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她的身子
若阿姎乖乖待在他怀里,许之洐必会将她抱回长信殿。但此时她活似一尾鲤鱼,在他怀里奋力挣扎,活蹦乱跳地叫嚣着,“许之洐,你快放开我!”
吠吠的脖子被薅得老长,越发显得丑了。它嗷呜嗷呜叫唤着,阿姎便不得不松开手。她乍一松开,伯嬴和那个叫周叔离的护卫一下子便扑上去将吠吠拿了下来。
“伯嬴!快放了我的狗!”阿姎冲伯嬴命令道。
伯嬴抬起头来正迟疑的空当,阿姎吹了一声哨子,吠吠霍地一下跳了起来夹着尾巴嗖嗖便逃窜开了。
许之洐不再理会众人,也不再吩咐是否还要再处置那狗子,他抱着胡乱扑腾的阿姎往长信殿走去。
这女人,如今忘记了过去,胆子倒大了不少。
过去,她还从未叫过自己的名字呢。
他必要好好看看她。
伏良人与宴清清呆立在原地,气的冒烟,一时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就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一门心思想要攀附的燕王殿下抱着那个又傻又瘸的人拾级而上,一步步走远。
她们求之不得的,偏偏那个傻子还不知好歹,在燕王怀里扑棱搏斗的。
伏良人站正了,阴阳怪气道,“宴妹妹满意了?”
宴清清冷哼一声,“伏姐姐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
伏良人乜斜着她,“你我费尽心思,倒给表小姐做了嫁衣裳。”
宴清清瞟了她一眼,啧啧道,“费尽心思的是你,千万别扯上我。我今日只不过是要告诉你,你争你的宠可以,但最好不要来坑我,我晏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哟,”伏良人噗嗤一下笑道,“宴妹妹可真是个刚烈性子。”
宴清清扬起脑袋,负手朝外走去,见伏良人还立在原地,不免扭头嘲讽道,“伏姐姐还在这儿巴巴儿地等什么呢?你方才被狗扑在身下丑态百出,现在又狼狈得不成样子,难不成还指望着燕王殿下放下怀里的美人来寻你?”
她说着自怀里掏出一面雕花小铜镜扔给伏良人,“自己瞧瞧去吧!”
*
阿姎不喜欢许之洐。
她十分不喜欢许之洐。
就比如方才,她极力要推开他,他的双臂却越发将她箍紧,阿姎便气急了。她喜欢的人是裴成君,她必然要为裴成君守身如玉,怎能叫这么个登徒子似的人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万一污了她的清誉,必是对不住裴哥哥的。
因而阿姎推搡他、咬他、打他,“你放开我!我要去找裴哥哥!”
许之洐呼吸一凝,片刻道,“你又要扫兴了。”
“我原本玩得欢喜,是你才扫兴。”阿姎方才挣扎得厉害,直觉得头昏昏沉沉的,难受得厉害,一时消停了下来,只是无力道,“许之洐你快放我下来,我不喜欢你碰我!”
许之洐不再与她废话,沉着脸将她抱进了长信殿。见她蹙着眉头,一只手扶着额头,看起来脸色不好,便问,“你怎么了?”
阿姎闭上眸子低声道,“头好疼。”
许之洐当即传召了那个叫长雍的医官来看,那长雍把了脉笑道,“表小姐越发好了起来,只是颅内尚有血块未能消解,还需再悉心调养。”
许之洐眸光微神,若有所思。他回忆起阿姎近来不经意间说起的话与神情,种种迹象,都不像是十岁的心智。故而他便问起长雍如今阿姎的心智如何,何时才能恢复记忆。
长雍自从上次误诊之后,便被许之洐划归为庸医的行列,之所以还没被打发出去,不过是看在他寻常表现尚未出过什么大的纰漏的份上。眼下长雍也长了记性,索性学起了算命先生,什么话都不敢说得太满。
比如,眼下他好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又斟酌了好一会儿,才禀道,“殿下不必担忧,表小姐如今心智正在慢慢恢复。只是,何时能恢复记忆还不好说。”
见许之洐正微微眯起眸子看他,他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忙补充道,“毕竟是摔伤了头部,总是需要时间的,只是......”
长雍小心察看着许之洐的神色,婉言道,“也许很快就能想起从前的事,也许......也许再也想不起来了。”
许之洐闻言一顿,微微侧过头去看被他置在榻上的少女。她大概身子不适,卧在榻上半分精神也打不起来,早没了方才活蹦乱跳的样子。他心中一疼,她才十七岁,便吃够了人间的苦头。
她这十几年,从未像伏良人与宴清清一样,做个无忧无虑的官家小姐。今日见她们在殿外一起玩陀螺,分明都是花一样的好年纪,但宴清清娇憨可爱,似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伏良人虽成熟一些,但也是从小被疼爱着长大。这两个人虽加在一起有两百个心眼子,但到底是小女孩心性,不似从前东宫的赵长姝与顾念念。那两个女人,一个是真刀真枪明目张胆,一个是笑里藏刀杀人于无形。
说起来,伏良人与宴清清不过是过家家似的,没什么杀伤力,这也是为什么许之洐能一直留着她俩的缘故。
若是阿姎也能似她们一般便好了。
但姜姒却只有成为阿姎的时候,才能大胆地推他、咬他、喊他的名字。
从前她卑贱到烂泥里,是他的奴隶,岂敢有半点反抗?不不不,她也不止是他的奴隶,他原是打算娶她的,在陇西。
娶了她,做他的王妃,她再不必那么低贱。
许之洐走至榻旁坐了下来,她平躺在榻上,那娇人的双锋挺立着,他情不自禁地伸过手去,轻轻覆住那两团娇软。
她的身子,他最了解不过。
她在他跟前从来都是不堪一击的。
从前他不过是信手撩/拨几下,她便能泥泞得一塌糊涂。
阿姎一瑟,她原本头疼得迷迷糊糊,此刻感到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身子一僵,顿然睁开眸子,凝了十分的力气将他的手拍开了去。
继而扶着额头坐了起来,怒目娇嗔,“登徒子!”
“登徒子?”
许之洐暗暗觉得好笑,怎的,如今在她眼中,自己竟是个登徒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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