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苏家女子都如此下作么？
姜姒轻抬眸子，果然如此。
可她孤身一人在这桂宫之中，崔瑾瑜早在酉时一刻便被传召离开，伯嬴亦不在身旁。
岂会再有什么生机。
“你不必这么看孤。”顾太后一笑，“孤是太后，要为乾朝的江山社稷考虑，无关私人恩怨。”
姜姒恍然一怔，“为了江山社稷，臣妾便应死么？”
“自然。”顾太后慢条斯理道，“你大概不知道，洐儿是个对女子有洁癖的人。你若不死，这未央宫的后妃又如何为他诞下龙嗣？”
姜姒愕然，许之洐竟对女子有洁癖。
她实在不算干净了，但若这便是顾太后要杀自己的理由的话，也许可以为自己谋求一线生机。
因而姜姒平和说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臣妾从前做过太子良媛，后来虽蒙陛下不弃娶了臣妾为妻，但到底嫌恶，因而再不曾碰过臣妾。”
“哦？”顾太后奇道，“竟有此事。”
姜姒恭敬回道，“臣妾不敢撒谎。”
顾太后片刻才淡淡说道，“那也留不得你。”
“你心思歹毒，且不说先前谋害皇长孙一事。听闻你将芫华关至蛇箱之中，令其被蛇钻咬至死，这样狠辣的人，孤怎能留你将来迫害妃嫔龙嗣呢？”
姜姒浑身一凛，她无法辩解，芫华的事她确实做得狠绝，因而只能伏地，“求太后娘娘开恩，放臣妾出宫罢！此后余生，臣妾都不会再出现在未央宫。”
顾太后笑道，“陛下对你用情至深，孤是知道的。听闻你逃过数次，也都不了了之。你若真的能走出去，孤便也让你走。只是，无论你到了哪里，终究还是要回来的，孤又何必费那个力气？”
姜姒轻阖眸子，她在顾太后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孤念你从前也是阿洐明媒正娶的王后，想给你个体面。”她招了招手，立刻就有几个宫人抬来四五袋满满当当的舂米。
“你别怪孤心狠，孤不会叫你死得太难看便是。”
言罢朝昭君嬷嬷抛了个眼风过去，昭君嬷嬷扬手，便上来两个宫人架住姜姒，将她拖往屏风之后死死按住。
***
戌时刚到，许之洐便乘茫茫夜色行至朱雀殿。
这一夜的朱雀殿如以往一样安静，只是廊下悬着的宫灯暗淡了几分，那在殿外垂头立着的侍婢脸色便也隐隐看不清晰。
那侍婢似往常一般屈身施礼，虽不曾开口说话，但恭敬地推开了殿门，便默默退至廊下守候。
许之洐抬步进了殿，迎面而来的除了熟悉的艾草香，还夹杂着一股奇异香味，若隐若现，辨不分明。
他绕过彩绘云龙纹漆八扇折屏帷帐往内殿走去，见榻上的女子腰身纤细，一头青丝如黛十分美好，女子朝里卧着，露出光洁的后背，浅浅系着芙蓉色的抱腹系带。
他当心她受凉，疾走几步到了榻旁，“阿姒，为何不盖好，当心受凉。”
到了榻边，那奇异的香味越发浓郁起来。
而榻上曼妙的身姿轻微发着颤。
榻旁的烛台灯枯焰弱，整个内殿亦是朦朦胧胧活色生香。
许之洐伸手覆在女子后背之上，那微凉的肌肤在芙蓉色抱腹的映衬之下光滑胜雪。
她身上很香。
***
桂宫偏殿传来低低的呻吟声。
那装满舂米的麻袋重重地压上了姜姒的后背。
姜姒胸闷气短，那麻袋似有千斤之重，令她喘不过气，亦动弹不得。
她强撑着身子想要起来，想要给自己留出一丝喘息的空间，然而又一袋舂米被宫人堆了上来，将她重重地压趴在地。
她想起来险些被赵世奕活埋那时的感觉。
原以为那样的灭顶之灾只有一次，不曾想就在未央宫，就在许之洐的母亲面前，又要重演一回。
顾太后淡淡笑道，“你不必抱什么希望，没有人会来救你。”
她望着远处，含笑道，“此时，朱雀殿内应该是月夕花朝，春宵帐暖。”
是吗？
月夕花朝，春宵帐暖。
顾太后没有垂头看脸色发青的姜姒，只是自顾自推开了窗子。
更深夜残，那几点疏星在宫灯比对之下越发显得暗淡无光。
“从进未央宫的那一刻起，他便该知道——做天子的，身边永远不能缺新人。”
“孤也是这么过来的。”顾太后眺望着夜色喃喃道，“建始帝中年称帝，这未央宫妃嫔无数，孤也是踩着无数人的尸体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不听话的都死了，蠢笨的也都死了。运气好的尚还能进皇陵，运气不好的，死了也不过是一抔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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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香味令许之洐几乎要丧失掉克制的本能。
但榻上的人绝不是姜姒。
姜姒不屑于做这种事。
何况，她的后背全是伤疤，旧的伤疤才好，新的伤疤又来。
便是在半月前，她还在宣室殿被许鹤仪用藤鞭责打过。
她怎会有如此光洁无暇的后背？
许之洐轻笑一声，取出帕子掩住口鼻，单手扯过锦衾便将榻上那女子整个儿蒙了起来。
连如黛青丝与还不曾看见的俏脸都整个儿地蒙进了锦衾里。
那女子初时还微微发着抖，很快因喘不过气开始“呜呜”挣扎扭动起来。
许之洐力道极大，他单手按着那女子饱满的头颅令她无法挣出锦衾。
见她渐渐弱了下去，许之洐这才松开了手。
那女子顿时掀开锦衾，仓皇下了绣榻跪伏到地上去，“陛下饶命！”
许之洐尚且掩着唇，随意坐在案几之上。
抬脚，脚尖挑起那女子的脸，露出一张又红润又畏怯的面庞来，艳如桃色，十分年轻，此时正战战兢兢，娇娇滴滴求道，“陛下饶命......”
当真是我见犹怜。
他眯起眸子淡淡问道，“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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