“好了!好了!熊县长,刚刚我又去打探了一下,基本上的生产大队,路都已经通了。
我们先去哪一个生产大队呢?”
“就去那个什么林火旺在的林家沟生产大队吧!你刚刚不是说,这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么?
让这个叫林火旺的小伙子,配合你来预警鼠灾,而不是直接以公社的官方口吻去发布。
你的这个办法挺不错的,既起到了预警的作用,又不会因为太过官方,而引发老百姓们真正的恐慌。”
熊县长再次夸奖赵铁锤道,让他整个人更是飘飘然的样子。
赵铁锤也是实在佩服自己的脑子,能想出一个如此绝佳的理由出来。
如此一来,哪怕其他任何人跑来告诉熊县长,这鼠灾预警就是林火旺先提出来的,身为社长的赵铁锤还多次强力反对和嘲笑来着。
熊县长也只会哈哈一笑,然后嘲笑这些人,你们都被赵主任精湛的演技给骗了。
他这是在和林火旺唱双簧,都是为了更合理的进行鼠灾的预警呢!
这不……
他们刚从公社大楼走出来,准备坐县里的吉普车下乡时。
迎面就碰到了坐拖拉机回来的,公社书记刘启盛父子俩。
“熊县长!您怎么亲自来了?”
一看到熊县长大驾光临,刘书记也是受宠若惊。
赶紧从拖拉机上跳了下来,小跑到了熊县长的面前来汇报了起来。
“刘书记啊!你这是……带领民兵们去修路刚回来?可真是不容易啊!一个公社的党委书记,身先士卒,是我们党的好干部,好榜样。”
心情极好的熊书记,那是恨不得见人就夸。
“我这算不得什么,分内的事情。
只是,熊县长您到我们公社来,这是有什么指示么……”
刘书记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尤其是看着在熊县长身边脸上挂着笑的赵铁锤,就更是皱起了眉头,试探地问道。
“我今天可不敢有什么指示,刘书记啊!我这个县长真的是自愧不如啊!
今天特意是不耻下问,来你们红星公社好好调研和学习的。
这还得多亏了赵主任,要不是他昨天早早的跑到县里来汇报。
我还不知道,咱们县里遭遇了这样的鼠灾,你们红星公社竟然应对得如此之好,还提前向下面的生产大队发出了预警。
了不起啊!真的是了不起啊!
我尤其要夸夸你们的赵主任了,现在基层就缺乏他这样有观察力又有智慧的干部。
刚刚我还和赵主任说了,今年县里唯一的那个优秀干部的名额,我会向县委书记请示,就给赵主任了。
刘书记,你心里可得平衡一点哦!不要眼红哦!
哈哈!毕竟整个鼠灾的预警和防治,都是赵主任出的主意和办法。
救了这么多的村民们,这是确确实实的大功一件。”
红星公社的党委书记刘启盛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一旁的赵铁锤。
“熊……熊县长,你确定,要把优秀干部,和这场鼠灾预警的功劳,都算在赵主任的头上么?
是谁和你说的,赵主任的功劳最大的啊?”
本来,作为一把手书记的刘启盛,是非常不适合在领导面前,说这样的话。
容易让领导觉得,你这个一把手,完全没有容人之量嘛!
下属二把手立了功,你第一时间就跑来质疑和反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嘛!
果然,熊县长一听到这话,立马就将脸给绷了起来,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反而质问起刘启盛道:
“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刘启盛,虽然你是红星公社的党委书记。
但刚刚我也在公社里稍作了解了一下,这几年来,你几乎都是不问什么事,顶多做一些党员活动的安排。
大部分的工作,都是人家赵主任承担的。
难道,这下赵主任立下了这样的功劳,你这个偷懒了几年的党委书记,倒是勤快了起来,想出来争抢这个功劳了不成?”
官场上,从古至今,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争功抢功,一二把手在上级领导面前,互相诋毁和攻击,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刘书记一听到这话,脸色也是一变,知道自己在领导面前说错话了。
他赶紧换了一种语气,缓和了一下气氛地说道:
“不不不!熊县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不是要来抢功,只是这功劳不是我的,也不会是他赵主任的。
而是属于林家沟一个村民林火旺的,是他最早在公审大会上开始预警鼠灾的,后面更是直接在年终会上,动员了几乎所有的生产大队长们,进行防止鼠灾的准备……”
说到这里,刘书记也是无比气愤地指着,旁边一脸得意的赵铁锤骂道:
“赵主任非但不相信林火旺的预测,甚至还利用自己主任的身份,对林火旺进行打压和贬低。
他这种人,怎么还能如此无耻,跑到熊县长你的面前去邀功呢?
这样的滔天之功,赵铁锤你也敢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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