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楚凡来到城头上，看着城外一具具尸体，不由的感叹,这造了这么多孽，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世界人民大团结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呢？
宁远大捷的消息很快传回了京城，传到了皇宫里。
这日，万历皇帝步态轻盈的来太后这里请安，一进门就道：“娘，有救了，楚凡在宁远以三万人抵挡住了倭寇和努尔哈赤的五十万大军，还把倭寇彻底打散,后撤到了辽阳。”
“嗯，不错，这样看，京城近虑已除，咱们娘俩算安心了。”
“是啊，娘，有楚凡在，还有什么可怕的？真是千载难逢的神将啊。”
太后伸出手，对着万历道：“皇帝，到我这来。”
万历凑近了太后，却听太后道：“此人本事如此的大,只要三万人就可击败五十万大军，你可想过，他若是带兵打回京城，你如何抵挡？”
“母后，楚凡忠心，儿心里有数。”
“知人知面不知心，皇上，可要想清楚，朱家百年基业，岂能如此信任外人。”
其实，万历不是对楚凡没有过戒心，但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学会依赖楚凡，就像当年年少时自己依赖张居正一样。
但不是万历傻，更不是他感情用事，种种迹象表明，楚凡还是非常忠心的。
国家危难时，他将自己的钱借给国家，还帮助成立皇家股份公司，帮朝廷渡过了难关，发配西北的时候，明明可以当西藏的统治者，却甘愿放弃，主动到甘州卫报到，怎么看他也不像是要反的人。
何况，此人如果要反，也不会只带着三万多戚家军造反吧？
想明此节，万历对皇太后道：“母后，楚凡虽然有登天的能耐，但是对朕着实没有过二心，我不觉得他会背叛我，当然了，母后的担心也属正常，毕竟祖宗基业为重，儿一定谨记。”
但是，皇太后是个经历过风雨的女人，从丈夫去世，自己带着万历小皇帝，在风雨飘摇中过了多少的砍，才有了今天地位的稳固，是以非常谨小慎微。
摸了摸万历的脸蛋，皇后眼中泛起了柔情，对着万历道：“儿啊，你要知道，人心隔肚皮，有的人一开始没有二心，但是当他手中有了权势，当他掌握了撼动大树的能力，他的心就会变的，并不是他本性的恶，而是实力促成他的恶，你可明白？”
“母后，儿子知道了。”
从皇太后宫中出来，万历有些恍惚，母亲的每句话，都在耳边回响，是啊，如果说过去的楚凡，仅仅有钱，他是撼动不了我的，如果仅仅掌握藏区，更是撼动不了朝廷，但是现在内忧外患，倭寇和努尔哈赤联盟，我万历手里的兵全都交给楚凡了，如果这家伙带着戚家军回来，再把调来的两广、江浙兵力都管起来，京城仅有的五六万兵力岂不是都归他所有？他若有二心，京城岂不是唾手可得？
想着想着，后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溢出了一身冷汗。
封建王朝对比现在，最大的区别不仅仅是政治制度，更重要的是，对政权的稳固看的非常重，非常重。
对封建王朝来说，政权的更替，代表的是皇室整体的灾难，甚至是一个民族的灾难。
反观清朝为什么闭关锁国，抵制洋务，拒绝通关，几代皇帝致力于意识形态问题的改善，究其根本，就是因为他们是外族统治，少数统治多数。
所以，他们非常惧怕，时刻保持着警惕，因为少数民族统治多数民族，时刻都有被造反，被推翻的可能性。
究其根本，不是同一个民族，不是同根同源，应证那句古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所以明朝已经有了工业文明迹象的中国，却在清朝的时候开历史倒车，反而拒绝了社会的自然发展，最终导致了三百年后的历史耻辱。
明朝虽然不像清朝那样谨慎小心，但是如果出现了不世出的能臣，是人都要防一手的。
“高淮，东厂回报说楚凡在甘州卫有两千私军的事，查清楚没有？”
高淮悄悄关上了书房的门，凑近万历道：“回皇上，查清是查清了，但是有些蹊跷。”
“别卖关子，快点说。”
“东厂回报说，楚凡的确在甘州用新兵和汪正置换了两千老兵，训练后，成立了个什么飞鹰陆军师，楚凡自任师长。”"哦，确有此事？东厂从哪里查来的？"
“回皇上，此事是甘州卫提督石森亲自向东厂揭发的。”
“那你刚才说的蹊跷，是蹊跷在哪里了？”
“蹊跷的是，楚凡好像根本没想隐瞒此事，不但在甘州卫大明大晃的征兵，训练，在和瓦剌打了一仗之后，留了一千人看守他的那个矿场，另外一千人就放在甘州卫，只是不让石森管理，是由楚凡的亲信直接指挥。”
万历捋了捋胡须，顿了顿道：“这个楚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朱翊鈴精神正常点了没？”
