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恐惧
第38章 恐惧
“行了，为何不愿意，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符里红着一张脸没有再说话。
狼族长老只当认为她是在羞怯不好意思去谈论这个话题。
他眼珠中闪过精光，把利益者的自私与冷血发挥到了极致。
“刚好借着祷告宴这个苗头再推波助澜一把，到时狼蛇联手，在森林称霸指日可待。”
指挥若定的威严，皆是算计，难以违抗，根本不给符里拒绝的权利。
“长老！陆首领来了！”通报的兽仆话音刚落，陆燃就已越过他，进入了厅门
符里心里一惊，放眼望去，只见男人神色过分冷厉，似在压抑着什么，比以往更加令她身寒颤栗。
“陆燃来了，快坐。”
陆燃挑眉，“坐？”
兽仆搬来的椅子被他一脚踹飞，椅身在狼族长老的头顶擦过重砸在了墙板上。
“谁给你的胆子去散播谣言？你又有什么信心觉得我会喜欢上你的女儿？”
符里呼吸一窒息，消息散播的很快，她总该想到的，她上前拽住陆燃的胳膊，安抚着快要暴走的他，生怕他再做出应激的动作。
“陆燃，你不要冲动好不好？我会撤销言论的，是我让父亲传的消息，错在我，你不要动我父亲。”“陆燃！”狼族长老愤怒道，“你这是作何？”
陆燃眉宇间烦躁尽显，甩开符里，昨中轻蔑毫不掩藏。
哭哭啼啼的女人，上次的一巴掌就够让他恼火的了。
陆燃怒声反问：“作何？我厌恶以及看不起面对一个不爱自己的雄性还要继续装没脸般死
缠烂打的女兽人。”
羞辱的话如同利器，对符里进行着折磨鞭策直至脸庞的血色尽褪。
“戏我演够了，竖起你们的耳朵给我听好。我这次来狼族，就是要把话挑明，我已经有伴侣了。我家宝贝爱吃醋，你们管好自己的嘴，莫须有的话就把它烂在肚子里。”
“你，你说什么？”
陆燃没分给狼族长老一个眼神，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黑曙石般的双眼彼时阴得渗人。
“我的伴侣，我很爱她。”
说到这里，陆燃偏执阴冷的目色中又蔓延出款款柔情。
虽然小雌性很不乖，总想着逃离，不过这并不碍事。
只需抓回，往后的时光还很长他来教她循规蹈矩。
符里早已看透了男人意料之中的回答，可心还是苦涩的浓烈，他的话刻薄且不留情面这是碾碎尊严的难堪。
“胡闹！符里这些年为你做过的事，你全当视若无睹吗！”
陆燃不为所动，“利益等价交换我会补偿给她，你们想要多少兵力只管开口，我会给。”
“我不想要兵力……我一点都不想要兵力。”“不想要？”陆燃神色冷漠道，“那抱歉了我能给的只有兵力。”
“没曾想啊，小女的一片真心喂了狗。”
陆燃面对如此形容，罕见地没有动怒，不在意地轻笑出声。
“随便你怎么想，我和符里到此为止，好聚好散才是明人之举。”
他离去的背影绝情，符里的心被伤了无数次，神思恍憾，没有了出声的勇气与力量。
真心被无数次践踏，单方面付出的爱永远无望，她累了，也想通了。
她愿意放手，就此结束这段无结果的单恋。
——
雨生考虑过后，表明了他要和金辰一起把姜宁护送到你要去的地方。
两人同行最终变成了三人同行。“阿宁，你等我一下那里有花。”
不等姜宁回话，小人鱼就兴高采烈地跑到开得艳丽的花丛旁。
“是玫瑰！”
金辰摘了满满一捧，跑回了姜宁的身边献宝样地举在她的眼前。
“这种花是给伴侣的吧，你们是结为伴侣了吗？难道已经交配了吗？”
姜宁接过花的手一抖红晕染了两烦，发烫的脸蛋燥热不堪。
怎么这里的兽人张口闭口都是交配啊……
人体的性之事与私密话题总是说得如此大胆。
这接还是不接啊……
金辰见姜宁犹豫，蓝眼中的郁怒转瞬即逝，直接将花束塞入了她的怀中。他表现得一脸单纯，漂亮脸蛋笑意盈盈，看似毫无心机。
“我喜欢阿宁，就想送阿宁玫瑰，雨生，这些无关紧要且关乎隐私的话不需要问出来吧。”
雨生挠了挠脑袋，这是关乎隐私的话吗？这不是正常的交谈吗？金辰什么时候这么古板了。
