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四大坊联名求见
虽然他武功不算很好，但至少有点功夫，还生的膘肥体壮！
只要他招揽人脉，总有一日能像狗皇帝一般威风八面的！
“啊哈哈哈...”一念至此，吴四桂忍不住畅然大笑。
他似乎看到自己身穿皇袍，脚踩天下众生之上的场景了。
次日清晨。
晨光刚染透雕花窗棂，和坤捧着拜帖撞进门时，陆渊正用银勺舀着蟹黄汤包。
汤汁溅在书信上，把"吴四桂"三个字晕成油汪汪的金黄色。
昨日，他特地给扬州刺史修书，生怕吴四桂就折了。
"陛、陛下！"和坤被门槛绊得踉跄，"扬州城东南西北四大坊，除吴家外，其余三家主事联名求见！"
“咱们的身份暴露了！”
陆渊慢悠悠吹散汤包热气："昨儿当街揍人时，朕的蟠龙玉佩晃了三晃。"他指尖敲着青花瓷碗边沿，"更别说，吴老爷子从朕这里出去之后，就被抄家了，稍微有点本事的权贵，都能打听出朕的身份。"
和坤急得直搓手："可……这，唉！"
他抖开烫金名帖，檀香味混着扬州特产的茉莉头油味扑面而来，"您看这落款——盐铁司郑家、漕帮陈家、织造局乔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莫不是也有苟且之事，怕被陛下查出来......"
"停。"陆渊突然把汤包塞进和坤嘴里，"尝尝，蟹黄里掺了瑶柱茸。"
他转头对侍卫笑道："传话去，自然要见，不过客栈不方便，就去乔家吧。"
他记得，乔家那两位女侠，还说有可能再见面呢。
这不是巧了。
和坤见状不语，只是一个劲发愁。
暮春的乔家别院像是打翻的翡翠匣子。
陆渊踩着满地碎影转过月洞门，忽听得银铃般的笑声撞碎在太湖石上。
十八重茜纱帷幔随风轻晃，露出秋千架上浅绿与淡粉的裙裾。
"姐姐再推高些！推高些！"小乔攥着藤绳回头，鬓边累丝金蝶触到杏花枝，"哎呀，我的新簪子！"
大乔提着裙裈追那振翅欲飞的金蝶，云锦鞋尖踢起满地落英。
“你这丫头，小心些，摔坏了又要哭鼻子。”
浅碧色披帛滑过青砖，惊得池中锦鲤甩尾躲进莲叶底。
她今日未束巾帼，鸦青长发只用珍珠链松松绾着，发梢还沾着晨露腌过的杏花香。
陆渊倚着百年紫藤愣神。
上回见她们夜闯客栈，银链扫过飞檐的风姿犹在眼前。
此刻却像是从工笔仕女图里溜出来的仙娥。
小乔腕间翡翠镯子碰着秋千索，叮咚声比御用的编钟还清越三分。
"陛下？"侍卫统领刚要出声，却被陆渊抬手制止。
秋千荡到最高处时，小乔绣鞋尖踢落一簇紫藤花。
那花瓣打着旋儿飘过陆渊眼前，他下意识伸手去接，却抓了个空——金蝶簪正正落进掌心，蝶翼上的珠子还在微微震颤。
"我的簪子！"小乔提着裙摆跑来，云头锦履在鹅卵石道上轻踩，像是朵朵莲花印。
待看清来人，她倏地刹住脚步，杏眼睁得滚圆："怎么是你？"
大乔追到近前，珍珠链子缠上紫藤花枝。
她慌忙要行礼，却被陆渊用金蝶簪虚虚一拦："乔家别院果然美不胜收。"
他故意把簪子举到日光下端详，"就是这蝶须镶的不是东珠......"
"还我！"小乔跺脚要来抢，淡绿襦裙旋成朵半开的金盏菊。
她发间别的绒花随着动作轻颤，花心米粒大的珍珠晃得人眼花。
大乔扯住妹妹袖子，耳坠上的明月珰晃出残影："婉儿，别闹了。民女参见......"
"停。"陆渊突然把簪子插回小乔鬓边，"朕今日是乔家客人，你们是千金。"
他转身望向回廊深处隐隐传来的脚步声，"待会其他两家的人来了，记得收双份茶钱。"
太湖石后转出个青袍中年人，腰间羊脂玉扣与乔婉腕间翡翠镯同色。
显然是大小乔的父亲。
也就是乔家之主。
乔玄正要叩拜。
小乔提着裙摆蹦到陆渊跟前："爹！陛下就是我跟您说的那位专治恶霸的公子！"
她鬓边金蝶簪随动作轻颤，"昨儿在茶楼听说您把吴四桂吊起来打，连带着吴家那群仗势欺人的也被抄家了，可算替咱们扬州除害了！"
乔玄慌忙拽住女儿："圣上面前不得无礼！"
转头伏地叩首："小女乔婉顽劣，长女乔莹素日......"
"乔莹参见陛下。"大乔提着茶盘盈盈下拜，淡粉裙裾扫过青砖不留半分褶皱。
她将雨前龙井奉到陆渊手边时，腕间银链轻响："舍妹心直口快，想必陛下之前也知道，还望您恕她失仪之罪。"
乔玄还要说话。
陆渊摆摆手，堵住乔玄请罪的嘴："乔二小姐率真可爱，何罪之有？"
他忽然伸手取下乔婉鬓间歪斜的金蝶簪，"倒是这簪子......不够精巧，配不上你。"
故意举高引得少女踮脚来抢。
乔婉跳着去够簪子："陛下欺负人！"
杏色披帛扫过陆渊腰间，惊得池中锦鲤甩尾躲进莲叶底。
乔莹忙扯住妹妹，珍珠耳坠在晨光里晃出细碎光斑。
"臣女斗胆请教。"乔莹轻轻捏了捏乔婉的鼻子，让她别再作乱，才回头问，"吴四桂当街行凶证据确凿，陛下为何......"
陆渊吹开茶沫轻笑："乔大小姐觉得朕该杀？"
"陛下圣心独运自有深意。"乔莹垂眸将茶点摆好，"只是扬州城近日流言四起，说陛下留着他是要......"
忽然被乔玄咳嗽打断。
乔莹也是个聪明的，干脆缄默不言。
陆渊虽然心知肚明，但怎么说，大小乔都对他有救命之恩。
因此，也没拂乔玄的面子，欣赏着乔家精巧的景色。
他提前了半个时辰前来，因此另外两家还没到。
乔玄捋着山羊须偷瞄两个女儿。
乔婉正趴在石桌上画王八，墨汁溅到陆渊袖口，陆渊倒也不恼，还帮着乔婉给王八点眼珠子。乔莹则捧着诗书与陛下高谈，说到精妙处连发间玉簪都在轻颤。
老狐狸眯起眼。
乔家是四大坊之末，只因从来不像吴家那般，行不义之事，也就比其他三家低了一头。
若是双姝入宫，乔家何愁不能走出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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