“回皇上，王爷还是不正常，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不停的骂楚凡。”
其实楚凡不知道的是，万历对他的信任是真的，但是暗地调查他，也从来也没停过，这都要从朱翊鈴被找到说起。
被楚凡忽悠到次波国谈判，被丰臣秀吉暴打一顿，扒光衣服，扔在日朝边境上的朱翊鈴王爷，按理说怎么都不会有活路了。
身无分文，遍体鳞伤的游荡在朝鲜。
但是这个猪头王爷最大的特点就是胖，脂肪是真的厚，硬是没有被冻死在朝鲜，凭借一身过硬的脂肪，愣是挺了好几天，直到被人捡到为止。
但是在这段苦难的日子里，王爷疯了，精神出现了严重问题，不和任何人交流，也不能说出自己的姓名，每日里嘴里就念叨一句话：“狗日的楚凡。”
所幸，救了朱王爷的是位朝鲜商人，听得懂朱王爷这话，知道他是明朝人，是以在一次通商的时候，顺带将他带回了大陆。
本来好几百斤的王爷，此时已经瘦的成了个杆，明朝这边官府又问不清楚此人是何许人也。
只听他一个劲的骂楚凡，楚凡在辽东一带的名气还是不小的，这人对楚凡如此恨之入骨，想必也不是个小人物，是以当地官府也比较重视，将此人送回京城，交给了九门提督。
九门提督见了此人也不认识，虽然之前误抓楚凡的时候，这位王爷也在场，但是现在瘦成这样，谁也认不出来啊。
但是巧就巧在，冉兴让去九门提督京查的时候，偶然发现了在院子里玩泥巴的王爷，虽然瘦成这样，但是冉兴让还是认出了他，悄悄的将王爷弄回了府里。
但是此九门提督前文介绍过，一根筋，只对皇上一个人忠诚，所以立即将此事报告了万历。
出于好奇，万历让东厂的人去调查，才知道朱翊鈴居然神奇的回来了。
但是东厂的人回话说此人现在精神不正常，每日只嘴里说一句话，就是骂楚凡。
是以，万历虽然还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多少盘根错节，冉兴让有什么鬼，楚凡又在当中有什么鬼，所以也没有打草惊蛇，吩咐东厂继续关注。
楚凡虽然做的很多事，都是出于名族大义，都是对万历有利的事，但是又有很多秘密，让万历摸不清套路，再加上楚凡出神入化的战斗力，种种迹象，让万历坐立不安，在房子里来回转。
这一夜，万历失眠了。
第二日，万历先生突然下圣旨：“着楚凡、吴惟忠携戚家军回京。”
次波军在楚凡的巨大阴影下，在宁远溃不成军，退守辽阳。
损失相对较少的后金军则仍然盘踞在宁远城外五十里处，虽不甘心，但是也不敢进攻。
楚凡正在督军加固城防，却收到了朝廷发来的急令。
“撤军？”楚凡拿起令书，眼睛睁的像牛一样。
“大人，这是朝廷内乱了吗？”吴惟忠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古都是打输了受令撤军的，第一次听说打赢了还让人撤军的。
但是朝廷让你撤，你还不能抗命，楚凡自然知道这里面不简单，为了稳住阵脚，楚凡叫来了秦红。
“红儿，你即刻返回京城，查探一下情况。”
楚凡一边缓慢的安排清点人员辎重，一边等待着秦红的消息。
不出几日，秦红就策马奔了回来。
“相公，恐是有人在针对你。”
楚凡一脸疑惑，道：“针对我？我怎么了？”
“据我们厂里说，东厂那边一直都在进行着针对你的调查。”
“这个我知道啊，东厂调查我也不是一两天了，想杀我也不是一两天了，幕后之人咱俩不是也分析过了。”楚凡很清楚，皇帝对自己的信任是相对的，明面上是肱骨之臣，实际上一样是个外人。
秦红将门又往紧推了推道：“你在甘州的那两千人，据说石森专门向东厂揭发了，说你是私藏军队，图谋不轨。”
“哼，石森小人，懒得收拾他，居然还敢咬我一口。”
“相公，当务之急是，皇上突然让你带兵回京，怕是凶多吉少啊，要不咱们逃了吧，我们回藏区也行的。”
“不用，我且回去，看看他们怎么说，我们要是回了藏区，谁来抵挡外面的几十万大军？最后遭殃受苦的都是老百姓。”
“可是，相公，如果一回去你就被抓起来了，到时候你还是保护不了百姓啊。”
“无妨，只要有命在，抵挡不住的时候，自然会找我。”
说罢，楚凡头也不回的走到了城中议事厅。
“乔峰，请吴大人来，我有事安排。”
“是，大人，咱们真的要回去吗？”
“嗯，君令不可违，回去后你听着点风声，如有不测，你即刻护送主母和孩子们逃走，往西走，能跑多远跑多远。”
“大人放心，乔峰但有命在，定护的她们周全。”
“好，快去叫吴大人吧。”
不一阵，吴惟忠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到了议事厅。
吴惟忠拱拱手道：“大人，咱们怎么办？”
“撤军吧。”
“真的要撤？这宁远一失，京城就只剩下一道防线了。”
“君命在此，你我不能抗命，回去后，若我有不测，你定要坚守到最后一刻，护百姓们周全。”
“大人，您忠心可见日月，谁会对您下手？”
