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表小姐是傻子吧?
再过几日贵女进宫时,伏良人便见那纸鸢被随意放在长乐殿中,心里一时有些不乐。暗忖许之洐到底把自己送给他的纸鸢又转送给了阿姎,可见自己预料得没什么错。
因而,伏良人便在晏清清耳边吹些闲话,“听说,殿下对表小姐十分偏爱。”
晏清清便道,“既然是表小姐,必是殿下的表妹了,哪有不偏爱的道理?”
“我说的偏爱,可不是妹妹想的那种偏爱。”伏良人神神秘秘笑道。
这倒勾起了晏清清的兴趣,“那伏姐姐说的又是哪种偏爱?”
伏良人便掩唇笑道,“晏妹妹怎的不知道,自古以来,就是表哥表妹的才最容易出事。”
“那表小姐看起来十分呆傻,不像是个聪明的,殿下怎会对这样的人......”晏清清一惊,心里便开始盘算起来。但她向来心思简单,一时并想不出好的办法。
她又是个直肠子,不擅隐藏自己的情绪,便问伏良人,“伏姐姐的心思,我是知道的。我呀与姐姐也有一样的心思。只是,若真如姐姐所言,那我们姐妹俩要想从贵女变成妃嫔,只怕是难。姐姐可有什么好法子?不如指点清清一二。”
伏良人却偏偏又不说,只是笑个不停,“我哪有什么法子?我只是见殿下对表小姐十分关照喜欢,你却瞧不见,只是一个劲儿往上凑,怕你用错了力气,白白辛苦一番罢了。”
晏清清听了这样的话,便讪笑几声,心里暗暗生起了气。
那便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有一回伏良人提议一起猜灯谜,阿姎答不上来,宴清清便附在伏良人耳边低声道,“伏姐姐,你说的表小姐是傻子,果然如此。”
声音不大,但阿姎听见了。
伏良人赶紧去捂宴清清的嘴巴,正色道,“宴妹妹休要胡言乱语,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宴清清却噗嗤一声笑道,“是是是,是我胡言乱语了。”
伏良人原以为晏清清论心眼子是比不得自己的,哪里料到她竟然冷不丁使出如此阴损的招数,实在气人。
她便想了办法去报复宴清清。
她知道宴清清来了月事,因而次日在宫门外遇见宴清清时,便送给她一盒缬草粉,“昨日闻见宴妹妹身上血腥味好重,便猜你是来了月事。”
宴清清脸一红。
又听伏良人道,“今日给你带了这盒缬草粉,你抹在手上,便能遮住那味道。不然,若是到了长信殿被......便不好了......”
宴清清毕竟是未出阁的少女,只觉得月事令人羞耻,生怕被许之洐闻见,因而接过缬草粉趁无人瞧见赶紧鬼鬼祟祟地抹了,“那便谢过伏姐姐了。”
伏良人便巧笑着,“你我都是好姐妹,父亲又同朝为官,不必这么客气。”
见宴清清还提着木漆食盒,其上勾绘了栩栩花鸟,边缘还镶嵌了金丝宝石,看着极是精美。前几日她便打算以果子蜜饯献媚,想来这内里盛放的便是要带给许之洐的果子。
伏良人面上嫣然笑着,心里却冷嗤一声。想要趁机谄谀取容,讨得燕王殿下的欢心,从而飞上枝头做凤凰,倒想得美。
待进了宫,见阿姎已经和吠吠坐在山桃树下荡秋千了,那美艳侍婢和冷面马夫依旧不远不近地跟着。
果然宴清清先伏良人一步跑来,盈盈施了一礼道,“表小姐万福。”
继而坐在秋千旁边,小心地打开食盒,露出第一层那精美的糕点来,得意道,“表小姐喜欢吃甜食,清清便专门给表小姐做了桂花糖蒸粟粉糕,表小姐尝尝看。”
阿姎平日皆在长信殿进膳,吃的都是许之洐要她吃的饭食,虽然搭配丰富,但却不怎么能吃得上甜食。大概是因为他本身不怎么吃,因而便觉得阿姎也不会喜欢吃。
吠吠在一旁闻到味道,乍然侧愣着脑袋,一双耳朵竖了起来。
宴清清瞟了一眼站得远远的伏良人,暗道她想必是空着手来发窘,所以才识趣地站在一边。今日可是她宴清清的主场,哼!
故而宴清清急不可耐地想知道阿姎的反应,“表小姐觉得如何?可还合表小姐的口味?”
阿姎边吃便笑眯眯地点头,“好吃!我很久没有吃糖果子了!”
宴清清便欣喜道,“表小姐喜欢吃,那清清便每日都给你做。现在呀,表小姐不如与清清一起去长信......”
话还未说完,只见吠吠一个猛子朝宴清清扑了过来,这时候吠吠的个头也有小半个人大了,也不知是发了什么魔怔,将宴清清扑在地上便咬,甚至还不断朝她拱着身子。
“啊——”宴清清惨叫一声,紧紧护住脸,哀嚎道,“救我!快救我!”
阿姎赶紧吹了木哨子,“吠吠!快走开!”
听了哨声,吠吠才嗷呜一声离开了宴清清。此时宴清清发髻凌乱,原来簪在髻上的四蝶步摇和珠华翠胜方才已摔在了地上。那精美华贵的食盒也摔得四开,那里面的玫瑰酥、糖蒸酥酪、吉祥花糕也都滴流咕噜滚在了地上。而吠吠双目赤红,正跃跃欲试地想要再次扑上去。
宴清清十分生气,她原是在乡下长大,自小追狗撵鸡的事没少干。此时在王宫里竟能被一只狗欺辱了,还在伏良人跟前丢人现了眼,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
这狗子实在大胆。
她起了身,也顾不上去整理发髻,只是发了狠地追上去要好好教训吠吠一顿。吠吠虽然个头大,但到底是个幼犬,此时被她气势汹汹的仗势唬住了,反而夹着尾巴要逃开。它要逃开,宴清清便更壮了胆子要追上去打。
阿姎既怕吠吠再去咬宴清清,又怕宴清清真的打到吠吠,因而一着急便一瘸一跛地跑上去护它,“吠吠!不要咬人!”
宴清清见阿姎护得紧,已是满脸愠色,羞恼之下将她推在地上,一脚踩掉了她丝履上的玳瑁,随口骂道,“走开你这瘸子!”
那颗玳瑁咕噜咕噜滚了很远,阿姎愣愣地坐在地上。她知道自己腿上有伤,但医官与裴哥哥都说待伤好了,腿自然就好了,与平时无异。
侍婢与马夫平时只是远远地跟着她,虽趁她不注意时便吵架,但也从未嫌恶她,因而自己也就从不会多想。
原来自己在外人眼里竟是瘸子。
她又想起来前几日宴清清与伏良人还说自己是傻子,心里郁郁的,一时便怔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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