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他们先前怀疑过，为什么不是从船上卸下东西，而是把东西装上船，这下有了答案。
那些人的确是走私，但不是走私水货进入国内，而是把我们国家的文物偷运出去。
几个箱子被抬上小船，小船快速驶离，往黑漆漆的大海深处而去。
岸上那些人也快速离开。
不过几分钟时间，礁石那边陷入一片黑暗。
潜伏的这一边，一名队员看向陆秉舟，没敢立刻开口。
陆秉舟几乎没有动作，只单手握住那只咬了他的小蛇。
小蛇被他狠狠纂在手心，几乎被他纂烂了。
他动了动唇，用气声说，“我曾经查过的一个文物走私案，里面有一些东西对不上，卷宗里面记录的有。这些人也是走私文物，抓到他们之后一定要把两个案子放在一起对比，或许两个案子之间有联系。
“另外，那小船不可能是出海船只，一是他们送上船的东西太少，二是这里不是出海的最佳地点。所以那小船很有可能是把文物运到某个地方，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
他能感觉到蛇毒渐渐麻痹自己的那种感觉，舌头似乎都不听自己使唤了。
不过还好，要说的都说完了。
只是，真的都说完了吗？
他的小雪……还没有做任何交待。
家属大院儿，唐雪腾地一下坐起来，满额头的冷汗。
她环顾四周，才缓过来，明白自己带着孩子们住在陆秉舟的房间。
似乎自己刚刚做噩梦了，可用力去想，却什么也想不出来，好像根本没有做梦。
可心悸的感觉，额头跟后背的冷汗都是真的。
她轻轻按住自己胸口，闭了闭眼。
缓了两口气，她才拿起摘下放在床头桌子上的手表看了看，后半夜两点。
门口传来“砰砰”的拍门声，陆振明的声音跟着响起，“小雪，快穿衣服出来，我带你去见秉舟。”
屋内的唐雪一个激灵，她不敢耽搁，立刻下床，身上的睡衣都来不及换，只抓了件外套披在身上。
过去拉开门，她快速问，“爷爷，怎么了？”
陆振明只说了“去见秉舟”，就转身往楼梯走。
聂荣花几人也醒来，都从房间出来。
“李婶，照看好两个孩子。”唐雪快速吩咐。
聂荣花不等唐雪说，回房间拿了件外套，就跑出来跟上唐雪的脚步。
“明春你帮忙看着两个孩子。”她只来得及留下这一句。
胡明春不愿意留下，要回部队，可聂荣花不放心，她能感觉到他们突然回来，还住到陆家，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
这大半夜的突然要出去，她必须让胡明春帮忙保护两个孩子。
车子已经等在楼下，陆振明打开车门坐上去，唐雪跟随其后，聂荣花看了看车内，自动去开了唐雪那辆车。
唐雪正准备关车门，房春雅披头散发追了出来。
“是不是秉舟出什么事了？他在哪里？”房春雅猩红着眼眶问。
她拉着车门，坚决要问出个所以然。
“你要么上车，要么回去！”唐雪压着声音吼她。
她不会阻止房春雅去见自己儿子，可房春雅这样拦车算什么？
看房春雅还不肯放手，她忍无可忍，直接用力抠在房春雅抓住车门的那只手上。
房春雅吃痛，下意识松手，唐雪立刻拉住把手关上，同时开口，“快开车！”
车子已经发动着，刘警卫员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如箭一般急射而出。
直到这个时候，唐雪才有时间问陆振明，“爷爷，秉舟发生了什么事？”
陆振明简单地说，“他在潜伏的时候遭遇一条毒蛇，当时情况紧急，他们不能动。”
唐雪眉头紧紧拧起。
她猜测，陆秉舟执行任务的地点很可能在那片礁石滩附近。
现在已是后半夜，难道陆秉舟被送回来了？
从那边回京市，至少要三个小时以上，视野不佳的晚上只会更久。
唐雪甩头，她不信陆秉舟会就这样没了，中了蛇毒，也不一定马上就会死掉。
只要不是当场死亡，就有机会就医，医生就能保住他命的手段。
这些思绪只在电转间，唐雪快速发问，“他在医院？”
陆振明点头，“对，他陷入昏迷了，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医生还没有找到解毒的办法。”
“到医院还要多久？”唐雪问。
前面开车的刘警卫员回答，“大概十分钟。”
唐雪抿起唇，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车子便到达陆军总医院。
柏军长的勤务兵等在医院门口，看到陆振明的车子，他立刻招手，“柏军长让我等在这里。”
“快带我们过去。”唐雪从车上下来，急切地说。
顾不上等陆振明，她拉起勤务兵走得飞快。
勤务兵回头，陆振明朝他摆了摆手，他便不再等，快速带唐雪去陆秉舟所在的病房。
到了病房，就看到陆秉舟仍在昏迷当中。
“伤口有没有处理过？”唐雪询问。
跟陆秉舟一起执行任务的小队成员立刻说，“当时没有办法立刻处理，大概过了三分钟，我们才在他胳膊上扎了绳子，并且吸出一些毒血。”
唐雪听得蹙眉，都被咬三分钟了，还扎胳膊干什么？
那名队员显然也是认识到他们处理不当，这边的医生应该是说过了，他满脸惭愧。
柏军长的勤务兵在唐雪询问的时候，把医生也请过来了。
医生已经知道情况，过来后直接跟唐雪说，“那是一条水蛇，属于水蛇里面少见的有毒蛇类，毒性不强，只是处理太不及时，才致使病人中毒陷入昏迷。”
“没有能解毒的血清吗？”唐雪问。
医生摇头，“我们试过了，但医院的血清解不了这种毒。”
不同的蛇毒，解毒用的血清会有不同，这时候才八十年代初，许多蛇毒没有相应的解毒血清。
陆秉舟因为中毒陷入昏迷，这毒解不了，他的生命力只会越来越弱，最终，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目前的他，只不过是因为所中蛇毒没那么霸道，又有医院用药勉强保住命，暂时能维持一个短暂的平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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