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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 你是恶鬼,怎配与伯嬴比?


姜姒瞥了他一眼,眸中尽是嘲讽之色。

他显然被这样的神色伤到了,忙解释道,“方才是迫不得已,你不要往心里去。”

知她畏冷,他追上来用大氅将她裹在怀里,他的左手有伤没有力气,只靠着右臂将她揽住,“阿姒,我从未把你当人质。”

姜姒哭着去推他,“我要去找伯嬴。”

许之洐眸底悲凉浮漫,忍不住垂下泪去,“阿姒,你不要离开我......求你了......”

他记得从前她一心只想找裴成君,在她的意识中,不管是裴成君还是伯嬴,只要能离开他就是好的。

好似只要离开他,她就会得救。

许之洐不能明白,他便问,“阿姒,你能原谅伯嬴,为何不能原谅我?”

姜姒推开了他,她的脸上全都是泪,“你是恶鬼,怎配与伯嬴比?”

许之洐亦满脸是泪,一阵酸楚翻山倒海地袭来,将他彻头彻尾地卷了进去,他茫茫然回不过神来,“我在你心里,一点好都没有吗?”

他对她做尽了恶事,但总不会一点好都没有罢?

怎么会一点好都没有。

这世间不该容不下一个悔过的人。

他太怕失去姜姒,复又上前抱住她,“阿姒,我知道错了......阿姒......”

姜姒又去推他,“你若真的知错,便该放我回去!”

他大病未愈,身上并没有什么力气,轻易便被她推开了去。

他一着急又疾咳一顿,待缓了下来,捂住不断起伏的胸口,痛苦地望着她,“我不放你走!”

姜姒却含泪大笑起来,“你要我亲眼看着你带兵踏破长安,看你亲手掀翻我胞弟的朝堂吗?”

那人神色悲戚,眼内一片惨然,却只是怔怔地望着她,失魂落魄问道,“你走了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片刻好似想起了什么,忙举起手来起誓,“阿姒,我不会伤害姜家的人......”

姜姒顿然失笑,“你曾做下的事,全都忘记了吗?”

他疑惑地看着她,回想着这些年是否做过伤害姜家的事,但他想不起来。大概是他做过的恶事太多,他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伤害姜家的事。

但他的疑惑在她眼中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她认定他是心虚了,哑口无言了。

她抬起袖子擦干了眼泪,眸中一片冷漠。

许之洐意识到,姜姒不再信他。

他正要好好地问问她,她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这时夏侯起已经进了山洞,他到了嘴边的话便戛然而止。

夏侯起是粗人,没有留意到那两人微妙的变化,或者他压根不去在意什么变化,只是禀道,“主公,追兵已经往南去了,应是不会再回来了。”

姜姒怃然,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活着见到伯嬴。

她怔怔地走到洞口,大西北的雪又无穷无尽地下了起来。伯嬴来过,可却又似从未来过。除了那一堆杂乱的马蹄和凌乱的脚印,什么都不曾留下。

但伯嬴的确来过,他在践行他曾应过她的话——

“姑娘,伯嬴来了。”

“阿姒,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

松雪飘寒,岭云吹冻,冰凉凉的雪花一片片扑到脸上,她的心中是无尽头的怅然。

山洞里重新生起了火,渐渐热了起来,夏侯起倒也是个识趣的人,说了一声,“主公歇着,末将去外面打只野兔子吃。”

人便也出去了,好久不见回来。

山洞里虽然只余下姜姒与许之洐,但两个人却没什么话可说。

许之洐原也不是个多话的人,一向都是别人禀什么,他才回几句。姜姒也素来话少,有合适的人她才愿意多说,没有合适的人,便不怎么说。

因而山洞之内静得令人心慌,好像总得说点儿什么才能使人踏实。

那人拿着柴枝随意拨弄着火堆,小半日过去,才开口道,“你饿不饿?”

姜姒此时已平静了下来,便也平和回道,“不饿。”

他又问,“你冷不冷?”

姜姒简单回道,“不冷。”

他又问,“伤口还疼吗?”

姜姒都不想回答他这些愚蠢的问题,但出于礼貌还是回了一句,“不疼。”

那人又问,“你的生辰是哪一日,我好似从未见你过生辰。”

姜姒微微笑起,“与伯嬴是同一日。”

那人一怔,好一会儿才道,“竟这般巧。”

姜姒有心终结与他的谈话,便专挑惹他不悦的话来讲,“是呀,伯嬴与我一同定下的日子,我们说好了每年都要一起吃长寿面。”

许之洐心里一滞,怔然望着她,“你和伯嬴在一起的时候,很欢喜吧?”

姜姒道,“十分欢喜。”

他记得五月的时候,他在未央宫高台之上为她挂满了好看的花灯,引得无数粉黛宫婢争相观看,那时她也是欢喜的。

他不死心,又问,“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都做些什么呢?”

他知道她和裴成君在一起的时候会骑马投壶博戏,也知道她和贺慕云在一起的时候会学习乐理击奏编钟,但他不知道她与伯嬴在一起的时候都做些什么。

他若知道了,也许可以学着像裴成君与伯嬴一样,做些令她欢喜的事。

别人能做到的,他定然也能做到。

但姜姒笑道,“做所有能做的。”

那人便问不下去了,他记得被囚在甘泉宫的时候问起姜姒,“他可见过你腰间的朱雀印?”

她那时宛然一笑,“见过,早在禁卫营便见过了。”

她还说,“从没有人像伯嬴那样温柔待我,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那并不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许之洐曾心如刀割,如今亦是心如刀割。她说“做所有能做的”,定然是包括了所有她能做的。

他心里堵得难受,好一会儿才道,“阿姒,我的手很疼,你为我换一次药罢。”

姜姒犹豫片刻,但想到他手上的伤毕竟是自己亲手所致,如今亦是依靠他的照拂才能在夏侯起刀下求生,因而也没有拒绝。

他身上便有药。

他托着自己受伤的左手,看着她动手拆下了一层层的白帛,白帛上还有血渍。她的动作并不轻柔,远远比不上林向沂,甚至因为过于不轻柔使他比方才还要疼上几分。

但她肯为他换药,他心里已经很欢喜,因而这疼痛便也算不上什么。

就像为了得到她的“亲吻”,宁肯自己就那么死在未央宫的密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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