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陆渊那人，最爱贪恋美色
“镇国公在北疆经营多年，将士皆死忠于他。”
“可如今，一旦分兵各地，那些原本忠心耿耿的兵卒，便如散沙一般。”
“届时，若镇国公出了什么意外……”
幕僚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笑容深意十足。
誉王闻言，瞥了他一眼，嘴角的冷笑更甚。
“意外？”
“本王也不是没想过。”
“可你真以为，李靖宇这么多年守着北疆，会那么容易栽在这种事上？”
他摇摇头，语气中透着一股复杂，
“镇国公这个人，手段未必有多高明，但他胜在谨慎。”
“要让他出意外，谈何容易？”
幕僚听罢，连忙躬身，继续道，
“陛下，即便镇国公再谨慎，也难保不会有疏漏。”
“分兵之后，各地北疆军势必群龙无首。”
“若陛下您能提前布置，或许不需要镇国公出意外，只需……”
他压低声音，凑近了几分，缓缓吐出几个字：
“离间人心。”
誉王闻言，眉头微挑，目光渐渐变得幽冷。
他细细打量着幕僚，片刻后，微微颔首，
“此事，着人安排。”
“告诉咱们的人，好好盯着镇国公动向，若有可趁之机，立刻取而代之。”
誉王眯着眼，手指在椅柄上缓缓敲击。
目光从其袖下微微露出的纤细手腕，一路扫至腰间紧束的衣带。
最终停留在，其衣袍下，微不可察的玲珑曲线上。
“朕记得，你还是处子之身？”
幕僚神色微僵，纤长的手指悄然收紧。
其袖下的指尖微微发白，但很快恢复如常。
她微微低头，声音恭顺，
“回陛下，正是。”
誉王的目光更深了几分，嘴角微微上扬，
“很好。”
他缓缓起身，踱步到幕僚身旁，低头凝视着她微垂的脸庞。
修长的手指停在其肩膀上，轻轻一拍。
这番举动，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加重话语的分量。
“既然如此，那朕就多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
幕僚微微抬眸，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挣扎。
不过旋即又迅速敛去，
“陛下请吩咐。”
誉王眼神灼灼，语气轻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朕会安排你入宫，想法子让陆渊亲自把你纳入后宫。”
“你该知道，陆渊那人，最爱贪恋美色。”
“以你的姿色，足以让他神魂颠倒。”
“呵，倒是便宜他了。”
幕僚的呼吸微滞，指尖掐得更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痛感清晰而冷冽。
誉王却像是没看见般，继续道，
“等他沉溺，你就找个机会藏毒于……”
“这一剂毒，不求立刻要他命，拖垮他的身子，朕便能顺势登上大宝。”
语毕，他俯下身，贴近她的耳侧，嗓音低沉如同恶魔的呢喃，
“能做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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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檀香袅袅，殿中一片静谧。
武凝霜端坐在凤椅上，面色沉静，端庄如玉雕一般。
可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捏着茶盏的手指微微发紧，指尖泛白。
她如今是彻底老实了。
自从那场册封大典之后，她便明白了一个道理。
陆渊不好惹。
原本，她以为陆渊不过是个吃喝玩乐、不理朝政的昏君，随便摆弄几下便可掌控于手中。
谁曾想……
北胡十万铁骑，被他一句“撤兵回京”给全灭了。
李鸿基，这个反贼头子，被他三言两语忽悠得跪地痛哭流涕，直接请命平叛。
就连誉王，那位一直暗中搅弄风云的皇族中人。
现在也彻底缩了起来，连朝堂都不敢随便上了。
更离谱的是，这一切看似混乱至极。
可到头来，竟然都在陆渊的掌控之中！
也就是说，先前人家做的那些荒唐事，摆烂、不理政、胡乱瞎指挥……
通通都是戏！
目的，就是为了戏弄他们这些，自以为能搅弄风云的人。
念及此处。
武凝霜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
“红玉，赵锆最近可有动静？“
红玉低垂着头，语气恭谨，
“回娘娘，赵相近日频繁出入北疆军大营，与李将军、镇国公多有接触。”
武凝霜手指轻轻一顿，抬眼直视红玉，声音微冷：
“他去做什么？”
红玉低声回道，
“回娘娘，赵相……赵大人按照娘娘的吩咐，近日于军营中，与北疆军各部将领颇有走动。”
“笼络人心？”
武凝霜轻哼一声，
“呵，他赵锆倒是越来越不怕死了。”
虽说赵锆是自己的下属没错。
赵锆，这个她一手提拔起来的左相。
虽然表面忠心耿耿，实则和誉王一样，满肚子心思。
如今陛下分兵，是大夏军政的大动脉。
赵锆却趁机在北疆军中频繁走动。
明显是想要趁着镇国公分兵的时机，悄然安插自己的人。
“看来，他真以为北疆军这块肥肉，是能随便咬的了。”
武凝霜轻轻抬手，纤长手指在茶盏口绕了一圈，
“镇国公呢？”
“他是什么态度？”
红玉顿了顿，旋即答道，
“镇国公对此不闻不问，只是继续亲自督导兵马，一心操练新兵。”
“嗯？”
武凝霜的眉头微微一皱。
李靖宇竟然没有阻拦？
这可不符合镇国公的性子。
李靖宇那种老派武将，眼里揉不得沙子，最忌讳文官插手军务。
赵锆在军营中活动这么频繁，他却不闻不问？
不对劲。
这很不对劲。
难道……
武凝霜心头陡然一紧。
莫非这也是陛下的授意？
想到陆渊那看似随意，实则深不可测的目光。
武凝霜心中一阵发寒。
陆渊若真是有意让赵锆插手北疆军。
那他想做的，到底是削镇国公的权，还是……
她敛下心神，沉声吩咐道，
“继续盯着，赵锆的一举一动，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红玉恭敬领命，缓步退下。
回想起先前陆渊身上流露出来先帝的气势。
武凝霜眼中闪过一丝追忆。
若这陆渊真能做到先帝那般地步。
哀家又何尝会做到这般地步？
她回首凝望，看着那张龙椅，手指缓缓收紧。
敬畏、悔意，亦或是……不甘。
想当初。
她也坐在那张龙椅前，亲手扶持着先帝，稳固朝堂，扫平内忧外患，助他成就一番宏图霸业。
可如今，坐在那龙椅上的，却是陆渊。
一个她曾经以为昏庸无道的新帝。
然而，如今陆渊的每一步棋，竟是让她越来越看不透。
念及此处。
武凝霜轻轻叹了口气，负手踱步到窗前，望着深宫之外的远山，
“先帝若在，怕是也会笑话哀家吧……”
分兵？
废九品中正制？
设国学县学？
每一件事，单独拎出来，都是大夏的根基。
他居然敢在短短几个月内，把这些统统推倒重来。
如此翻天覆地的变革，稍有差池，便是万丈深渊。
可若是成功，大夏将迎来千年未有之盛世。
武凝霜凝望远方良久，缓缓收回目光，轻声自语，
“陆渊，你到底是疯了，还是比先帝还要……”
武凝霜垂下眼睑，将心中那句未说完的话。
悄然掩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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