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冷欣然笑道：“慢慢挑吧，反正咱们不急。”
晏守诚点头，目光又不自觉地飘向窗外。冷欣然看在眼里，轻轻握住他的手。
“别太担心了，朝廷自有定夺。”她柔声说。
晏守诚苦笑一声：“我怕朝廷的定夺来得太晚。”
冷欣然沉默片刻，轻声道：“我们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事做好。”
晏守诚回握住妻子的手，点点头：“你说得对，我该专心读书习武。”
夜深了，玄文武学堂的寝室里，几个相熟的同窗围坐在炭火旁，谈论着朝廷大事。
钱四海剥着烤栗子，随口问道：“乔公子还在忙？安陵的民乱看着快要结束了，翠城的事儿...还没个定论？”
苏春风意味深长地说：“翠城的事儿，或许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钱四海没反应过来：“哪里复杂了？不是没出乱子吗？”
苏春风屈指敲敲桌子：“安陵的官员上下沆瀣一气，逼得灾民活不下去，发动暴乱，难道翠城的官员就清廉了？”
钱四海轻嗤一声：“天下哪有官员不贪的地方？真要计较，管的过来吗？”
苏春风提醒道：“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有安陵民乱在前，不光翠城，其余灾情严重的州府，都要查。朝廷派了平叛大军，还有影卫、财政司的人，连巡检御史都去了。这阵仗，一看就不是唱假戏。”
“朝廷这回动真格的？”钱四海有些惊讶。
“能不动真格的吗？”苏春风说，“灾民丧命百万，必须给百姓一个交代。”
晏守诚一直沉默地听着，此刻忍不住插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算朝廷不把百姓当回事，也得做做样子。”
晏守诚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继续说道：“安陵那边的事，听说闹得挺大。”
苏春风接过话头：“是啊，朝廷已经派兵平叛了。只怕...”他欲言又止，眉头紧锁。
“那些百姓怕是要遭殃了。”钱四海低声叹息，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张雨轩冷笑一声：“朝廷哪里是真心为民？不过是借机清算罢了。”
这番话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阵阵涟漪。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由自主地往张雨轩身边靠了靠。
“你们想啊，”张雨轩压低声音，“这次动乱牵连甚广，朝中几位皇子都脱不了干系。”
晏守诚皱眉：“此话当真？”
张雨轩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千真万确。据我所知，二皇子正暗中调查此事，想要一举拿下三皇子和四皇子。”
钱琛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从眼底闪过：“这...这未免太冒险了吧？”
“可不是嘛，”苏春风忧心忡忡地说，“若真如此，那可就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钱四海忍不住问：“那皇上会同意吗？”
张雨轩摇摇头：“皇上自有打算，我们这些小民，哪里猜得透天家心思。”
众人陷入沉思，各自盘算着这番话的分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忽然，一直沉默的陈宁开口了：“诸位可还记得大皇子？”
这个问题像一阵清风，吹散了方才的凝重气氛。几人相视一笑。
“大皇子？那个整日醉心于琴棋书画的闲人？”晏守诚不屑一顾地摆摆手。
苏春风附和道：“就是，他能掺和进这种事里来？”
张雨轩却若有所思：“也许...事情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大皇子虽不问朝政，但他身边的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张雨轩意味深长地说，“永福伯府和长安伯府，这两家可都是能量不小。”
晏守诚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
张雨轩点头：“不无可能，毕竟大皇子妃和那位侧妃，可都不是善茬。”
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后宫之中竟也暗流涌动。
“这么说来，这次的风波怕是要闹得更大了。”钱四海忧心忡忡地说。
张雨轩冷笑一声：“明哲保身，静观其变罢了。”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就寝的钟声。几人如梦初醒，匆匆收拾书本，各自散去。
张雨轩和晏守诚并肩而行，回到寝室。
“你今日说的那些话，可有几分真？”晏守诚忍不住问道。
张雨轩神秘一笑：“七分真三分假吧，具体如何，你我都只能猜测。”
晏守诚叹了口气：“这朝堂之上，当真是暗流汹涌啊。”
“所以我们更要谨慎行事，切莫轻易站队。”张雨轩语重心长地说。
晏守诚点点头，陷入沉思。
晏守诚忽然开口：“雨轩，你说二皇子真的能成功吗？”
张雨轩沉吟片刻：“难说。三皇子和四皇子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他顿了顿，“还有人在暗中阻挠。”
“谁？”晏守诚追问。
“不知道，”张雨轩摇头，“但我总觉得，这盘棋比我们看到的要复杂得多。”
晏守诚若有所思：“你是说...还有其他势力在暗中布局？”
张雨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呢？”
晏守诚沉默了。他想起了钱琛础，想起了自己的家族，还有那些看不见的纠葛。每个人都像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被谁操控。
“你是如何得知这些隐秘之事的？”晏守诚压低声音问道。
张雨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自有门路。”
晏守诚心中一凛，暗叹此人手腕之深。他摆了摆手，“罢了，有些事不知反而安心。”
张雨轩却不以为意，“你我既为朋友，何须藏掖？”
晏守诚苦笑，“正因为是朋友，才不想给你添麻烦。”
张雨轩眼底闪过一丝赞许，“你倒是个明白人。”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夜色渐深，各自安寝。
晏守诚辗转难眠，思绪万千。他悄然起身，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隔壁房门。
冷欣然早已等候多时，见他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外面雪势如何？”她轻声问道。
晏守诚在床边坐下，眉头紧锁，“大雪连绵，恐怕要闹灾荒。”
冷欣然心中一沉，想到那些流离失所的灾民。“新村还未建好，他们怕是要受苦了。”她忧心忡忡地说。
晏守诚点头，“是啊，老弱妇孺怕是难以熬过这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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