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无法接受的真相
“我向你母亲提出离婚，她当然不接受，派人砸了阿慧的店子，把阿慧打得头破血流，若非我及时赶到，阿慧那张脸也会毁掉！”
说到这里，顾天明幽远的眸光撩起一丝愤怒，“我回家，第一次对你妈动手，当时我真的无法控制，也没顾忌我的所做所为会给在场的你带来巨大的心理阴影。”
“那你现在，对我妈，可有一丝歉意？”。
顾天明勾勾唇，视线再对上儿子，依旧是冷情的，“没有！”
倏地，顾擎川呼吸急促，“你这个人渣，既然娶了，无论怎样，你都应该对她好，这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应该做的事！不管那个女人，你爱，或者恨，都不可以抛弃！因为这全是你自己的选择，没人逼你！”
听闻他对母亲没有半分歉意，顾擎川勃然大怒，身子都绷得厉害。
门外，邹清心跳微微加快，她偏起头，看了眼面前的门，稳了稳心绪，继续把耳朵贴在门上面偷听。
“如果事情到这里结束，我与你妈，也不会走到鱼死网破的地步！”想起阿慧受到的虐待，顾天明眸中怒火更盛。
“后面还发生了什么？”顾擎川按捺住情绪，继续问。
顾天明微微眯眼，眼里迸出一道冷锐的光，再加上他被大火烧伤后一身焦皮，一时间，从顾天明身上迸出一股阴森寒戾的冷气。
“你妈找了一帮小混混，把阿慧关在小木屋里，整整一个星期，没休没止的欺凌，当我找到阿慧的时候，她全身赤luo，浑身没哪一处没伤，阿慧身心受到巨大创伤，在医院整整住了半个月，自杀次数多不胜数！
我一步也不敢离开，拿我的死威胁她，生死休想离开我身边。”
说到这里，顾天明又微笑，那真是顾擎川见过的唯一一次，父亲发自内心的笑意——
“阿慧始终是爱我的，舍不得我难过，她答应振作，我也尽全力呵护她，已经打算等她出院后，无论如何也和你妈把婚离掉，今生今世，只拿阿慧一个女人当宝。”
“呵……”突然间，他又悲凉一笑，“然而我万万想不到，我前脚刚离开，下一秒阿慧就消失了，就算我派出再多人去打听，也没有她一点消息。”
“这个时候，对你妈的恨达到最高点，我回到家，与你母亲展开最激烈的一次争吵，甚至扬言不仅要用相同的方式毁掉你母亲，还要毁掉她整个家族！”
顾天明说话渐快，整个人也陷在当时的情绪里，身子直抖，被负面情绪完全操控。
顾擎川想得起母亲疯狂大笑的模样，想得起她笑过之后痛苦哭泣的模样，想得起母亲抚着他的头，“擎川，别怪妈妈，要怪就怪你那个狼心狗肺的爸！”
说完，母亲冲出别墅，追着父亲的车疾驰而去。之后就再也没看见妈妈了！
“明知你有婚配，却还恬不知耻贴上来，那个女人的下场，完全是她咎由自取，能怨何人？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是她这种不要脸的小三！”
完全两个字，活该！
闻言，顾天明深深看着儿子，“人活在世上，总有七情六欲，总有身不由己，总有一心所求，对你而言，筱歌就是你那个一心所求，对我来说，阿慧也是。
况且一开始，是我被她吸引，是我靠近，接触，强取豪夺，又温情相对，阿慧不谙世事，被我迷惑，我们之初，她并不清楚我是已婚男人。
后来你妈找上门，阿慧哭着求我分手，可我分开啊，我又能如何？我们三人就继续相爱相杀，走到今天这一步！”
一阵沉默之后，顾擎川才问，“这与筱歌又有何干？”
瞬间，顾天明唇边的笑意柔和起来，“因为我在筱歌那里，看到阿慧的影子。当筱歌站我面前，我一度以为是阿慧回到身边。不止我，就连身边见过阿慧的人，都震惊了，世间居然有如此相像的两个女人！
我愿意把这当成上天对我的恩赐，就算知道筱歌不是阿慧，我也想与记忆里的阿慧，再续前缘！”
“长得像？阿慧？”倏地，顾擎川瞳孔骤然一缩。
——
“我妈妈就在这里，她说这里很安静，她喜欢不被打扰。”
顺着筱歌手指的方向看，那是半山腰的一座并不起眼的坟冢，只有一块简单的石碑，上面刻有“慈母——李慧”。
——
会不会？
想到那样一种可能，顾擎川忽觉血液直冲脑袋，全身发凉。
“那个女人，哪里人士？”顾擎川问，只有他知道他的音色有多发紧。
“一起的时候，阿慧提过，故居在B市，家中只有一位母亲。”
“那你可有找回去？具体位置又在哪里？”
顾天明遗憾摇头，“那时我一心和阿慧耳鬓厮磨，对于她家里事，我并没多问。只为阿慧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产，原想她把母亲接来，共享天伦。可能阿慧担心她的身份被母亲痛斥，一直没让我见她母亲。”
“你再好好想想，那是多少年前的事？”
顾天明细细算来，“快三十三年了。”
顾擎川痛苦的闭上眼睛。
“该知道的我已经知道了，走了！”
他不想再听下去。
出来，邹清远远站在走廊上。
彼此对视，均没开口。
看着顾擎川越来越远的背影，邹清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如果，病房里的人与那个臭丫头是父女呢？这可好玩了！
“山哥，是我……”来到尽头的窗前，邹清给那边的人说道，“我刚刚听到一个天大的秘密……”
顾擎川浑浑噩噩坐回车上，似乎连开车的力气也没有。
筱歌快要三十三的年纪，与顾天明恋人面庞十足相似，生父不详，母亲李慧。
这一切都指向两种可能：
一，他与筱歌是兄妹。她的父亲是躺在里面那个畜.牲！
二，他与筱歌非兄妹。她的父亲是那群地痞中的一个！
呯——
顾擎川重重捶了一下方向盘，暴躁如同野兽。
没回公司，顾擎川去了医院，那里有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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