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王爷仁德
益州，王府。
萧丞正在庭院中练刀，便见刀光霍霍，风声萧萧，一柄长刀在他手中化为银龙，时而如惊雷破空，时而似流云缥缈。
晨露未晞，他的蟒袍下摆已被汗水浸透，却仍不肯停歇。
“王爷的刀法越发精进了。”
等到萧丞收刀，一直守在一旁的管家张谦立即送上汗巾，并接过刀插入了刀鞘中。
陆景玄也在一旁，等到萧丞喝了一口茶后，才道：“王爷，金陵那边来信了。”
“何事？”
“北胡南下，皇上归朝，太子自告奋勇去河南那边监军，结果吃了败仗。”
陆景玄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
萧丞接过帛书展开，目光在‘损兵八千’四字上停留片刻，唇角微扬“我这位大哥，倒是真会给北胡送人头。”
他将帛书丢给陆景玄，“户部那边有消息了吗？”
陆景玄立即道：“李尚书原本已经说服皇上让户部拨付五十万两军饷，用于抗击南蛮，不过……”
陆景玄微微一顿，“太子一党极力反对，认为南蛮之患不足为虑，朝廷的重心应该放在北边，因此又削减了十万两。”
萧丞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好一个不足为虑，罢了，四十万两就是四十万两，也该收网将南蛮一网打尽了。”
陆景玄点了点头“还有一事，南蛮入侵，众多百姓流离失所，各县的粮价也开始暴涨，一度超过了饥荒时期，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会激起民变。”
萧丞闻言，目光投向庭院外隐约可见的益州城楼：“传本王令，即刻开仓放粮，每户按人头发放，不得克扣。”
“另外，让各县张贴告示，就说本王自掏腰包，从江南购粮二十万石，以平价售予百姓。”
张谦闻言一惊“王爷，这恐怕……”
萧丞摆了摆手“本王乃益州刺史，岂能看着益州百姓受苦，今日起王府的用度也缩减一半，另外派人去城外开设粥棚，救济流民。”
他又看向陆景玄“你写信给李尚书，就说益州粮价飞涨，民怨沸腾，本王不得已用军饷购粮赈灾，看他那边还能不能让朝廷再拨点款。”
陆景玄躬身一礼，面色肃然“王爷大义，益州百姓有王爷替他们做主，实乃是天大的福分，我这就去。”
说完匆匆离开。
等到陆景玄离开，萧丞对张谦道：“粮商那边，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王爷放心，小的明白。”
……
呯呯呯！
破门声惊碎了黎明前的寂静，益州城内周记粮商的大门被王府私兵黑翎卫一脚踹开。
"给我搜！"
冷硬的声音在院子中响起，周掌柜从内室冲了出来，睡袍还未来得及系好，就被铁链锁住脖颈。
“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周掌柜声音颤抖，眼神中有着惊恐，他已经认出这些是王府私兵，但却有些不敢相信。
"奉王爷令，查抄奸商！"
“我不是奸商，是王……”
咔嚓——！
周掌柜话还没说完，下巴就已经被黑翎卫统领卸脱了臼，无法再说出半句，只能痛苦呻吟。
黑翎卫如狼似虎般涌入，开始到处翻找，地砖被掀开，暗格中的账簿转眼落入统领手中。
统领卫龙翻了翻账本，火光中，最后一页记载着何年何月，上贡王府多少钱财的字样格外刺眼。
卫龙冷笑，直接将账本烧掉，随后长刀架在了周掌柜脖子上“王爷有令，周氏粮行囤积粮食，抬高粮价，致民怨沸腾，押回地牢等候王爷发落，带走！”
周掌柜浑身发抖，想要说话，但下巴被卸脱臼让他发不出声，被一名黑翎卫拽着铁链拉走，除了他之外，妻妾儿女也都被一并带走。
卫龙收起长刀，转身道：“去赵氏粮行。”
随着黑翎卫离开，又有一群人进入周家粮行，将里面的粮食，钱财搬上了马车，消失在夜幕中。
……
三日后。
益州城内外一片欢腾，百姓捧着印有"巴蜀王赈"的米袋，在王府外跪成一片。
萧丞亲自出来见了这些百姓，俯身将跪在最前面的一位老头扶了起来。
“老人家请起。”
随后又看向其他百姓“你们也都起来吧。”
老头颤巍巍举起印着"巴蜀王赈"的米袋，“王爷活命之恩，小老儿无以为报，之前王府招募军队对抗南蛮，小老儿有私心，害怕儿子战死，因此没有同意他参军，但今日我将他送来了，还望王爷能收他入军。”
老头身旁站着一名青年，有些局促地搓着手。
萧丞还没开口，身后百姓也都喊了起来“王爷，我也愿意送我夫君参军。”
“还有我，王爷大恩无以为报，愿为王爷效死！”
听着这些声音，萧丞嘴角略微有了一些弧度，之前他招募军队，虽然有不少人报名，但距离他期望的人数还差了不少。
现在这些人主动将儿子，夫君，兄弟送来参军，想来军队人数也就差不多了，这些百姓真是淳朴啊，只要给他们一口吃的，他们就能将命都给你。
他大声道：“诸位父老乡亲，本王不过尽了本分，你们既然是本王治下子民，本王自然会对你们负责。”
“囤积粮食，抬高粮价的奸商，本王已经全部抓捕，午时三刻会在城外斩首，还诸位一个朗朗乾坤。”
“另外，要参军的可以直接前往军营报名。”
“王爷仁德！”
有百姓喊了起来，顿时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起，一众百姓再次跪下磕头，然后纷纷向着城外涌去。
斩贪官，杀奸商是这些百姓最喜欢看的戏码，没有想到王爷这么快就出手惩治奸商，真是太好了。
……
城外，十多个粥棚已经搭设起来，流民排成长队领粥，连日来的饥饿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无数流民对萧丞感恩戴德。
一处高台上，周氏，赵氏等粮商被押着跪在地上，脸色发白，身体发抖，想要喊冤，但可惜在牢中就已经被张谦喂了哑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时辰到！"
陆景玄展开卷宗，声音洪亮："经查，周记，赵记等五家粮行，趁南蛮入侵囤积粮食，抬高粮价……”
他每念一句，台下百姓的怒骂声就高一分。
周掌柜剧烈挣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眼中有着悲愤和绝望。
“斩！”
陆景玄念完罪状，声音冰冷的开口。
刀光闪过，一众粮商人头落地，鲜血喷洒一地，粮商的家产充公，家人男的编入死囚营和南蛮作战，女的充入教坊司供人玩乐。
陆景玄看着地上的尸身大声道：“自今日起，凡益州粮商，须以官价售粮。违者就是这样的下场！”
台下百姓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大声喊着王爷英明。
陆景玄回了王府，回禀后，萧丞点了点头“也该彻底将南蛮驱除了。”
就在这时，张谦来报，校尉袁正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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