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别看他，看我
进了大厅，季怀野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闪瞎他的钛合金眼，这里的一切都散发着奢侈的味道，身着华丽服饰的贵族们正谈笑着。
但是所有人都戴上了面具，看不见眉眼的神态，只能看见嘴唇和下巴。
这场舞会最主要的，是以隐瞒身份及长相的形式进行交流和互动，在排除对方身份地位的因素下交涉，非常考验情商与社交能力。
舞会进行到末尾时，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主动摘下面具，将自己的真实容貌与身份展现出来进行深入的交流。
“你参加这个舞会就为了杀点仇人？”季怀野被谢斯以拉到餐桌旁。
“准确来说，是清理叛徒。”
谢斯以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堕天使比天使乱多了，总有那么几个已经变成堕天使还妄想回到天使族。”
“可是这里都戴着面具，你怎么分辨？”季怀野抿了一口，辛辣的刺激感让他不自觉多喝了几口。
谢斯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堕天使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味，我可以很清楚地闻到。”
季怀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了。
此时正式舞会还没有开始，他随意走动了会儿，忽然，一名男人向他走了过来。
“您好，请问您如何评价昏暮之地的人？”
季怀野脚步一顿，立刻反应过来后昧着良心说，“性格都挺好的，有一颗关照他人的心，交流氛围挺不错。”
“很高的评价，您去过昏暮之地？”
季怀野摇头，“只是在这片区域见过几个昏暮的人而已。”
“啊，那正好。”男人为他绅士地指了指方向，“那位来自昏暮之地，金色的面具就代表着从昏暮过来的。”
“等他和旁人交流完，你也去和他聊聊吧？”
季怀野完全没有听进去男人说的话，目光在顺着手指的方向后直接停滞住了。
金色的头发他再眼熟不过了，哪怕戴着面具，那身伪善优雅的气质也难以忽视，此时对方正携着舞伴与他人谈论着什么。
“失礼了，我有点事要处理。”季怀野客套完这句话后立刻转过身往人群里走。
为什么白时绪也来这里了。
来不及思考问题，手臂便被猛地抓住。
季怀野心惊地扭过头，瞧见是谢斯以，松了口气道，“白时绪在前面，我先躲一下。”
“别啊，他不会认出你的。”
谢斯以抓牢他的腰往身前一带，轻轻扬起的眼角带着恶趣味，“舞会要开始了，准备了。”
季怀野身体一僵，但还是跟着谢斯以往舞池走。
他头顶着假发，又戴着面具，应该看不出来……可是他都认出对方了，对方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
季怀野下意识抽回了手。
“哈。”谢斯以像是被他的反应逗乐了，再次把人拉回了身边，轻声道，“我保证，他认不出来你。”
“因为，他讨厌绿色，就和他眼睛颜色一样讨厌。”
季怀野两眼一瞪，把对方放在腰间的手直接扯掉，语气肯定道，“是你让他来的。”
音乐缓缓扬起。
“只是给了封邀请函而已。”谢斯以微微弯腰，伸出右手，露出完美的笑容，“请和我跳一支舞。”
“可以，你跳女步。”
季怀野冷笑了下，也不等对方表态，直接握起手揽过腰，强行引导他跳女步。
谢斯以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做，眯起眼睛俯视着他，叹气道，“这么强硬，可是我比你高一点吧。”
“我年纪还比你大呢，听长辈的。”季怀野翻了个白眼，连带着舞步转了个身。
谢斯以歪头一笑，“你是不是太放松了一点，我好歹也是圣拉赫普的皇子，你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嗯。”
“？”
谢斯以皱眉，“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你杀呗。”死了就解脱了。
“……”
连转两个舞步，季怀野下意识瞥了眼附近，瞄到了不远处正与女伴同舞的白时绪，对方显然还没有发现他。
他特意避开了对方的方向跳舞，不管怎样都在白时绪看不见的位置。
谢斯以脸上没什么表情，就静静地垂眸看他。
他缓缓开口，“不行啊，这样不够有意思。”
话落，谢斯以反握他的手抬高，手指几乎扣进了指缝，用另一只手环过腰，脚下勾过他的腿打乱他的步子。
彻底把季怀野从男步变成了女步。
他刚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谢斯以一个带动下腰姿势，让季怀野的腰往后弓了起来。
脑袋受重力往后仰，眼前视线直接倒转，他看见白时绪就在他面前。
谢斯以的手支撑着他下腰的动作，碎发滑落在空中。
“别看他，看我。”
季怀野咬牙道，“我看你大爷。”
谢斯以唇边划过危险的意味，他捞起季怀野的身体，转了半周圈后又来了一个下腰，他低头看着强行撑起脖子的季怀野，重复道。
“看我。”
“我难道不比他帅吗。”
季怀野直接给气得笑了。
不远处的金发男人轻轻偏过了头，视线正好移到了那绿色的头发上，几乎一瞬间地就收回了目光。
但在下一刻却又回到那抹发色上。
身体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但他并没有终止舞步。
“我说了不会被发现的。”谢斯以主动变回女步，虽然戴着面具看不见表情，但他能猜到季怀野此时差一点就要燃了。
季怀野依然咬着牙，什么没被发现，他刚刚看见了白时绪停顿了一下，说明已经起疑心了。
等跳完舞估计就会找过来。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他不会来的。”谢斯以像是看穿了他一样，“只要不摘下面具，就代表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是谁。”
“在公共社交上的礼仪他可是最会遵守的。”
季怀野一怔，“你这么了解他？”
“不算是。”谢斯以思考了下，继续说道，“我成为堕天使，他占了很大一部分作用，不过我是自愿成为堕天使的。”
季怀野：“就为了自己建一个领域所以出来了？”
谢斯以轻轻摇头，“因为他以前太残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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