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就算当太监，老子也能当出个人样！
“奴婢感激陛下恩典！”
内侍太监低头叩首，却掩不住眼中的亮光。
从今天起，自己不再只是一个内侍太监。
从此刻起，自己的权力绝对会更进一步。
甚至，还有可能会步入那个，曾经遥不可及的权谋旋涡之中。
既然陛下的布局已经悄然开始。
而自己也会在其中扮演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
那么，无论这场风云会如何翻滚。
自己都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尽全力配合陛下的谋划，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当他再抬起头时，尽管眼中的谦卑尚在。
但此刻，却多了一种名为野心的种子。
“起来喝吧。”
陆渊自然不知对方想的什么。
只是长在红旗下的他，对这些跪礼并不怎么感冒。
他轻唤了一声，示意对方站起来。
可见其站在一旁捧着那碗清淡如水的汤，眼神迷离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
看吧。
这皇帝当得不滋润，连手底下的太监都跟着遭殃。
还是看看，怎么早点亡国来的实际。
内侍太监微微一愣，当下端起碗大口大口吞咽起来。
他当然明白。
陛下此举是何深意。
陆渊夹了两口菜，试了试咸淡。
这他娘的，连盐都舍不得放上一些。
一想到那些大臣的佳肴，再看看自己碗里的吃食，他越想越气，
“对了，明日早朝，朕要见户部尚书和内务府总管。”
“还有，让他们把账本也一并带上。”
这样一来，不仅因为诋毁祖制惹恼的忠臣。
那些贪官污吏也被我得罪了。
朕就不信，无论忠臣奸臣都恨得朕咬牙切齿。
这大夏还不亡？
闻言，内侍太监心头一震。
户部尚书和内务府总管。
前者管国家财政，后者掌控宫廷内部的一切吃穿用度。
好巧不巧。
这二人，都是右相的人。
如今，陛下竟然要审视这两位大臣的账本。
其心思，自然不难猜测。
看来，陛下是要有大动作了。
看着那位内侍太监低头端碗的模样，陆渊轻声问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内侍太监愣了一下，连忙低头回答，
“回陛下，奴婢姓李名进忠。”
“李进忠？”
陆渊嗯了一声，这名字，倒是有几分耳熟。
一时半会儿，却是想不起来他先前在哪里听过。
“倒是个好名字。”
“这名字谁给你取的。”
李进忠心中一动。
陛下这句话虽说没有直接表露出特殊的意图。
但这其中绝对有自己还没揣测出来的门道。
他低着头，不敢抬眼去看对方，
“回陛下，奴婢少时家境贫穷，常混迹于街头。”
“为了能终身侍奉陛下，便瞒着家里自宫入宫。”
嘶……
自宫？
陆渊心中倒吸一口凉气。
这厮是个狠人！
能对自己这么狠，对别人岂不是更狠？
这要是培养起来，岂不又是一条亡国之路？
“海公公当时见奴婢手脚勤快，便让奴婢留在了宫中。”
听到这儿，陆渊眉头一挑。
海公公？
总不能是海大富吧？
旋即，他轻声问道，
“后来呢？”
“后来，海公公告诉奴婢。”
“我等虽是太监，但也要时刻提醒自己，必须要为陛下、为朝廷奉献忠诚。”
“自此，奴婢便做主改了这个名字。”
听到这儿，陆渊心中陡然一个激灵。
这会儿他反应过来了。
那九千岁魏忠贤，在入宫之前，不就叫李进忠吗？
想到此处，陆渊追问道，
“你可有其他姓氏？”
李进忠心中咯噔一下。
陛下怎会知道我是隐瞒姓氏入宫？
难道陛下早已察觉端倪？
不好，我若是再隐瞒，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当下，他一个激灵跪倒在地，
“陛下饶命！”
“奴婢并非故意隐瞒陛下。”
“只是我等断了根，便意味着自此断绝过去，必须得舍弃家姓……”
陆渊对这个不感兴趣，直勾勾地看着对方，
“回答朕！你姓什么！”
“家父姓魏！”
魏字一出，空气瞬间凝固。
陆渊双眼微眯，嘴角却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魏？
这可太有意思了！
朝堂上有个指鹿为马的左相赵锆，现在又来个家父姓魏的内侍太监李进忠。
培养，必须得好好培养！
这架势，怕不是老天爷都在助我早日成为亡国之君啊！
他抬起眼，盯着跪伏在地的李进忠，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既然你家姓为魏，那朕就再给你改回来。”
李进忠怔了一下。
卧槽？
老子这是祖坟冒青烟了？
赐姓！
陛下这是要给我赐姓啊！
等回头有机会，我就把老头子从墓里挖出来。
好让他知道。
就算当太监，也能当出个人样！
他急忙磕头，说错了话，
“陛下赐名，是奴婢莫大的荣幸！”
听到赐名二字，陆渊哈哈大笑，
“也罢。从今日起，朕便赐你名忠贤！”
听到忠贤二字，李进忠只觉得脑袋轰然一声巨响。
抬起头的一瞬间，他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名字分量未免也太重了吧？
他连忙低下头，整个人伏在地上，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陛下圣恩，奴婢……奴婢感激涕零！”
这他娘不光是赐姓，还直接把老头子从地下抬出来又镀了层金！
这下好了，老子不但摆脱了无根之人的身份。
从此，还背上了个光宗耀祖的重担！
忠贤！
听听，这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名字！
果然我先前不是错觉。
陛下这是看重我，要重用我了！
李进忠，不，是魏忠贤越想越激动，脸几乎贴在地上，恨不得把头磕穿地砖。
以后，我魏忠贤，一定要争取让陛下刮目相看！
眼看魏忠贤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陆渊甚是满意。
不求你真能做到九千岁，那般祸乱朝纲的地步。
但至少也得打个折，干到四千五百岁吧？
争争气，日后多给朕添点乱！
旋即。
陆渊点了点头，状似无意地嘱咐道，
“忠贤二字，可不是轻易赐的。”
“你可别辜负了朕的心意。”
闻言，魏忠贤心中更是激荡。
光是脑补了一番未来自己忠贤的人设……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劲，旋即握紧了拳头。
既然陛下对我有如此高的期望……
哪怕上刀山，下火海。
我！
魏忠贤！
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圣恩！
我！
魏忠贤！
必将以忠心，为陛下铺平一切障碍！
一碗清汤见底，魏忠贤抹了抹嘴，狠狠磕了三个响头，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芒，
“奴婢魏忠贤必竭尽全力，不负圣恩！”
紧接着，他站起身，微微弓着腰，神情恭敬中带着谄媚，低声试探着问：
“陛下，今日是否要前往长春宫？”
“姒贵妃那边，奴婢可先行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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