“好吧，姜宁，你等我一下。”
姜宁点点头，只见雨生跑到了生长着玫瑰的花丛旁，也摘了几朵玫瑰花。
他嘴里念着数字，摘得比金辰多了几枝。
金辰眉头皱得很深，故作的可爱笑颜褪失虚伪的假模假样收敛无踪。
雨生跑到姜宁的身前，把玫瑰花同样递给了她。
“很开心能交到你这个朋友，上次让你尴尬难堪，我很不好意思，周围没有别物，玫瑰花和你一样漂亮，为了表示我的歉意，请你收下我为你摘的玫瑰花。”
还未等姜宁有所动作，挡在她面前的玫瑰花就被金辰夺走。
“很漂亮，谢谢了。”
他面色冷冽，寸寸凝结寒霜，轻飘飘的语气掺杂了凉意，被两人夹在中间，姜宁感觉气氛有些微妙。
雨生微微皱眉：“金辰，你喜欢自己去摘，这是我送给姜宁的。”
金辰淡声：“玫瑰花赠于恋侣，你不喜欢姜宁，姜宁也不喜欢你，既然如此，你凭什么送她？只有我才有资格送。”
“金辰……你！”
“互生情意的兽人才有资格送，你是单恋，要这么说，你也没有资格送。”
金辰睫毛轻颤，将花束捏出了鲜红液汁，尖刺入肉，蓝眼晦暗，迅速攀聚起了阴霾。“我才不是单恋，你在信口雄黄……阿宁是喜欢我的！她是我的伴侣！我们才是真正的恋侣！你们都想把阿宁从我身边抢走……你们都该死！”
随着怒意的增升金辰双耳变状，妖艳美丽的面孔之上的细密鳞片若隐若现。
五指变得细长又尖锐，连同指缝之间都长出一层半透明的粘膜。
姜宁呆愣地望着陌生的小人鱼，脚步后退着，腿都快被吓软了，它变了面貌，是电视里所描述的深海怪物样子。
金辰看出姜宁对他的恐惧气恼的同时，灭顶的窒息与痛苦也包围着他。
他仰头平缓着心情，直到异感渐渐消散，人鱼的特征消褪才再次直视姜宁。
雨生将姜宁挡在了身后，皱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人鱼善妒易怒，这是天性，他知情。他以为金辰天生纯真无邪，是不属于人鱼族的可爱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
“阿宁为什么要躲在他的身后？”金辰笑得阴冷，“我在这里啊，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姜宁抿了抿唇，声线颤抖却装作无事地开口道：“我们快走吧，别再浪费时间了……”
“走？”
金辰一步步朝她走来，面色暗的恐怖，蓝眼流转诡异光泽，是难掩的眷恋与爱意。
与此同时的漂亮眼中又充斥着野性、残暴、不甘、愤怒。
姜宁捏紧雨生的衣角，屏住了呼吸，小人鱼这是怎么了？诡异又可怕。
“阿宁，你是在怕我吗？”
金辰站在雨生面前，佯装疑惑无害地歪着头，与姜宁四目相对。姜宁手心渗出汗水，确实是在害怕，他刚刚的怪物模样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兽世文的恐怖之处她算是见识到了，他们都不是让她感到亲近的人类，他们是可怕的怪物。
纵使他们有人身，思想却还是原始的野兽，文明落后，没有治安，随心所欲，极很可能还存在着原始的茹毛饮血。
这不是电视上的特效片，影片中的非人类生物们真真正正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若是他们想杀了她，完全轻而易举，她毫无还手之力。她只是个21世纪的人类少女，没做过坏事，上天却偏要惩罚自己，让她来到了这个遍布兽人的大陆。
金辰盯姜宁的目光灼灼，姜宁半天不回话，他的恼意只增不减。
可是，那双看着他的眼睛在走神，不知何时覆了层水雾。水汪汪，可怜兮兮的，活像一只需要安抚、等待主人怜爱的小奶猫。
他好想爱抚、拥吻与交配……
“金辰，你需要冷静些。”
雨生的声音唤回了金辰的思绪，同时也止住了他滋生起的膨胀。
“走吧。”
他的嗓音哑得厉害，把姜宁从雨生身后扯到了自己身边。
“跟着我走，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别走了吧。”
