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谁敢动本王的子嗣
芫华心里猛跳,便不敢再说下去,额际已然出了汗。
她仔细回忆着近来发生的事,自从正月初一长乐殿那位出了事后闭门不出,她因没什么机会下手,便也暂时收了手。
说起来那周子春与青陶实在没有用,来了不过五个月工夫就死了。若是一个一个地死便也罢了,她也能利用另外一个没脑子的再搞点事情出来。谁知就那么没用,一天的工夫折进去两个。若不是顾皇后那里催得紧,她也不必去逼苏采女。
那红翡翠镯子自从由苏采女给了长乐殿那位,也并未传出滑胎的消息,想必是被发现了,及时将镯子取了下来。但既然没有滑胎,那许之洐押她来掖廷又是何意?
思来想去,最近自己实在并没有做什么事。
她小心翼翼地抬眸向许之洐看去,他越是不说话,死死地盯住她,芫华越是胆寒,眼跳心惊道,“殿下,嫔妾实在不知何处做错了,若是有哪里做的不好的,还请殿下示下......”
许之洐目光冷凝,心中的鄙夷已毫不掩饰,扬手将那支红翡翠镯子摔到芫华身上,“你跟在顾念念身边,就只学会了这些肮脏下作的手段么?”
芫华心里咯噔一声,端立长案之后的年轻封王面容极为出挑,只是周身似结满了坚冰一般拒人千里之外,此时竟直呼顾皇后的名讳,压根儿不将顾皇后放在眼里,又怎会将自己这样一个从未召幸过的小小的美人放在眼里?
何况,她简直低若尘土。
她费尽心思通过苏采女的手去算计长乐殿那位,自己原本隐在幕后,只要苏采女不松口,自己断然是不会被发现的。
这贱东西,芫华心里叱骂。我必要在皇后娘娘面前告你一状,叫你那妹妹过得猪狗不如。
她稳住了心神,捡起镯子便开始辩白,“嫔妾不明白殿下的意思,嫔妾素来与苏侧妃交好,亲如姐妹,这红镯子倒是在苏侧妃身上见过,她对此十分珍爱,便向嫔妾讨了去。如今殿下不分青红皂白便将这镯子向嫔妾砸来,嫔妾一头雾水,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许之洐轻笑了一声,审视她片刻,命道,“芫美人趟雪走来,想必是冷了,来,剥履烤火。”
立时有狱卒抬来烧得通红的铁板,又有两个狱卒上前去剥芫华的丝履,芫华大惊,挣扎叫道,“殿下恕罪!嫔妾招了便是!”
许之洐神色不明,亦没有免除惩戒。因而周叔离抬手,示意狱卒施刑。
芫华方寸已乱,她的辩白在许之洐这里没有丝毫用处,她只是一个劲儿地挣扎哀求,“殿下恕罪!嫔妾没有犯什么错,便是这个镯子也没有害了谁!殿下看在太后与皇后娘娘的份儿上饶了我吧!”
狱卒已经剥光了她的丝履,露出两只皙白的脚来,随后又将她架起双臂,迫得她立在那炙热的铁板上。
芫华凄厉惨叫一声,紧接着又是数声哀天叫地之音。那原本一双纤足烤得通红,足底焦黑生烟,审讯室内霎时间斥满了人肉焦臭之味。
见她已然昏厥过去,周叔离才示意狱卒停下。
将她置于一旁,泼了一桶凉水,芫华才悠悠醒转过来。只是方才来的精气神已然全无,瘫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摆子。
她的足底黑烂,尚还滋滋冒着烟。
许之洐神色阴冷,“赐雪浴足。”
狱卒连忙端来一只铜盆,其中是方才从外头里取来的雪。将雪全部倒出,覆在芫华足上,那炙烤得她欲死不能的双足,这才好受了一些,但只怕数月内再不能行走了。
案后的人端端正正地坐下,冷冷地弯起唇角,“还有气儿,便起来回话。”
芫华不敢耽误片刻,挣扎着起身跪下,全身已然没什么气力了,只是无声痛哭着,“嫔妾罪不至死,求殿下饶命......”
这时候周叔离已提了一架鸟笼上来,但听许之洐肃然道,“可认得这乌鹊?”
芫华抬头见那只传递消息的乌鹊被关在笼中,一个劲儿地扑棱着翅膀。她惊惶万状,不禁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痛苦地闭上眸子,“殿下饶命!”
他目光苍冷,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密语是什么?”
芫华自知难逃死劫,跪伏于地悬心吊胆,“嫔妾全都告知殿下......但求殿下留嫔妾一个全尸......”
摒退了狱卒,芫华将乌鹊密语的玄机一一告知了周叔离。
末了又伏在地上,“嫔妾来时受太后娘娘嘱托,要嫔妾做个家人子,跟着来伺候殿下。嫔妾糊涂,辜负了太后娘娘,也辜负了殿下厚爱......但求殿下开恩,留嫔妾一个全尸,送回长安,嫔妾生生世世都感念殿下......”
许之洐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起身走至芫华身前,亲手给她戴上了那支红翡翠镯子,“本王不会赐死,还会册封你为容华。”
芫华惊愕地抬头,望着近在迟迟的年轻封王眼神幽深,一眼望不见底,此刻正开口问道,“日后你可知道该做什么?”
芫华惶惶然磕头,“嫔妾知道该做什么,嫔妾是殿下的人,再不敢私通长安!”
许之洐点点头,抬起她的手,借着微弱不明的灯光细细欣赏着红镯子。这镯子色泽鲜亮,在油灯的照射下散出温和动人的光泽。
他啧了一声,温柔道,“这镯子与你极衬,每日戴着,寝时亦不得离身。”
芫华流下泪来,这镯子兜兜转转,竟回到自己手中。便是封为了容华,又有什么用呢?他从未召幸自己,如今又嫌恶自己,还亲手给她戴上了避子镯子,要她一辈子再做不得母亲。
那这一辈子,又怎么过呀!
那这一辈子,又该为谁而活呀?
她才二十一二岁的年纪,便把自己的人生一眼看到了头。
为长安顾皇后鞍前马后,可得了什么一丁点儿的好?
没有。
芫华闭上眸子,血色尽失,凄声道,“嫔妾遵命。”
“本王还要提醒一句。”
他已起身向外走去,“谁敢动本王的子嗣,便叫她尝遍这掖廷十八道酷刑,死都不得超生。”
芫华遍体生寒,连打几个寒战,瑟瑟伏地磕头,“嫔妾不敢。”
脚底还痛楚难忍,但腕间冰凉的红镯子,还散发着藏红花的气味。
掖廷十八道酷刑,又哪里有这暴戾阴鸷的燕王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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