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真的没办法了吗？
“我也想不管，可不管行么？这人只在活着，就不可能置身事外。更何况原本还是一家人！”
老奶奶叹息一声，沉吟道，“也罢，等我身子好些，寻个机会，大家坐下来，当着我的面，把话说开，让事情在这里终结，我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奶奶……”
“你别插嘴，听我说完！”奶奶在那边训着。
顾擎川静默。
“我这把年纪，见得多了，听也得多，但人老，脑不糊涂。趁着我还有口气，顾家大凡小事，我还能说上几句话，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个家的事拍个板。到时谁都不可以推脱有事不参与！就这么定了！”
奶奶很虚弱，几句话下来，已经累得不成声了。
放下电话后，顾擎川心头万千情绪交织。
他甚至有个预感，奶奶真会被他们几人气死。
顾擎川两人推迟离开时间，这令周敏和崔婉贝捉摸不透，把筱歌约出来，几人坐在咖啡馆里，小聚浅饮。
“其实也没发生什么事，只是擎川在这里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没处理完，另外我也要再和几个客户见见，毕竟之后厂子里的事全都交出去，出于责任，我也要把中间环节理顺，省得之后给他们添麻烦。”
筱歌可不会告诉两人真实原因。
就算是闺蜜，恐怕也不能接受她和顾擎川关系上的转变。而且这本身就是难以启齿的事。
“我一早就觉得，你们这么匆匆忙忙的走，不妥。你看吧，现在丢下这么多事，搞得大家都跟着急。”
周敏总觉得这两人的离开不寻常，奈何他们不说，周敏也不能深问。
“那预计什么时候处理好？”崔婉贝喝了一口柠檬茶，耐心地问。
“现在还不确定，到时候再说吧。”筱歌心情很差，不想再谈了，她看看时间，“我得去医院接小果他们了。”
今天顾擎川带小果去做康复，纪越陪着，筱歌才能单独抽出时间见她们。
“那行吧，就聊到这里，后面有事电话联系。”崔婉贝说。
“嗯。”
几个女孩作别。
之后筱歌开车到医院，小果那边还没结束。
她过去，和顾擎川还有纪越一起，坐在椅子里等。
几分钟后，护士请几人进去。
小果的情况之前的专家都说了，急不得，而且时间这么短，不可能恢复，但每一次，大家都充满希望地看着医生。
医生还是之前的话，“没有特别明显的成效，不过天天和她对话，别让她口生，就算说不出来，她可以唇语，再借助舌头的运动，循序渐进，会有帮助的。”
还是千篇一律的“处方”，大家都能倒背如流。
“真的没办法了吗？我妹妹不可以再说话？”纪越好心疼小果，恨不得是他来代替妹妹受罪。
“小朋友，不是没办法，只是目前来说，效果没那么快。”医生安慰着。
“你骗人，之前我就听你说过，要我们不要抱太大希望，说妹妹的这种病，没法救！”想着妹妹受的苦，纪越忍不住红了眼睛。
“纪越，别这样，咱们冷静些。小果现在还不知道她病得怎样，咱们要瞒着，要给她希望，要告诉她，一定会好起来，只要配合医生叔叔治疗，很快她就可以开口唱歌了。”
筱歌音色也发紧，说话时喉间涌起一阵腥咸的气流。
会不会，小果的病，真是因为她和顾擎川是近亲的原因？
之前顾擎川安慰，“遇见小果时，她智力和身体都正常，她是健康的，绝不是问题儿童！”
虽然顾擎川所言不假，但筱歌还是没办法不往最坏的方面想。
在近亲这个血缘关系上，她没办法放得开，她太压抑了。
小果在内室，有护士陪着，大家以为她听不到。可是护士工作失职，一直在接私人电话，小果拉开门，偷听到医生和哥哥的话。
她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吗？不能叫爸爸，妈妈，也叫不出哥哥？往后，她将成为大家的负担，成为别人嘴里嘲笑的对象？
可她不想这个样子！她不想成为可怜的孩子，更不想将来，因为这个病而被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抛弃。也不想成为别人嫌弃的对象！
小果哭了，默默的哭着，没有惊动任何人。
当小护士和男友甜蜜的聊完，回头就见小果坐在趴趴垫上，盯着垫上的图案发呆。
“小朋友，一个人看什么呢？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小护士坐过去，心想一会儿他们进来，就能看见她正温柔耐心地陪着孩子玩耍。
小果没理她，只是看着脚边咧着嘴笑得可爱的小熊，沉浸在自己的忧伤中。
后面，一家人离开医院。
时间差不多已经是中午，顾擎川把车开到一家餐馆前，几人在外面吃饭。
小果情绪不好，就算家人一个劲逗她，她也只是勉强笑笑，精神不好。
“小果，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筱歌拉过她的小手，问。
小果摇头。
“要不一会儿我们去游乐园？”顾擎川提议。
“好耶！”纪越欢喜。
“你只准坐在一旁看，不可以玩！”筱歌事先把规矩定下。
“妈，你真扫兴！”纪越垮脸，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如何？”顾擎川问小果的意思。
“嗯”，小果不想爸爸妈妈发现她不对劲，点头，轻哼一声。
饭后，几人走出饭店，正往停车库去的时候，一对在马路中间打架的男女引起他们的注意。而四周也围上去好些看热闹的人！
小果是小女生，看那两人拳打脚踢，吓坏了。
筱歌抱住她，蒙上她的脸，“别看，爸爸妈妈会保护你的！”
小家伙一直就是在打骂中长大，对于这种暴力血腥的场景，感同身受，更害怕，更抵触。
纪越和爸爸站一起，他脑袋瓜子扬得高高，看得很有兴致。
那对男女相互辱骂，相互撕打，男人不因为对手是女人而手软，甚至还撕掉她身上的衣裳，一瞬间，女人仅着内衣的身子暴露于人前。
“啊……”她尖叫，双手护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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