揶揄的调笑口吻，这个声音……
姜宁转头看去，头皮发麻，差点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姜宁宝贝，老是来抓逃跑的你……我都乏了，也累了。”陆燃冷笑道，“好可怜啊，兜兜转转，你还是逃不开我。”
嫉妒使其面目全非，繁乱的树影之下，他猩红双眼深邃，爱与恨从里交织，好看的面囊森寒迸发，宛若鬼魅修罗。
“姜宁，你认识他吗？”
姜宁连连摇头，往金辰和雨生的身后躲，让两人替她挡住陆燃瘆人视线。
陆燃面色更冷，“不认识我？我连你的身体都看过，伴侣之间最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当时看你表情，我可见你爽得很啊，怎么现在又说不认识了？”
姜宁脸蛋气得通红，“你骗人！我才没有！”
厚颜无耻的家伙，胡编乱造些什么！
金辰嗤笑道：“只怕是在做梦吧。”
“可怜的是你，现实与梦境都已分不清了。”金辰开口。雨生凝眉，“这种玩笑开不得，尤其是面对不认识的雌性，这可是有关贞操的事情。”
“做梦？不认识的雌性？”
陆燃凝视着两人，黑眼燃起炙焰，看不到姜宁的身影，原本维持的得意神色消失殆尽。
“是，我是在做梦，想来我真后悔，梦里的占有与索取，我就该实践在现实中。信了你，谎称会和我做伴侣，会和我交配，说需要过程，我同意了，答应了可以不急，可以等你。”
陆燃顿了顿，“但没想到啊，在我像个傻子般等待的同时，你早已经想着该如何逃跑了。”
陆燃向前一步，想要看清雨生身后的姜宁，自尊心受挫，满腔的情意无处宣泄。
他迫切地想要看清姜宁的面孔，雌性的脸上会有愧疚之色吗？他所心爱的雌性会觉得对不起他吗？
他不愿意去相信自己所倾尽全力付出的爱到头来是自取其辱。
“姜宁，你逃不开我的，妥协于命运吧。”
痛彻心扉，心情酸楚，但说出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痴狂与偏执。
“和我回蛇族，做我的伴侣当我的贤内助，辅协我统治起整个蛇族。”
姜宁搞不懂陆燃究竟是喜欢她哪里，若真的如他所言般是见色起意，钟爱好看的皮囊，要是全天下都是漂亮的女人，那他是见一个爱一个吗？
这太肤浅了，真要选伴侣的话，她也绝对不会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金辰不屑道：“别再乱吹了，阿宁已经是我的伴侣了。”
陆燃轻蔑，“呵，看来你也未必清醒啊，我信她会喜欢顾清，但不会信她能答应做你的伴侣。”金辰蓝眼失色，晦暗不明，顾清又是谁？
阿宁身边究竟有多少雄性？他到底算什么？
若非要从中做出选择随时可以放弃的人又将会是他吗？
金辰深吸口气，停止了让其心慌的胡思乱想。
金辰皱眉，“为什么不会答应做我的伴侣？”
“姜宁不会看上一个傻子。”
金辰妖冶的眉眼阴霾遍布，转眼间又收了戾气，回头求证似的望向姜宁。
眨巴着蓝眼，向她投来楚楚可怜的眼神。
姜宁看得心一软，方才怕他的情绪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宁小声：“别听他的，我喜欢金辰，喜欢你的。”顾清什么的，自己认识都不认识，定是陆燃又乱编造的。
金辰脸蛋发红，一副良家小媳妇被调戏的样子。
与此同时，雨生也转头看她，“那我呢?你喜欢作为朋友的我吗？”
姜宁对上雨生懵懂无害的双眼，这怎么有点像在争风吃醋啊……
陆燃声音来得及时，雨生没再追问，回头警惕地望着他。
“你不要再胡说了，她喜欢我们，但不喜欢你，也可以说是讨厌，你不要再纠缠姜宁了。”
嗯？
她刚刚有说喜欢雨生，讨厌陆燃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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