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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连根拔起


殿内跪着的大小官吏陡然惊住了,一时间如遭雷击,张口结舌,讷不能言。

许之洐击掌笑叹,“大司马天大的威风啊。”

顾大司马顿口无言。

伯嬴的佩剑已然压在了他的脖颈之间,那剑锋利刃凉意森森,方才还逼人的威势很快被压制了下去。

昨夜桂宫夜谈,顾太后的话蓦地浮现了出来。

的确是操之过急。

但又百思不得其解。

太医院的人一再确诊,天子确实抱恙,又没有可治之法,只道是内里亏虚严重,时日无多,不知哪日就熬不过去了。

梓宫皇陵都给他备好了,他咋又啥事没有了?

若是装病,又怎会咯血?

若是没病,又怎敢每日饮下药汤?

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方才怎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

说什么,“我的意思,便是陛下的意思!”

简直是疯了。

顾大司马脑中一团乱麻,此时已是虚汗涔涔,偏偏伯嬴的剑架着他,他一动也不敢动。

许之洐笑道,“顾大司马是永宁皇后之父,按理,朕登基后便该把顾氏一族料理干净。因着太后的缘故,顾家不曾受永宁帝牵累,反倒成了我朝最大的外戚。”

“朕以德治天下,留给顾氏一条活路。”他的声音陡然凌厉起来,一双鹰隼寒星似的眼眸掠过殿内诸人,“你们呢,非但不感念圣恩,竟意图趁朕病重,逼宫造反!”

顾大司马仓皇跪伏,栗栗危惧,“陛下明鉴!老臣岂敢逼宫,只不过是忧心国祚社稷,想要稳固国本啊!”

许之洐沉下脸来,眸光冷厉,“朕若不点头,你们打算把朕软禁到何时?”

顾大司马目露惊慌之色,一身冷汗长了又消,消了又长。“陛下圣体不安,做舅舅的派人护陛下周全是天道人伦之情,舅舅岂敢软禁天子啊!”

许之洐轻笑一声,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谈感情。

“舅舅可记得,这未央宫到底姓什么?”

“自然姓许。”

“是么,朕方才还以为这未央宫姓顾呢!”

“老臣不敢!”

“你有何不敢,朕尚未驾崩,大司马便开始做起了皇后的主。”

顾大司马跪伏在地已是涕泪横流,“陛下啊!”

许之洐想到,建始十一年的三月二十六日,也有一场宫变。

那一次,他着了许鹤仪的道,险些死在未央宫。

如今已是整整五年过去。

这一路走来,十分辛苦,又有多少人因这无休无止的权力争夺而丧命,最后化为累累白骨?

仔细想想,亲疏远近,识得的,不识得的,被牵扯的,抑或无辜的,这五年,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

也有那么多人想让他死。

死不难,难的永远是活下去。

他环视左右,伯嬴与周叔离并一众禁卫军手持刀剑,将一个个顾苏宗亲摁压在地。

他身边有人一直陪着,姜姒,伯嬴,周叔离。

即便在他“病危”之时、“临终”之前,都不曾落井下石。

他不算孤独。

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让他死。

他身后还有伏氏,还有整个燕国。

他还有一个留在燕国的孩子。

哦,还有伏良人与沈襄浓。

伏良人也该出来了,沈襄浓腹中的孩子不久也会出来。

许之洐生身立命,向来杀伐果决。

他一向知道,权力争斗,只有你死我活。

他负手冷然命道,“悉数拿下,押往诏狱。”

紧接着,便是顾氏连根拔起。顾大司马腰斩弃市,顾氏一族男丁皆流放闽南,女眷充为官婢,而顾太后则移居北宫。

苏家没有这么惨。

毕竟苏家在宣德一朝尚未形成气候,家族之中超过五品的只有苏廷瀚一人。哦不,苏廷瀚没有超过五品,他只是个五品,还是个闲职。

此番围宫兵变苏家也只是出了几人滥竽充数,三月二十六卯时宫变之中,苏廷瀚更是没怎么说话。

实在是苟。

苏廷瀚毫发无伤,许之洐只是打发他回老家养老去了。

苏采女心有余戚,后怕不已。

是日平明,她但凡在许之洐面前起了一丝杀心,但凡有一丝犹豫,一丝异样,如今必然已是一具尸体。

何止于此,弑君是谋逆大罪,不止苏家满门要一起陪葬,只怕连许怀信也不会留下。

苏采女庆幸她的警觉救了她,使她能够从宣德元年三月的谋逆大案中全身而退,并能稳居椒房殿,许怀信亦毫发无伤地入主东宫。

实在是万幸。

她还要感谢顾太后,感谢顾大司马,感谢整个顾氏一族。若不是他们,她苏采女怎会这么轻易便做了皇后,她苏采女的儿子怎会这么快便做了太子。

如今顾太后移居北宫,是一点儿权力也没了。

笑死。

她再也不必担忧曾向顾太后表过的衷心,再也不必受旁人挟制,看旁人脸色。

她苏采女简直就是宣德一朝最大的赢家。

她是个善于反思的人,正是这种善于反思的精神品质使她一路走了下来。

因而当她静下心来再去细捋整个宫变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事情的关键。

甘泉宫被顾大司马的人围得密不透风,能随意进出的只有她们苏家姊妹二人与顾氏属官,许之洐在殿内的情形旁人一无所知,周叔离出不去,伯嬴也进不来。

至三月二十六日卯时四刻,为何伯嬴不动声响地便屠了宫外把守的人,究竟谁在通风报信?

她仔细回想,只有一个人。

姜姒。

三月二十五日许之洐召见过姜姒。

那时她就在不远处盯着,大多是互诉衷肠,没有说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话,那是哪里出了问题?

苏采女反复回想。

唯一的可能便是,许之洐说,“阿姒,我舍不得你,你再亲我一下吧。”

他单手扣上她的后颈,往自己脸颊上按去。

原来如此,定是那时将剿杀大司马的计划告诉了姜姒,而后姜姒才有可能将消息透露给伯嬴!

苏采女立刻唤来阿蕙,命道,“找个得力的,去查查三月二十五日夜里可有人去过禁卫营,都是谁去过,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干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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