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难道当年的走失不是意外?
只一句话,就令魏妙婷瞬间变了脸色。
“什么?!”
魏妙婷只知道沈良安又偷偷翻墙来与魏清宜私会,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此时听了魏清宜这话,下意识便顺着她的话想了下去,顿时怒目圆瞪,
“小贱人你什么意思?!那个捕快又变卦了?!”
魏清宜在魏妙婷的怒视中,不紧不慢地来到绣架前,轻抚着她绣工精致的大红嫁衣,倏然一笑,
“什么变卦?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良安哥哥说他心里只有我,定会让我穿着大红嫁衣风光出嫁的。”
魏妙婷顿时就被她的笑靥刺了眼,目光嫉恨迸溅,上前狠狠扯过绣架上的嫁衣摔在地上,抬脚就踩。
“你还想穿嫁衣?小贱人,你也配?!一个贱妾生的野种,只配在我房里继续当婢妾,一辈子被我踩在脚下!”
魏清宜看着魏妙婷对她的嫁衣又跺又碾,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三姐姐,这可不能踩的。”
“不能踩?呵呵呵,我就踩了,你能怎样!”
魏妙婷愈发来劲,狠狠跺碾原本金光闪闪的绣凤,斜向魏清宜的目光满是高高在上的凌辱,
“贱人!凭你也配跟我抢人?!你是什么东西,娼妓生的野种,也不知道是跟你娘在哪个匪窝里长大的,还有脸回来!”
魏清宜对这些污言秽语本不上心,可听着听着,她又忽然觉得不对劲。
匪窝?跟匪窝有什么关系?
魏妙婷身旁的容妈妈也目光一闪,上前低声劝阻,“姑娘,这话可不好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是个小野——”魏妙婷怒冲上头,一转头对上容妈妈隐晦的目光,这才稍稍冷静下来。
“哼小贱人,一脸的狐媚样!”魏妙婷继续踩着嫁衣撒气,只是嘴里骂的话变了。
魏清宜看着这一幕,不动声色地眯了眯水眸,心中疑窦更甚。
容妈妈是魏妙婷的奶嬷嬷,也是嫡母姜氏带来的陪嫁,一向得姜氏重用。
或许,她知道什么?
难道当年她和娘的走失,根本不是意外?
魏清宜呼吸一窒,心底涌起惊涛骇浪。
以她嫡母那个刻薄偏执的性子,这不是没有可能的,甚至可能她们母女本来也不该是‘走失’,而是……灭口!
魏清宜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眼底寒光泠泠。
忽然,她余光瞥到院中一抹昏光映墙。
魏清宜暂且压下满心思绪,飞快拿起身旁量布的长木尺直接往魏妙婷身上抽去,快到连一直盯着她的容妈妈都没反应过来。
啪!
木尺精准地抽在了魏妙婷的脚背,夹杂着魏清宜心底翻涌的恨怒,抽得极重。
“啊?!”
魏妙婷疼得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魏清宜,下一刻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顿时疯了一样带着哭腔厉声尖叫,
“贱人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反了你了!来人给我把她摁住!摁住!!!”
容妈妈也怒目圆瞪,指着魏清宜厉喝,“还不把这小野种绑了!一个野种竟敢打咱们嫡出的姑娘!看今日夫人不打死她!”
周围的婆子立马朝魏清宜扑了过来,瞬间这屋里便乱成了一团。
魏清宜手里木尺不停,早就已乱打落了所有灯烛,这会儿她站在窗前顺光位,借着月光和好眼神儿,木尺一下一下狠狠抽在想扑过来的人身上,把她们打了个东倒西歪,叫嚷夹怒,却愣是没能近身。
“这是怎么回事!”
一声厉喝在门口响起,顿时叫停了满室喧闹。
来人是魏文山的贴身小厮、前院管家魏柏。
魏清宜轻轻松了一口气,她算的时间正好。
魏文山近来都在陪着吏部那位长官视察州县,每日差不多这个时辰从侧门回府,而她这小院又刚好在侧门旁,魏妙婷又摔又砸的,魏文山不可能不过问。
容妈妈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魏柏,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魏清宜看着容妈妈的反应,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
果然魏文山还不知道姜氏要把她送去沈家为妾,所以姜氏才着急明日就动手,是想先斩后奏。
否则以魏文山的精明逐利,怎么会同意把她送给一个小小禁军当小妾呢?
那可太浪费了。
魏清宜眼里闪过自嘲,趁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她软声道,“三姐姐对不起,我是一时着急才不小心打到你的!只是这嫁衣你真的踩不得!这事就算父亲知道了,也一定会为我做主的!”
容妈妈闻言顿时眼皮一跳,果然下一刻,魏妙婷已经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给你做主?你个娼妇生的小野种,你也配!我可是爹爹嫡出的女儿!”
魏妙婷现在一听到清宜的声音就气的发疯,管是谁来了都顾不上,容妈妈更是劝都劝不上。
“那又如何?”魏清宜则立马接话,语极不屑,“你敢去请爹爹做主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小贱人,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告诉爹爹你打我!看爹爹今天不打死你!”魏妙婷狠狠甩下一句话后转头就往外走。
“姑娘!”容妈妈忙极力阻拦,脸色已经不能再难看了。
可魏妙婷已经气昏了头,任凭容妈妈怎么给她使眼色都直接无视,气势汹汹地一把推开她,
“滚开,谁都别拦着我!我今天倒要让这小贱人看看,爹爹会给谁做主!”
容妈妈被推得一个趔趄,又急又恼地给旁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让她快去请夫人,自己则忙匆匆跟上魏妙婷。
路过魏清宜时,狠狠瞪了她一眼,阴恻恻道,“五姑娘,早晚都是要向我们姑娘摇尾乞怜的,闹什么?”
魏清宜对上她阴鸷的目光,唇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一抹慵懒,“是吗?”
*
主院,灯火通明。
“爹爹您一定要给女儿做主啊!五妹妹夜夜私会外男已经把咱家的脸都丢尽了!我身为嫡姐去说了她两句,她竟直接动手打我!真是恬不知耻!爹爹您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魏妙婷满口委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魏文山一脸怒容地坐在太师椅上,瘦长的面庞上蓄着稀疏的长胡子,一双微微凹陷的眯眼沉沉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个女儿,不耐烦地蹙着眉,尽显威严。
姜平珺坐在旁边,保养得宜的面庞上只有些细纹,此时她正一脸贤良愁叹,捂着心口直摇头,
“唉,老爷,清宜年纪还小,又是从小给人当丫鬟长大的,短些教养也是有的,只是眼下老爷好不容易升迁有望,这时候若闹出事,咱们魏家丢脸是小,万一因此被人抓了把柄……”
魏清宜听着姜氏伪善的腔调,戏谑地勾了勾唇。这话听着像是在劝,实则句句拱火。
果然魏文山听后猛地将手里茶盏往桌上一撂,“嘭”地一声,把魏妙婷都吓得噤了声。
“不要脸的混账东西!你还有何话说!”魏文山瞪着魏清宜厉声责问。
魏清宜瞥了一眼稳坐钓鱼台的姜氏,很清楚她这是已经挖好了坑。
现在随便她怎么哭闹诉说沈家改娶之事,一旦牵连到魏文山的利益,她就是有再大的委屈又如何?
到时姜氏只说这都是沈家意向,便让整件事都显得是她自己作的,而姜氏这个始作俑者则是美美隐身,依旧是那个慈心嫡母。
呵,想得真不错,可惜惹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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