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找上门去
他听筱歌浅浅一叹，“不知道小果现在如何了？她的妈妈有没有好好跟她过个生日。”
“如果是我们的女儿，你会如何？”顾擎川突然问。
筱歌僵了僵，这次没的生生的阻止这个话题，只是反问，“这还用说吗？如果是我们的女儿，这会儿一定是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吃蛋糕，玩游戏，说不定我会拿出当妈的派头，很严厉的告诉她现在是睡觉时间。然后你就把她抱在腿上坐好，护着她，好声好气对我说，‘今天是宝贝生日，就依着她，让她多玩一会儿’。”
想想桔黄的灯光下，一家三口温馨美好的画面，筱歌也忍不住绽开笑意。
她听电话这边的顾擎川开了口，“跟我想的一样。”
之后两人都低低笑着，可笑过之后，又是更多的心酸和伤感。
“晚了，休息吧。”顾擎川没有告诉筱歌他准备做什么。他是男人，有些事情他一个人去做就好。就算结局不如意，那不好的情绪也就由他一个人来承受。
“记得吃药。”
“嗯。”
直到听到电话里传来断线声，顾擎川这才切断通讯。
他没有马上丢开电话，而是又找出小果和他们在一起的视频来看。今天一天，这段视频他看了无数次，每看一次都会笑。而且心灵受到的撞击力度越来越强！
小果，你就是爸爸的女儿，不会错！！
次日，顾擎川是被一阵剧烈的咳嗽逼醒。
睁开眼，天蒙蒙亮，四周静悄悄的，别墅内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看时间，已经清晨六点。看样子小果一夜未归！
“咳咳……”又一阵咳，顾擎川握拳掩嘴，咳得就像肺都要咳出来一样。
浑身酸软，头也痛，顾擎川咬了咬牙，启动车子离去。
回家，他先是洗了个热水澡，走出浴室头更昏。他和高洋说了声今天在家，重感冒，有事可以电话，或者直接过来。之后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另一边，筱歌一直等他电话。可是等来等去，电话也没响。筱歌主动打过去，一连好几通，泡都没冒一个。
想着他生病了，筱歌放心不下，上找门，按了好久的门铃，他才来应门。
“……”，看到屋外是她，顾擎川愣了好久。
看他平安，筱歌才算放下心来，她微微清了清嗓子，才问，“你的病如何了？”
“没太大问题，睡了一觉，好多了。”说着，他拉开门，让筱歌进去。
筱歌走进去，时隔五年，这里一点没变。
转头，看着身后的他，有那么一刻，筱歌觉得两人还和从前一样。
“你特意过来看我吗？”顾擎川一阵欣喜。
“纪越一大早就闹着要见你，我没办法……”筱歌坐在沙发里，别开脸，佯装拿手机出来，不准再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事。
“那你稍等我会儿，我回房洗漱一下。”顾擎川说话时，鼻音很重，喉咙也痛，全身尤其肩头酸得要命，其实这会儿他是想在床上睡着， 不过筱歌来了，他还是可以坚持下去的。
这是好不容易才盼来的机会，不是吗？
看他走回房间，筱歌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安筱歌啊安筱歌，你不是一直要离婚的吗？可这会儿你怎么会有点舍不得了呢？想想离开的女儿，想想当日他抱着盛思婷甩下大着肚子的你，想想你和女儿与死神搏斗的时候，他守着另一个女人……
拼命的逼自己多想想顾擎川的“坏”，渐渐，那颗躁动的心，又像一滩死水，无波无澜。
顾擎川出来的时候，打理了一翻，精神状态不如之前那么差。
两人在沙发里坐下，他问，“现在可以和纪越聊了？”
“你吃饭了吗？”筱歌先问他。
“还没。”
筱歌想了想，便说，“这样吧，我和纪越通电话，你们聊着，我去厨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做来你吃。”
“别看了，没吃的。自你走后，冰箱里只有水，没有食物。 ”
“你都在外面解决？”筱歌觉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整整五年，厨房不开火，还算是家吗？”
“没有女主人的家哪里算是家？顶多是个睡觉的地方。”顾擎川平静的说着，又再道，“其实这些年我工作很忙，经常在外，更多时候是睡的酒店。”
“你这样的作息时间不行，身体会垮。”
“无所谓，就这样吧，我不在乎，也没人在乎。”
“你这算是自我放弃了吗？”这男人说这话是想气谁呢！
顾擎川没打算在大清早在筱歌这里找难受，便说，“坐着吧，家里没东西，和纪越打电话过去。”
他要筱歌别管其它了。
“那我给你倒杯水吧。”说着，筱歌走进厨房，找出杯子，拿起水壶却发现里面是空的。
她把水壶搁一边，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烦闷。
这么大的屋子，要什么没什么，一点烟火气都没有，哪里像是人住的？
筱歌又走出去，远远就见顾擎川闭着眼睛，指尖在揉鬓角，看起来身体不太舒服。
“你的病严重吗？”她还是担心他的，说，“要不我先陪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就小感冒，一会儿去外面买几粒药，吃了就好。”顾擎川向来是不吃药的，但是为了避免被筱歌唠叨，只能这么说。
“你肚子都饿着，吃什么药！”筱歌烦他一眼，转身走进房间。
床上还乱着，被子堆在一旁，窗帘放下来的，光亮不好，屋子显得有些阴暗。而且整个屋子感觉很没生气，所有家具都华丽，却显得冷冰冰的。
她熟门熟路地走向衣柜，想替他拿件外套，可拉开门，顿时僵在那里。
衣柜里，顾擎川的衣服不多，反倒是之前她穿过的，还整整齐齐挂着，就像从来没人动过，又像被人细心地珍藏打理过。似乎这些衣服在等她的主人，某一天回来，就可以穿上它们美美的站在某个男人跟前。
往事如烟，记忆如潮，心情荡起一丝苦涩。
离婚协议书还在包里，不曾拿出来过，准备随时和他去民政局解除夫妻关系。
而此刻站在这里，筱歌暗笑，连她自己都觉得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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