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惩罚
他周身的压迫与威慑紧紧笼罩着姜姒,她已许久不曾见到这样的许之洐。
但昭时只能是裴成君的孩子。
姜姒虽心虚,依旧强装镇静,“是他的孩子。”
许之洐摩挲着她的脸,眸中神色不定,片刻才道,“他只有眼睛像你。”
他的鼻子、嘴唇、下巴,以及整个面部的轮廓,没有一处像姜姒的。
可惜,可惜许之洐只见过裴成君没有几面,又时隔数年,早已记不清裴成君的样子了。
不然,他定会一眼看出裴昭时究竟像谁。
“殿下从未信过我。”姜姒睫毛轻颤,细声软语道,“过去不信,如今依然不信。”
许之洐闻言一顿,少顷将手伸进她绣着谷纹的领口,继而探进她的抱腹。
他凉森森的手指袭来,激起她一身细细密密的疙瘩。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我说过,我不允许旁人碰你。”
那是他在陇西大营与她说过的话,姜姒是记得的。
他的眼底似一方百年深潭,只看得见墨色极浓,但却幽深地望不见底。
姜姒忍住细碎的呜咽声,“你知道,我原本便与他私定终身。”
他轻笑一声,兀自叹道,“姜姒呀!”
他的手探至她腰间的朱雀印,覆在那印上摩挲许久。
那是他亲手烙下的,那凹凸不平的朱雀样子将跟随她的一生,任谁都无法消平磨灭。
姜姒屏住呼吸不敢动。
他是在提醒自己最初的低贱么?
在他的眼里,即便自己已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后,依旧十分低贱罢。
他一定在生气,若任由他生了气,只怕还要再将那诏令甩在她脸上,提醒她姜姒仍旧是他许之洐的奴隶。
姜姒忙去伸手抚摸他的脸,她的指尖微微发着抖,她不确定这样做能不能令他冷静下来。
她柔声哄道,“殿下,我给你点茶,好不好?”
那修长的手顿了下来,幽潭无波的眼神也才渐渐清明起来。
他盯了她许久,按压着她的唇,沉声命道,“既然嫁了,就守好自己。”
姜姒心里轻舒一口气,暗自吞咽了口水,试着要坐起来,“是,我给你点茶。”
他复又将她按倒,额间那玉梳垂下来的岫玉红翡为之一晃,更衬得她仙姿佚貌。
“吻我。”
姜姒不敢惹恼他,因而便顺着他的心意,抬起头去亲吻他。
可她将将碰到他的唇,他便将她按至榻上。
再抬头去吻他,他再次将她按回榻上。
如此两三次,姜姒便不再动,只是望着他怔然出神。
“殿下,你怎么了?”
许之洐只是定定地凝视着她,“来。”
姜姒捧住他棱角分明的脸,努力吻了上去。
然而,仍旧是才触碰到他,他又将她按倒,仿佛只是在调/教一只不听话的宠物。
姜姒恍然明白过来。
他无声地告诉她,她的身子只能为他所有,被他支配。
一旦明白了这一点,她周身的血液都开始往胸口涌来,一时迫得自己郁郁喘不过气来。
她一时愣怔住了,不知再该怎么做下去。
他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声音也是不冷不热,“脱了罢。”
姜姒心头一凛,慢慢地在他身前宽衣解带。
他闲闲地戏弄着她,眼里并无半分欲望,良久低低嗤笑了一声。
姜姒闭紧眸子,一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划了下来。
她想起来在先太后灵前,许之洐亦是奚弄她良久,最后将她吊起双手跪在铜镜之前,好一番鞭打折辱。
他曾做下的事,她怎么可以忘记。
他天生就是这样的人,便是自己救过他,又如何能改变了他的本性。
姜姒的身子渐渐凉了下来,他单手扯来锦衾掩住她,低声道,“不许着衣,不许下榻,就这样待到明日天亮,责躬省过。”
此时尚是未时,距离明日天亮还有整整八个时辰。
她不着寸缕,也没有什么锁链,却要被他禁锢在建章宫的卧榻之上不得自由。
姜姒望着寝殿顶端悬着的八角彩绘宫灯与红纱幔出神,何其讽刺,才大婚不过十几日。
她喃喃道,“你总是因为旁人的一句话,便不再信我。”
“与旁人无关,我只是罚你。”
“我做错了什么,你便要罚我?”
“罚你从不听我的话,罚你与别人私定终身,罚你为别人生下孩子。”
她没有看他,只是平和道,“许之洐,我已经嫁给了你,你还要怎么样?我们从来不能好好相处吗?”
“这是我心里的刺。”
他仍旧是走了,留她孤身一人躺在榻上。
隐约听他在殿外吩咐,“王后受了凉,需好好静养,不要进殿打扰。”
殿外的伯嬴及崔瑾瑜低声应是。
姜姒潸然泪下。
***
她滴水未进,一夜难眠,好不容易挨到次日平明时分。
有人推开殿门,接着便是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有什么重物小心地落了地,依旧发出不小的声响。
姜姒心里一紧,紧紧拢住了锦衾,生怕有人进殿撞见如此不堪的自己。
但那些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很快离去,重新掩上了殿门。
继而是缎靴着地的声音,一步一步迫了过来。
因了自昨日未时便一直不曾有人进殿侍奉掌灯的缘故,内殿很黑。
姜姒试探问道,“殿下,是你吗?”
噗拉一声,烛台燃了起来,照亮了来人的脸庞。
是许之洐。
他的披风之下,只穿了一件里袍。
此时褪去了披风,无言朝她走来。
姜姒心中慌乱,越发抓紧了锦衾。
他却毫不客气地掀开,秉烛仔细查看她的每一寸肌肤。
九月底的平明时分,殿内寒凉冷峭,姜姒一向畏寒,此时蓦地暴露在他眼前,不免浑身打起了冷战。
忽地一股热流涌过。
姜姒下意识抱紧了自己。
他调笑道,“你这具身子,便只是躺在这里,也会如此泥泞么。”
姜姒面红耳赤,好在天色未明,不曾被他发现。
许之洐打横将她抱起往外殿走去。
姜姒一惊,企图挣脱下来,“殿下,如此不得体,怎能去外殿?”
许之洐道,“不然,便放你在卧榻再躺一天。”
姜姒便不敢再挣扎。
他的胸膛宽厚温热,心跳有力,他身上的杜衡香亦是姜姒最为熟悉的。
但自长信殿烧毁以来,建章宫外殿向来是宫中宴饮之地。
此时,他将自己抱到外殿要干什么?
还不容姜姒多想,只觉得身子一空,旋即便被许之洐扔进了浴桶。
姜姒惊叫一声,水花四溅。
“洗净。”他笑着命道,转身将殿内烛火点了个通明。
半晌听不见动静,他蓦地想起那年在张掖大营,他半夜将她从赵世奕脚下带走,回来时她滑下浴桶企图寻死。
乍然转身,见她没有动,只是泡在桶中的人儿仅露出一颗脑袋,直勾勾地盯着他,大概已暗暗看了他许久。
许之洐心下一动,慢条斯理地走来,俯在她脖颈之上,开口时声音带着些蛊惑,“阿姒,听话。”
他温热的鼻息扑到她白皙的颈间,她下意识朝一旁微微闪开。
不想令他生了几分不悦,一双手探进水中抓握住她的腰身,兀自将她向上提了上来,令她半个身子都暴露在殿内。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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