“哈哈，我也不知道啊，且撤回去再说吧，你即刻传令，大军分三营，明日一早前军向东推进，中军和我们一起第二波出发，往西南走，后军断后，待前军中军离远了直奔京城。。”
后金军虽然后撤了五十里，但是探子却一直围绕在宁远城边，来回转悠，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这日清早，第一支明军队伍从南门出来后，并没有急于向京城开进，而是一路向东，山海关的方向跑了出去，人数不多，大约五千多人。
看到明军出动的后金斥候，立即策马回报。
努尔哈赤看着地图，有些不解。
叫来了代善等几个子侄，指着地图道：“这明军有些奇怪啊，为什么往东跑？”
储英看着地图道：“他们不会是声东击西，要往西边跑吧？”
储英在努尔哈赤儿子中，脑子是最不好使的了，是以他一说完，大家都嗤之以鼻。
什么狗屁策略都不懂，还在这评头论足，要不是你储英这个憨憨，中了明军的计策，我们怎么会一开场就损失一万多人。
而努尔哈赤的二儿子代善相对聪明一些，马上提出假设：“他们该不是要去辽阳袭击倭军？”
“啊？这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努尔哈赤也是一惊，往东，可不就是辽阳的地盘？
虽然次波军在宁远战场上溃败的很惨，但是说起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三十万人损失了近十万，跑丢的跑错路被明军截杀的也有一两万，但是即使这样，十几万人还是有的，你明军区区三万人，守城墙，还有的一搏，毕竟是以逸待劳，居高临下，但是你说你敢三万人去打十几万，那不等于是送死吗？
但是，如果不是送死，明军往东是去干啥呢？努尔哈赤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其他道理，但是军情紧急，容不得多想，马上下令，追上去，看看他们干啥，如果敢攻击倭军，立即前后夹击。
后金大军马上向东追去。
刚追出去三十里，努尔哈赤却再次收到了斥候回报，明军大部向宁远西南方向开进。
“坏了，中计了。”
代善不明所以，道：“阿玛，此话怎讲？”
“明军定是要往西南走，却引我们大军向东追来，调虎离山啊。”
“啊？他们到底要干啥？”代善还是不明所以。
努尔哈赤大怒，骂道：“狡猾的汉人，真是什么招数都敢出，把储英给我叫来。”
“啪啪啪”三皮鞭，打的储英斯喊翻滚，龇牙咧嘴。
“阿玛，怎么又打我？”
“既然你知道明军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为什么不坚持劝我？好不容易猜对了一次，还不坚持主见，要你何用？”
算错了打我，算对了还打我？您要是想打我您直说，这种理由实在是……
没办法，努尔哈赤就是看不上这个儿子，你做什么都是不如人意的。
说起来努尔哈赤还是非常郁闷的，虽然膝下已有七子，但是黄鼠狼生老鼠，一代不如一代，就没有一个聪明点的，要不就是有勇无谋，要不就是有谋，却不用在正地方的，要不就是心术不正，心胸狭隘的，没有一个让努尔哈赤满意的。
大儿子储英，脑子不行，有勇无谋，前面说过了。
二儿子，代善，算是个有勇有谋的，但是他是个有前科的人，从小聪明伶俐，骑马射箭都能很好驾驭，而且还有计谋，有策略，但是此子有个最大的毛病——好色。
好色其实也不是事，毕竟皇子嘛，你想干啥就干啥，玩玩女人也不是多么大的罪过。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这小子喜欢挖墙角，而且还不出去挖，就在自家挖，挖还不挖平辈的，指着自己老爹的墙角使劲挖，硬是把努尔哈赤的小妾富察氏搞定了，被努尔哈赤知道后，也是严厉惩罚，将富察氏贬为庶民，代善则被削了皇子封号，只给了小头领的头衔，但是由于其作战厉害，才继续带在身边，让他戴罪立功。
第三子阿拜，基本是个废材，除了吃喝，啥也不会。
第四子汤古代，胆小怕事，滦州和野人女真作战时，此子见形势不妙，立即丢下大军自己逃跑，让努尔哈赤都怀疑自己的血统了，实在也是扶不起的阿斗。
第五子莽古尔泰算是个翘楚，和代善一样，聪明伶俐，勇敢善战，小小年纪就已经显现出过人的毅力和狠毒，但是此人之狠辣，让努尔哈赤都不寒而栗。
代善私通的不是别人，正是莽古尔泰的生母富察氏，莽古尔泰为了讨好努尔哈赤，居然亲手将生母杀死，牲畜尚不会如此，此人却亲手弑母，所为让努尔哈赤恨的牙痒痒。
第六子塔拜早夭。
第七子阿巴泰，母亲是奴隶出身，系努尔哈赤一时冲动所致，虽然还很幼小，但已经被努尔哈赤当做一种耻辱，准备过继给堂兄弟什么的，压根没当是自己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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